染指 第八章

「小姐、小姐,您醒了?」喜儿见段灵睁开眼,立刻开心地笑咧了嘴。

段灵眨了眨眼,还未及反应就又听见喜儿自责地说:「都是我不好,昨天应该快点回府为您送吃的,却在宫里忙昏了头忘了时间,可让段大人臭骂了一顿。」

昨天?段灵猛地张大眸子,轻喘著气说:「现……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亥时了。」

「亥时?」是哪一天的亥时?「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呀!」

「什么?」段灵倏然坐起,两眼茫然地问:「那么……芫公主的大婚之礼早已过了?」

「是啊,听说芫公主没见您到场,难过得直念呢!」喜儿应道。

「那她还好吗?可有被耶律——」她吞回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一双眼无神地望著喜儿。

「芫公主当然很好了,今天就已被那位右院大王给带回大辽国了,连一晚也不肯逗留,我还没见过那么心急的新郎倌呢。」喜儿又掩嘴一笑。

「回……回辽国了?他把堂姐带回辽国了?」段灵失望地闭上眼,咸湿的泪水渲染了整张脸。

「小姐,您怎么了?」喜儿被她的泪吓了一跳。

「没事……你先退下。」她别开脸,不愿让喜儿瞧见这般憔悴狼狈的自己,这只会助长她心底的空乏而已。

「可是——」

「我想一个人静静,别打扰我。」她不耐地说著。

「可是您从昨晚到现在都还没用过东西,要不要先吃点儿什么?」喜儿见她这种怪异的模样,不放心离开。

「不用,我若饿了自然会唤你。」她消极地说。

「好吧,那我待会儿再来看您。」喜儿微点头,这才转身步出房间。

就在她踏出屋子同时,却又听见段灵突兀的叫唤声。

「等等,你去端些东西来吧,我突然觉得饿了。」段灵说著,似乎在瞬间想开了。

她已经够苦了,干嘛还要自己折磨著自己?她要强壮自己,终有一天她会让耶律秋人刮目相看,更要从他手中将堂姐救出。即便要耗一辈子,她也在所不惜!

耶律秋人横躺在右院后庭的吊床上随风摇荡。他不言不语,目光直凝住天际一角,仿若在与日阳争锋,看谁先认输退场。

阳光忽尔炯烈,忽尔隐灭,在这个微凉时节看来异常诡异!

「老六,你怎么搞的,一个人闷不吭声地跑去大理国玩了一圈!回来也快半年了,

却总是静默不作声地躲在院里,是吃了谁的亏吗?」耶律春拓带笑走到他身侧,「大哥他们都纳闷不已,忍了半年,终于受不了的派我来问问。」

「你们还真无聊。」耶律秋人厌恶地撇撇嘴,随即闭上眼,放弃与阳光对抗的游戏。

难道他一个人待在这儿晒太阳也犯著他们了?简直是多事到了极点。

「当真不愿意吐露?」耶律春拓扬扬眉。

「没事我要吐露什么?」耶律秋人烦躁地眯起眼。

「今天爹接获大理国国王的信函,你知道里头写些什么吗?」耶律春拓邪诡地扯了扯嘴角。

「你说什么?」耶律秋人再也无法维持镇定,倏地从吊床上跳下,用力抓住孪生兄长的衣领,寒著声问。

「我没说什么,只是爹气得吹胡子瞪眼,交代我们这几个无聊的兄弟一定要问清楚内情。」耶律春拓饶富兴味地说。

「你们……」耶律秋人气得咬牙,哼了声转身就要走。

「站住!老弟,你什么时候成亲的,我们兄弟却连杯喜酒都没喝到,这合理吗?再说新娘呢?怎么从头到尾她都没出现过?」见他没反应,耶律春拓紧眯起双目,「人家已经说了,好久没瞧见女儿,要你带她回去玩玩,可人家的女儿呢?」

耶律秋人冷著声,豁出去地道:「送人了。」

「送人?!」耶律春拓眉头一皱,「老弟,你是不是生病烧坏了脑子?怎么可以把自己的老婆送人呢?」

「你别以为早我出生一时半刻就能插手我所有的事,我没必要告诉你。」耶律秋人最恨他老以哥哥的身份自居。

「可你要我们怎么向爹交代?」耶律春拓笑笑地问。

他们虽是孪生兄弟,但春拓却不同于秋人的冷,总是笑脸迎人,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唯有深知他的人明白,他那张笑脸背后的算计更是令人难以招架。

「我自会跟他说去。」耶律秋人正要步至前厅,哪知却见风云、花穆、焚雪与晃月全站在右院门外等著他!

真是阴魂不散!耶律秋人暗啐了声!以一敌五地瞪著他们,宛若一只阴鸷不群的孤鹰。

「爹为你的事出府去了。」耶律焚雪走向他,眼底不再出现平日惯有的戏谑与玩笑,可见此事的确严重。

耶律秋人狎然转身,「我去找爹,我的事我自会处理。」

「你要怎么处理?半年前去大理究竟做了什么也不说清楚,直到如今我们才知道你在那儿捅了楼子。若早能处理,你会延著至今吗?」

「更重要的是,公主人呢?你到底把人家藏哪儿去了?」耶律花穆亦开口质问,

「虽说大理国对咱们并构不成威胁,但你娶了她,怎么说也得保护人家的安全,怎么可以——」

「行了行了,你们一个比一个还烦,反正她过得好好的,我一没虐待她,二没杀了她,这样你们大可放心了吧?」耶律秋人无奈地双手抱胸。

「那她现在人呢?」耶律晃月的刀疤面一沉,如炬的眼神直瞅著么弟。「这事攸关咱们大运国的声望,我可不能任你胡来!」

「你们……拜托你们让我静静行吗?」耶律秋人烦躁地猛蹙眉吐气。

见状,耶律风云带笑走近他,「秋人,我暂时不问你公主的事,目前有项任务得让你去办,你愿意吗?」

「好,我立刻去。」只要能逃开这个话题,要他去干嘛都行。

「你连问都不问就答应了,还真不像是你的个性。要避开我们也不用做得太直接嘛。」耶律焚雪揶揄道。

「焚雪,我可没惹你。」耶律秋人怒火翻腾。

「你是没惹我,不过我得先警告你,这次任务可不简单,你也知道咱们契丹一年一度的射技大赛即将展开,来自各国的好手不少,听说这次宋国也派来了使使者!你得小心点,别吃瘪了。」

「射技……」耶律秋人眼神一敛,喃喃念著。

他脑海突地窜过一道纤柔的身影,让他心头一动,随即又强迫自己将这抹纤影挥去,不再忆及。

唉,为何她的影子要这么纠缠他?强烈到无所不在,直让他以为自己病了……

「怎么,有问题?如果不行,那我就让晃月去。」耶律风云眼一闪,仔细观察著他的神情。

「没……没什么,我当然没问题二耶律秋人一语允诺,反正对方是宋国派来的,又怎会与「她」有任何牵扯?

是他太多虑了……

射技大赛正式开始。

本来耶律秋人对大理国之事交代不清楚,耶律休哥怎么也不同意让他参与这项代表全国的比试,但在众兄弟一致认为秋人是他们之中箭术最佳、且这次比赛攸关大辽国声望,绝不容小觑的极力说服下,他终究是松了口,答应让耶律秋人戴罪立功,并命他比赛结束后,定要将大理国公主的去向交代清楚,否则就别回平南将军府了!

耶律秋人不置可否,为摆脱这些恼人的事,他专心于射羿练习,夜以继日,甚至到不眠不休的地步。

耶律风云知情后特地警告他要以健康为重,否则到时候反而因为体力不支失了准头,可就后悔莫及了。

但他却依然故我,仍执著于日夜勤练中,每每一箭射出,他都希望能将盘旋在脑海中的幻影给射灭掉,毕竟「她」著实没道理这么纠缠他近半年的时间。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射技大赛当日,终于可以一展他勤练多日的成果。

「秋人,快点,来自各地的弓箭手已至咱们大辽国的‘国御射羿场’集合了,你怎么还不快点儿?」耶律春拓快步走到右院,催促著他。

「我马上好。」耶律秋人背起弓箭,转身对他一笑,「这次我一定要让你们好看。」

「那就别拖拖拉拉了,快去吧。」耶律春拓敲了下他的胸,又拉住他的手,「老爹就快暴跳如雷了。」

「喂,别拉,」耶律秋人颦起眉,直想甩掉他的手,「两个大男人这样,成何体统?」

「我这可是在表达兄弟情。」耶律春拓对他眨眨眼,「别忘了我们可是一块儿打娘胎出来,感情当然得比其他兄弟好了。」

「得了吧。」耶律秋人睨了他一眼,随即跳上早已准备好的骏马,长鞭一抽,策马驰骋前往目的地。

当他抵达「国御射羿场」,到场的射箭手已达数十位,而他一出现立刻引来众人的目光。他先下马走向辽帝行君臣之礼,而后又回到场上,扫视了下每个即将与他比试的选手,当视线瞟向代表宋国的选手时,他整个人瞬间狠狠的震住了——

是她!怎么会是她?!

对方的眸光也凝注在他身上,并且带笑地对他微微一颔首,这一笑更是将耶律秋人的魂都给摄走了!

原因不在于她的美,而是从她身上散发出的自信,那正是半年前她最缺乏的部分!

还有,她是什么时候跑去投靠宋国了?

「哎呀,你不是右院大王吗?」宋国将领左翔前来打招呼,「自从咱们两国结为秦晋之好后,怎不见你们六院大王常来咱们宋国走动走动?」

「原来是左翔,你也来参加箭术比试?」想当初他们还曾在沙场上杀得死去活来呢!

「叫我拿刀杀人可以,比箭法就甭提了,我是带我们楚灵小姐过来的,论起箭法她可是高人一等哦。」

「你说她叫楚灵?」耶律秋人眉一皱。

「没错,她正是我国的楚尚书之女。」左翔转首笑睨著她,眼中满是仰慕。

「你和她……」耶律秋人察觉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非比寻常。

左翔不好意思地搔搔脑门,「楚尚书已答应将楚灵许配给我,等这次比试回国就要成婚了。」

「你说什么?」耶律秋人猛地抓住他的衣领,「你要娶她?」

「呃!」左翔瞪大眼,「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耶律秋人霍然松开他,愤懑地说:「这完全不对,完完全全的不对,我告诉你,她不叫什么——」

「左翔,你在和谁说话啊?」段灵往他们这儿走了来,亲昵地拉住左翔,风情万种地看著耶律秋人。

左翔虽对耶律秋人方才突变的行径感到惊疑不定,仍不失礼地介绍道:「这位是大辽国的右院大王耶律秋人。」

「哦,原来你就是右院大王,久闻大名,真是如雷贯耳啊!」段灵娇嗲地道。

耶律秋人不发一语,只是冷眼凝睇著她。

「左翔,麻烦你帮我弄点茶水过来好吗?我好渴啊,可是看样子就要比赛了,我走不开身。」段灵蓄意遣开左翔。

「好,你在这儿等著,我马上去帮你取水过来。」对她爱慕不已的左翔立即答应,又转头对耶律秋人说道:「你们聊,我失陪一下。」

待他一走,耶律秋人再也忍不住地对她说:「你明明叫段灵,怎么又变成了楚灵,搞什么鬼啊?」若非周遭有许多外人在,他的态度可不会这么客气。

「我说右院大王,你是我的谁,我有必要告诉你这些吗?坦白说这射技比赛我是压根儿没兴趣,若不是想乘机来看看我堂姐,我才不稀罕来呢!」她对著他妩媚一笑,那模样比半年前更具魅力了。「我不会让你见她的。」耶律秋人一口回绝。

「哦,我想也是。半年了,我日思夜想著她的安危,就是不知道你会用什么手段对付她,搞不好她现在早已不成人形了!」她的五官写著满满的指控。

耶律秋人邪肆地撇撇嘴,语意中带著强烈的暧昧,「当一个男人要把一个女人整得不成人形,什么样的招数最好用,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吧?因为……你曾经承受过,是不是?」说完,他狂声大笑,灼灼目光始终停在段灵身上。

段灵眯起眸子,却没显现他预料中的愤怒,只是冷冷地一句嘴角,「是啊,拜你所赐,我现在对男人可挑的呢,没本事把我弄到死去活来的,我连理都懒得理。」

他凝住笑,俊脸重新爬上了愤懑,「这么说左翔他合格了?」

段灵瞄了他一眼,「你说呢?」

「别对我打哈哈。」耶律秋人难得被人挑起脾气,怒火翻飞。

「我是和你说真的,你觉得我哪儿欺骗你了?」她话锋一转,举起纤纤玉指指向另一头,「瞧,看来比赛就要开始了,咱们还是先去准备准备,你可得小心点,别又一次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说完,她抿唇一笑,这才转身迎向正捧著一碗水过来的左翔,温柔地接过他手中的瓷碗一饮而尽,看那模样还真像个幸福又甜蜜的小女人。

耶律秋人冷著脸,远远瞧著他们打情骂俏的小动作,不知不觉火气更为狂炽!

接下来,在比赛开始前的时间内,他虽然与人谈笑风生,却难掩心底的躁郁,眉宇间的皱痕已悄悄地泄漏他的心思。

苞著,一场如火如荼的箭术比赛随之展开,数十个前来参赛的各国顶尖好手齐聚一块儿,各自以箭术争锋。由开始的初选、复选,一直到最终仅录取五名进行总决赛,耶律秋人与段灵都是在名额内。想当然耳,两人对峙的场面也愈来愈激烈。

从辰时一直比赛到天黑,紧绷的氛围一直延续著,周遭的观赛者全都噤如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影响参赛者的心情。

就这么淘汰到最后,耶律秋人与段灵因箭术旗鼓相当,被双双获判为这届的「箭王」。

而段灵身为姑娘家,居然能够自始至终紧追著耶律秋人不放,最后还挣得个双王封号,自然而然成为大伙口中津津乐道的传奇女子。.她以甜美的笑容向众人点头致谢,几乎每个人都被她的亲切与美丽所吸引,甚至于有不少未婚的公子哥儿想接近她,希望能将这位美娇娘给娶回家。

「狐媚!」耶律秋人远远地看著,时而不屑地撇嘴,满腹牢骚。

这时候左翔走了过来,「右院大王,真是恭喜你了,看来你的箭术真是名不虚传。」

「哪儿的话,贵国的女神射手才令我汗颜啊。」耶律秋人客套地一笑,目光冷冽地瞥向段灵。

「灵儿她从小就被楚尚书藏在家里不让人知晓,甚至还偷偷送她上山学艺,才造就今天这么一位奇女子。」左翔眉飞色舞地道。

耶律秋人泛出冷笑。灵儿!这可是他才可以喊的,什么时候轮到左翔了?

他眯起狭眸,「这么说,在以前你从没见过她了?」

左翔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没错,不过我们现在认识也不迟。」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又转向了段灵。看著她如骄傲的粉蝶,大方穿梭在陌生人间接受赞美的自信模样,他的唇角便愈扬愈高。

仿若心有灵犀一般,段灵的眼神也朝他投射过来,还对他笑了笑。

两人眉来眼去的亲密样让耶律秋人看得怒意勃发。

终于,她打发掉身边的一些无聊追逐者,来到左翔的身边。

「左翔,真抱歉,让你久等了。」段灵主动拉起左翔的手,又看了看一脸沉黑的耶律秋人,「你们聊完了吗?我好累啊,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

「也对,天色都晚了,你可是累了一天。走,先带你去吃点东西,我们再回房去。」

左翔体贴地说。耶律秋人眸子一冷,被他们的亲密言行逼出狂炽的怒焰,他压抑住满腹莫名升起的怒潮,走向他们。「我招待你们去平南将军府坐坐用顿晚膳如何?」

「这……不太妥当吧。」左翔客谦的拒绝了。

「我倒是想去平南将军府看看,听说他们那儿的建筑雄伟,布置典雅、美仑美奂,可说是大辽国中最具代表性的地方。既然来到了这儿,又怎能不过去看看呢?」段灵却提出不同意见。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她可以遇见堂姐呢。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右院大王,劳驾你带路了。」既然段灵都说了,左翔自然也只有同意的份儿。

「那么这边请了。」耶律秋人眸子一闪,嘴角漾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段灵与左翔一到达平南将军府,就先前往正厅去拜会了耶律休哥,彼此交谈了几句后,他们又随耶律秋人来到了右院,而晚宴也就设在右院的「秋千阁」。

桌上摆著契丹特有的著名烤乳猪盛餐,对吃惯了汉人精致美食的左翔而言,还真是有点无法适应。只见他瞪著桌上物,久久动不了筷子,那奇特的模样让人看了几乎喷饭!

段灵对这些饮食倒是习以为常。想她以往在大理,不都也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只是这种特有风味的烘烤食物她从没试过,还真是满可口的。

「左翔,你怎么不用呢?」段灵巧笑倩兮地问。

这副妩媚柔情的神态看在耶律秋人眼中,真是不快到极点。她怎么从没对他这么笑过呢?

「这……右院大王,真是不好意思,我……我不太习惯吃肉。」左翔抠抠颈子,一时难以应对。

「原来左将领是素食者?」耶律秋人挑眉一笑,「那么我请人换份菜色吧!」

「呃,不用不用,其实我并不是素食者,只是对这样的吃法有点儿无法适应,又消化不良。」他边说边抚著肚子。刚刚他才吃了口熏羊肉,怎么肚子就怪怪的?

「这样可不行。要不,你喝杯马奶!这味道一点儿也不腥。」耶律秋人不说还好,当他此话一出口,左翔差点儿吐了出来!

什么?他刚刚喝的一大碗东西原来是马……马的奶!

天哪,这下他肚子更疼了!

「是啊,这马奶很新鲜的,你看你不是喝满多的?」段灵不明白他此刻脑海里的恶心想法,又为他倒了一大碗。

瞪著那满满一碗的马奶,左翔险些昏厥过去……

酒足饭饱后,段灵借机问道:「对了,我怎么没看见右院大王的王妃?」

「王妃?!右院大王何时娶妻了?」左翔惊讶地问道。

耶律秋人眼光轻闪地看著段灵,郑重地说道:「我尚未娶妻,‘楚’姑娘,你是误会了吧?」

「误会?」段灵心下一抽。那么堂姐呢?

「是啊,灵儿,你是误会了,我们从没听说过右院大王娶妻的消息。」左翔不知情地帮腔道。

「是吗?」她不自觉地呼吸急促了起来,直为段芫担心著。

这男人到底把堂姐怎么了?该不会是心狠手辣地把她给杀害了吧?「灵儿,我们已打扰太久,是不是该回去了?」左翔当真不太舒服,只想回去休息。

耶律秋人心口的郁气一凝,根本不想让她跟左翔回去,于是说道:「我看左将领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就先回去吧。我还想带楚姑娘在将军府四处看看走走。」

「这……」左翔犹豫著。

「没关系,你先回去,我还想向各院王妃们请个安呢!」段灵暗忖,堂姐若曾经进入王府,那些女眷不可能不知道,如果她与她们混热了,想从其中查出一点儿蛛丝马迹,应该不难才是。

「耶律秋人抿唇一笑,自然猜出她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但他无意点明。「是啊,我的几位嫂子可是极为好客的。」

好吧,既是这样,那我就先回客栈,你记得早点儿回来。」既然对方盛情如斯,左翔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送你出院。」段灵对他柔媚一笑,又让耶律秋人看得蹙紧眉宇,差点儿冲上前挖出左翔的眼楮。

眼看她几乎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地走出秋千阁,耶律秋人紧握的双拳已频频颤抖,额上青筋更是暴跳不已!

好个段灵,你竟有胆子留下,那我就要你尝尝惹恼了我的后果!耶律秋人在心底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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