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的,雪关走入了窑场,走入铁舟四围的烟和霞里。
他就算晓得她,也没作声,全神守在窑下。却于一霎间,他跳起来,雪关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已见他熟练迅速地堵窗口、关闭焚烧口,拉下一切机关。
他的窑火熄在一个最适切的时间上,早一点是欠火,晚一点便过火了。
然后,像是筋疲力尽似的,铁舟往旁边一座旧陶缸一坐,脱去一只粗麻手套,用两根手指直揉著眉心。十几个小时的工作,终于告了一段落。
雪关静静地站在一旁,好半晌,才轻声问他,「什么时候可以看到窑里的东西?」
「还早,」铁舟回道,「烧窑的时间长,等它冷却的时间更长,急著开窑,釉面受冷会龟裂,甚至弄得整件作品都会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