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牌位拿了下来。
「羞辱师兄、变卖祖宅,关闭书院、遣散家仆……这种种,反正已经足够不孝了,又何差再添这一桩?」
语止,将牌位丢人火盆中。火光陡然旺起,一阵掌声从身后传了过来。纪柔荑整个人不由地僵了一僵。
「千古以来,敢烧掉自己父亲牌位的人,只怕也就姑娘一个了。」那声音清润优椎,像午夜的箫声一样悠远。
纪柔荑扭头,眼楮再次被刺痛。灵堂的门开著,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门外,此时正是黄昏时分。落日的最后一丝余辉袭笼大地,给他周身都镀上了一层金边。她明明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那个人的头发、衣服和鞋子,然而却看不清他的容颜,那张在冠五白袍烘托中的脸,如同黑夜、夜本无形,亦无边界。只有那目光炯炯而来,灿烂如星。
原来足他……
那个马车里有一双和她一样寂寞的眼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