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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来卖皮货山参,为省钱住的都是大通铺,今年带了佟家小丫儿来,不得不考虑这孩子半大不小了,实在不该和一群穷棒子混在一张炕上睡,于是单要了个小间,方便烛雁洗漱起居。
泰占一大早就去行市了,佟老头拉不动不爱热闹的闺女,咕哝著独自上街开眼界兼遛弯。烛雁便留在房里,向厨房讨了根炭棍,在地上划著学字。邻居时老先生早年自关内迁居关外,打猎采参是外行,却精读擅写,老先生人很和善,常常叫了她和自家独子一同读书学字。
还不到日上三竿时分,佟老头忽然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他不是一个人,他还背回另一个来。
烛雁蹙著极淡的小眉头,看爹急三火四地将个陌生人放在小间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下一刻又不放心,解了那人的衣裳,给他搓手暖脚捂身子,心疼得像是救治自己的亲生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