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冤枉呀!」有人不断叹息说。
道士经忏声停止,眼楮哭得红肿的秀平手抱女儿,在门口说:
「范先生请来一下,他们要问有关塔位的事情。」
是雨洋。得到赵良耕的死讯后,从监狱办手续到送骨灰回台北,都由他一手负责;这不是第一次做了,军中兄弟生生死死,在异乡无亲人的日子,今天我送你,明天他送我,都是孤魂野鬼。
早死的,还有人哭;最后死的,连送的人都没有了。
咸柏望著雨洋瘦得伶仃的背影,又气又心疼。当小赵的骨灰捧到,也是分开六个月来他初次看到雨洋,吓了一大跳,去年养出的肉全部消失,气色惨淡不比刚出狱时好,活像又去坐牢似的。
「你下坑了,是不是?」咸柏板著脸孔问。
「偶尔。」他说。
「怎么会?荣光不是让你管理矿场的机器吗?」咸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