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火 第十二章

婕安被帐篷的拉链声吵醒,她试著坐起来,只是肩膀的抗议却使她立刻停下动作。「差劲的主意。」她喃喃道。

柏恩探进头来,接著整个人进入帐篷,手上端著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在小心地把杯子放下后,为求隐私他再度拉上拉链,接著转身面对婕安,蓝眼楮锐利地审视著她的脸,想找出任何泄漏出痛苦和疲惫的迹象。由于先前睡得很沉,她自忖看起来大概有点昏昏然,但绝非疲倦。柏恩必定也和她有相同的想法,因为他的表情放松了下来。「你觉得如何,亲爱的?」

「只要不必动,我觉得很好。」她打个呵欠。

他迟疑片刻。「我想我们应该在这里休息一天。」

「那由你决定;我们一切都听你的。但是你知道,虽然我现在无法背行李,走路却是没问题的。」她看著咖啡。「这是你的或者是你带来给我的?」

「都是。」柏恩一只强壮的手臂滑向她的背后,轻易地把她举起成坐姿,仿佛她是个小孩一样。婕安抓住床单塞到手臂下面遮住她的胸部,他的嘴嘲弄地弯起。「昨晚你并不担心这个。」他说著把锡杯放到她的右手中。

她小心地啜饮著热腾腾的咖啡。「我当然在乎,只是当时我无能为力。」

他抚揉著她光果的背部,强壮的手指测试著有无任何僵硬或痛处。她忘情地闭上眼楮,喉中逸出一声满足的低哼。「嗯,就是那里。」她轻声低语。

「你的情症比我预料中的好,」他评论道。「大概是因为你身体状况良好。」他拿起她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又还给她。「现在我们来看看你的肩膀。」

它看起来和昨夜差不多瘀肿,但她的手臂已经比较能移动了。「我想包扎起来后应该就没事的。」她说道。「但还是给一些消炎的阿斯匹灵。我从没想过肩膀脱臼会这么麻烦,我原以为你重新把它接回去就没事了。」「不尽然。」他涩声说道。「我已经发现了。帮我穿上衣服,我们就可以出发,我记得很清楚你说过让我决定今天是否动身。」「你一定是产生幻觉了。」「一定是,因为你从来没有那么好说话过。」在说话的当儿,他坚定地把被单从她身上拉开。他俯视著她,脸上浮现一抹胜利的微笑,但它却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注的神情。他非常缓慢地开始抚模她的胸脯,发现在早晨的空气中它们感觉起来令人愉悦地凉爽,但也很快地在他的触模下变得温暖。

「难道你从来不想点别的事吗?」她愠怒地问道,以便掩藏她无法抑制的反应。她渴望躺下来让那火热的手抚遍她的全身。

「当然会,\"他的语气显得心不在焉,视线锁在她胸前。他慢慢低下头来。「我想著你尝起来的味道。」「柏恩!」她抗议的叫声非常微弱而且终至岑寂。当他火热的嘴坚定地覆著一颗极度敏感的蓓蕾时,她颤抖起来,所有的力气都从她身上消失。他的手臂支撑著她瘫软的身躯,当电流般的刺痛从她的扩散到她整个胸部,再迅速蔓及她的股间时,她闭上了眼楮。他的体热包裹著她,他身上男性的麝香气味诱惑她把脸埋在他的颈间,并让他的力量包围著她。他的舌头粗鲁地挤压她的抵著他的上颚激烈地吸吮,咖啡杯从她手中掉落。她的手指掐进他的背,喜悦地轻泣著。

「狗屎。」柏恩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迟滞。他的嘴潮湿而性感。「我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但是接著他又弯身探向另一只,含在他饥渴的嘴里,无法自已地给予它相同的待遇。

当他再度抬起头时,眼中有著急剧不适的表情。他小心地伸直他的腿并调整姿势。

婕安颤抖地撤退。「你活该。」她虚弱地说道。

「我知道。」他仍尚未控制住自己,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我说过,我并无意让它发生。这对我们两个来说都不公平。」

婕安非常了解他,知道柏恩认为现在并无任何阻力,只要等她的手臂好到可以时,她就是他的了。而根据柏恩的估计,那大概是在明天晚上。她晕眩地瞪著翻洒的咖啡,在帐篷的尼龙地板上形成一滩褐色的水渍,并想著为何自己没有不顾一切地献身。她很想这么做;她想要他。该死。但是她并不想要这种随意的关系,然而她怀疑跟柏恩在一起只能有这种关系。他并不是一个可以和女人共同计划未来的那一型;他提供热情的性、。一段美好的时光,但是当他起身穿上裤子后,便会掉头离去。所以虽然他的神情自若,他们仍不能进行这场战争。她无法承受失去他的后果。

「帮我穿上内衣。」她颤抖地说道。「你可以一天不穿内衣。没有人会知道,而且这样今天晚上比较方便行事。」

「我穿著内衣睡觉,所以那不成问题。只要穿上内衣然后绑住肩膀,再套上T恤遮住绷带。假使你认为我的手臂仍然需要固定,你可以再像昨天一样在T恤上把它包扎起来。这样一来今晚我脱衣服时就不用解开肩上的绷带,到明天我应该就可以自己穿衣服了。」

柏恩没有移动,但在了解她话中的涵义之后,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危险。她感觉像是雄性动物濒临暴力边缘,并僵硬地抑制自己;出于本能地知道柏恩不会伤害她,才令她不至于因恐惧而畏缩。

「你无法抗拒我太久。」他的声音低沉而且坚决。「存在我们之间的吸引力不会就此消失。」

她面对他,看著他脸上冷酷、严峻的线条。「我不必永远抗拒你,」她有点悲伤地说道。「只要等我们回到玛瑙斯,我就会永远地走出你的生命,然后一切都再也无关紧要了。」

柏恩冷笑了一声。「回到玛瑙斯并不会令你安全地离开我,亲爱的。你是我的,而且不管得花多少的时间追求你,你终究得承认这点。」

「多自负呀。一旦我们回去后,会有某位不介意一段韵事的女人攫住你的视线。」

「你很明显地并非那种女人。」他低语,看起来仿佛还想说更多,但是却突兀地改变心意,并从她的行李中挑出一件干净的内衣。他的手一如往常帮她更衣时那样地温柔,接著替她固定好肩膀并很有效率地为她著装完毕。之后,令她惊讶地,他在她背后跪下来帮她梳头,扎成她平常的马尾,并以亲吻她的颈背做为结束。「你准备好吃早餐了吗?」

婕安对他甜蜜的关怀感到印象深刻及心绪紊乱。她不想要他如此体贴,只想要他当那个她所熟悉的路柏恩:狂放不羁、风流、卤莽。平心而论,还有勇敢,她在心里加上一句。他是令人恐惧地能干、危险、冷酷无情。

第一次她怀疑自己是否想要抗拒他,仿佛这是个「何时」而非「假设」的问题。她做了件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蠢事——她爱上了这个男人。

那天柏恩停下来很多次以便让她休息,她也表现得比她预期的要好。虽然她的手腕和肩膀很酸,但除非踫到瘀伤否则也不会感觉到痛。绑紧的绷带防止肩膀关节活动,以便治疗受伤的韧带。由于她不必提行李,这段旅程对她而言确实是比受伤前轻松得多。

当晚在柏恩解下她固定左肩的绷带时,她发现她可以移动左手而没有太大的痛楚,因为她肩上的绷带仍然支撑著她的关节。她打算自己脱衣服,虽然得很慢很小心,在眼下两颗阿斯匹灵后,她睡得很好。

棒天她觉得自己能够不使手臂紧绷,而且灵巧地跨步跟随柏恩。由于他们已经位在高地上,海拔降低了令人窒息的热度,虽然他们攀登的是很险峻陡峭的山,但是她并不觉得太困难。

那天早上他们只走了几小时,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是陷身在一个酷热的箱形深山峡谷中。群山高耸地环绕著他们,虽然密码的指令很明显地指出此时该走向正北方,但是除非他们有翅膀才能往北方前进。他们全都停了下来,期待地看著婕安。她往上看高耸的山峰,光秃的岩石出现在某些山壁,但是大部分的地方,树木和灌木丛从每处缝隙中蔓延出来,把悬崖峭壁变成片片的绿墙。比婕安手臂还要粗的葛藤蔓生至地面上,满是盛开的野兰花比她在任何地方所见过的更茂盛。

柏恩提著婕安的行李走向她。「或许你该再检查看看这个指令。」他建议道。

婕安拿出她的记事本再度检查这个密码,但是指令仍是相同的解释。「我们位于正确的位置。」她困惑地说道。

「我们不可能是在正确的位置,除非我们打算像猴子般攀爬过那些藤蔓。」

「指令说朝向正北方。」婕安摆出无助的手势。「那里是正北方没错。」

「狗屎。」柏恩摘下帽子拭去前额的汗。「我们必定是在某个地方走错路了。」「不可能。昨天下午的路标位置并没错。我知道我们是在正确的地方。」

柏恩转正歪斜的头并往上看。「那么你最好再想想其他的,因为依我看来,我们是在一条死路上。虽然那并非我所期望的,但是如果你不快点改变我的心意,我们就要掉头回去了。」

「你说什么,回去?」柯提文已经走近到足以听见他们在谈什么,而且他的诘问充满狂怒。

柏恩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难道你不知道像这样的探险结果大部分都是一无所获?这就好比挖石油,付出一大笔钱来踫运气。」

「但是——但是这应该是件毫无疑问的事。」柯提文的脸猝然变得苍白。

柏恩轻蔑地哼了一声。粗鲁的鼻子适当地表达出他对这件「毫无疑问的事情」的看法。

「我们不能回去,」柯提文坚持道。「我们必须找到它。」

婕安走向垂直的石墙仔细观察,前进到落石及浓密的灌木丛阻挡的路上。她试著挥开沮丧。教授常教他们要先彻底了解状况,再实际地想出赞成与反对的理由。这个方法总是对她很有帮助。她思索著事实。这条路被挡住,他们必须往上走,因为根据指示那的确是他们该走的路。她瞪著上面,研究著岩石上的每一道裂缝,每一棵树,试著找出任何可以提供线索的不寻常事物。

正北方。无论如何他们必须往正北方走,而那意味著…婕安坚定地注视著眼前的巨石。正北方是正前方而非正上方。

乔吉犹豫地接近婕安。她转向他并有礼貌地要求道:「请为我砍一根粗树枝来,好吗?」

「当然。」乔吉用他的大刀砍断一根坚硬的粗枝,再重击几次把较小的分枝敲掉后,他用同样庄重的态度交给她。

婕安用粗枝去探试灌木丛,以便确定其中没有蛇或其他危险的生物。

柏恩跨步向前。「婕安,住手。你在做什么?」

「只是看看罢了。」她说道,视线瞟向后面的巨大羊齿植物。

「该死的,住手。如果你愿意,我们会清理这个地方。」

在强光的照射下她花了一分钟才适应过来。树叶很浓密,在她的头上形成天然的荫蔽,一只蝴蝶停在她手边的叶子上合拢它颤动的双翼。

那些巨石非常庞大,其上覆满了树藤。她伸出手来放在一块至少有两层楼高的巨石的阴影处,无法得知这些巨石已经存在多久;如果它们是从山上滚落下来,那么也许它所显露的只是冰山的一角罢了。

「婕安,我叫你停下来。」柏恩拨开一条藤蔓出现在她身边。他们与十叹之外的其他人完全隔绝。这些植物是如此的浓密,甚至于无法听到其他的声音。

婕安用树枝戳刺、猛拍地面,直到确定没有东西会跃过或拍击到她才踏出另一步。「这是在干么?」柏恩靠近注视著她问道。「让我们能够在这块巨石后面慢慢地前进。」「为什么?」「因为指令并没有说要往上走。」她答道。

柏恩挑起眉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没问题,但我得是第一个。」

柏恩从她身边挤过去。他们贴得很紧,因为巨石间的缝隙非常窄,柏恩用大刀清除使这个地区几乎无法行走的灌木和小树,它们似乎阻塞住所有的空间。随著上方愈来愈近的巨石,他们每前进一步周围似乎变得愈暗。

柏恩停下来,每块肌肉都紧绷著。

「怎么了?」

「感觉。」

婕安静下来,凝聚注意力。感觉什么?一阵清凉的微风…—微风?在这些巨石的后面?

「风从哪儿吹来的?」她低语。

「就从我正对面。」他的声音紧绷。「它就吹在我的脸上。」

柏恩再度挥动大刀,砍断遮住视线的植物。当纠结的藤蔓和树干被砍落之后,露出一条狭窄漆黑的通道。清凉的空气从它的洞口轻轻地吹出。

柏恩退后撞到婕安。「嗯,这下可好了。」

「你能看出来它有多长吗?」

「亲爱的,在那个洞里连两尺都看不到。那就是所谓的‘黑暗’,懂吗?」

在柏恩加入婕安之前就已经把背包卸下来,因此他身上并无手电筒。婕安慌忙地撤退到其他人等候的地方。他们对柏恩和婕安在巨石后发现什么都带点焦虑,但又没好奇到亲自进去察看。当婕安从背包中搜出手电筒时,柯提文问道:「有发现任何东西吗?」

「在巨石后面或许有通道。」她说道。「也许没有,还不能确定。」「我和你一起进去。」他说道。

他们缓慢地前进到柏恩附近。柯提文不安地往上瞥了几眼,但是并未退回去。等他们到达柏恩的所在时,婕安发现他已经利用这段时间清理洞口附近的地方。

柯提文张大眼楮瞪著这个黑暗狭窄的裂缝,显然要踏进这个洞里的念头已经吓著他了。

柏恩拿著手电筒照射洞口,洞口的后部突然变宽,他立刻了解到这个狭窄的洞口是个很好的防御;敌人只能一个一个地进入,而盘据在洞穴中的人则可以不费力气地一个一个地杀死他们。后面的通道被凿刻成像山中的隧道,或许有七尺高五尺宽。他不确定再深入隧道中体积是否会有变化,大约走了十尺之后,有个往正右方的转弯。

「狗屎,」柯提文脱口道。「里面或许有蝙蝠。」

柏恩把手电筒照向天花板。他只看到些蜘蛛网,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东西。「看起来像是人造的,」他说道。「没有蝙蝠,除非它继续与另外一处天然的洞穴连接。」他提高音量并喊道:「派比!」不到三十秒印地安人便出现。他看了通道一眼,漆黑的丹凤眼即因警戒而睁大。他对柏恩以他的语言快速地说了些话。

「他不喜欢这个通道。」柏恩翻译道。

「我自己也不喜欢。」婕安评论道。每当想到要进入那个全然黑暗的通道,恐惧即渗入她的骨髓。

柯提文看著黑暗的洞穴冒汗。柏恩对婕安眨了眨眼。「我并不担心蝙蝠但却不知道里面还有些什么。」

「只有一个方法可以知道。」她说道。

「你先走。」

「手电筒在你手上。」

柏恩拿出手枪并扣上保险栓。「我宁愿拿著这个。」

「你两样都有所以走吧」她毫无耐心地说道。「我就在你后面,或是你的前面,如果你真希望我走第一。」

「你留在这里。」他命令道。

「我不要,是我发现它的;它是我的洞。」

「抱歉,是我拿著刀清理灌木丛并且先感觉到清凉的空气。」

「那是因为你执意走到我前面。没有你我一样能做得很好。」

当他们争吵时柏恩已踏进几尺深了,而婕安亦步亦趋地跟著他。她因兴奋而心脏怦怦跳。柯提文也跟了进来,虽然相当不情愿,但他还是进来了。「我叫你在外面。」柏恩对她轻声道。

「那又怎样?」

他们到达急转弯处并沿著边缘走;原本光线还自入口处射向他们的背后,但转眼他们就被全然的黑暗吞噬,只剩下手电筒的微弱光线照射著。通道的大小并无改变,和原来差不多;婕安把手放在石墙上感觉它像是出于人类之手。

「我知道了。」柏恩说道,并注意著她的动作。「它是人工的。」

或许是出于女人之手,婕安想著。她兴奋得想要喜悦地狂喊,来解除一些紧张感。

他们又走了大约五十码,并没有遇到任何陷阱,但是柏恩叫停。「够了,」他说道。「离开这里。要是没有任何绳索或安全措施,我不会再前进一步。这个通道也许还会蜿蜒数里。」他的声音在通道中回响,从各处向他们袭来,产生了怪异的效果。

柯提文快步地往回走,要不是怕离开身后令人安心的手电筒光线,他会走得更快。在他们又重见天日后,发现其他的人都站在入口处,脸上变幻著焦急和兴奋的表情。「你发现了什么?」瑞克问道。他是兴奋得差点没跳起来的人之一。

「什么也没有。」柯提文说道。

瑞克的脸垮了下来。「什么也没有?」

「‘尚未’发现任何东西,」婕安坚决地说道。「我们没有走太远。」

「好了,各位,退回去,」柏恩道。「我们现在跟挤沙丁鱼一样。腾些空间出来计划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们下一步该做的其实非常简单。他在通道中已经快速地思考过了。他们也许有可能找到石城,他不想把婕安留在后面任由柯提文或杜雷蒙摆布。他走到哪儿她也得跟到哪儿。因为有太多的弯路所以他不可能领著一堆人走,但是如果把背包放在正确的位置,则他们可以毫无困难地越过通道。行李迅速地被卸下再重新分配,几乎把每个人都压垮了。他希望穿越过这个通道并不是趟漫长艰辛的旅程。

柏恩用绳索把每个人以皮带的扣环串在一起,但是派比和罗吉没有皮带环,他们就临时用婕安的安全别针做了一个。婕安坚持在右肩上挂一个小包包,她想做她做得到的事,每个人的手里都拿著一支手电筒。

柏恩右手拿著手电筒,枪则在伸手可及之处,他们回到隧道中。他对即将发现些什么毫无概念。这条通道也许是死路,也或许因塌陷而受阻。任何情况都有可能。

婕安把手电筒换到左手,并偷偷把袋子里的手枪拿出来,她必须确定自己握著它。

柏恩走第一位,婕安在后,再来是派比。派比对于这趟前进的旅程似乎感到非常紧张,但是婕安怀疑是隧道中的闭塞沉闷影响了他。较迟钝的罗吉则是感兴趣多于害怕。

谈话的回音响亮,反射到他们的耳朵后,每个人很快地都学会压低声音说话。

当隧道突然向上倾斜时,,婕安估计他们至少走了四分之一哩,宽而浅的阶梯似乎是用石头雕刻而成。那并非很陡的斜坡,但因为他们负荷太多额外的重量,所以走起来颇感吃力。

空气变得愈来愈凉,婕安不由得打起寒颤。柏恩的手电筒并无照射到任何异样。「还有多长?」婕安出声问道。

「这条路弯弯曲曲的,我想还有很长一段路。只要还能感受到风,我并不担心。那是从某处吹来的风。」

无止尽的黑暗令人丧失勇气。婕安不禁怀疑那些业余的洞窟研究者,如何能够蛰居于某个洞穴内部,忍受那压迫性的黑暗,更别提真正地享受它了。她可无法忍受。

隧道再度恢复平坦,柏恩让大家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十分钟后再度上路。

婕安注意过他们进来的时间。她翻转过手腕让手电筒照射在表面上。扩们已经走了五十四分钟,扣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嗯,四十五分钟了。假如他们走得快一些那大概有三哩了,但即使以慢一点的速度来算她估计至少也有两哩。这真是个很长的隧道。有人费心费力开凿出这条通道,虽然一开始也许是天然的,但是有男人——或是女人——扩大了它的规模。

「上路吧!」柏恩说道。他们开始爬另一条宽而浅的阶梯。每一个阶梯或许还不到一时或是比上一道阶梯高,但是它们加起来也有数百个,所以他们还是得费力地爬。

突然他们又转了一个弯,前面出现了光线,很微弱,几乎快要消失,但是的确在那儿。他们靠近时,可以看到洞口的每一时都像另一边的洞那样长满了藤蔓和灌木丛。这个洞口和洞穴本身同样大,但仍然只能容下一个挥著大刀的人。柏恩放下他的背包并开始挥舞著致命、锋锐的武器,用暴力砍出一条路走出通道。接著阳光倾泄而入,愈来愈亮。

他们再度到了外面,推开拍打在他们脸上的宽大的树叶,砍去蔓生的葛藤。经过通道的黑暗后他们必须用手遮住阳光,直到视线能够适应为止。

他们所看到的只是和通道另一边非常相像的景色。

「现在要做什么?」瑞克厌恶地问道。「我们要从这儿到哪儿去?」

婕安不住地环绕著。他们像是在一只碗里,岩石做的墙环绕著他们。她训练有素的眼楮详细地辨认著,接著一股高涨的情绪在她胸中升起,直到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她看到柏恩的视线,知道他也看到了同样的事情,但是当她想要高声呼喊并尖叫出她的喜悦时,他突然变得非常严肃。

「我们哪儿也不去,」她终于能够开口说道,声音因紧张而颤抖。「我们到了。我们到了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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