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名夫妻 第四章

清晨的阳光从窗格子偷吻美人的睡脸,唤醒一身慵懒的绮君,阳光如此温暖、鸟语清脆悦耳,没想到在这最顶楼的小图书阁楼睡觉也挺舒服的。

或许是靠近顶楼的关系,所以鸟鸣声特别清晰,有时在窗格子会看见麻雀跳跃嬉戏,这是个好地方,给召再次惊喜的发现,尝试打开久未开封的窗子,这一开窗惊动四周数十只麻雀群起飞离。

哇!好棒!她在心中大叫。

这儿是庞家最高的地方呢!从这可俯看大部分的庭园及远景,佣人们正忙著一天的工作,没有人注意到她,她可肆无忌惮地观赏。

不过肚子开始高唱空城计,如果有一杯香浓的牛奶配上吐司,坐在这儿度过美好的上午是件多快乐的事啊!她开始享受起生活的乐趣了。

看看表已经九点多,庞霄早出门上班去了,昨晚不告而别他应该不会生气吧?其实他应该高兴才对,那么舒服的大床让给他,又没有她这讨厌的人出现,想必昨晚是个美梦的一觉吧,思及此不禁有一丝寂寥的感觉,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

绮君边思考、边走进卧房,却没注意房里有个想打她的人正在等她。还来不及回神已被一双铁臂困在一小方天地里。

庞宵!不可置信的美眸呆愣地盯著他。

「昨晚你跑去哪了?」他生气地质问,语气很威胁但不森冷,犀利的眼神充满怒意,庞霄努力克制住想要爆发的脾气。

「你不上班吗?」她仍是无法置信,他在等她?

「我找了你一整晚!你躲去哪里?」

「你有请假吗?」

什么跟什么呀!他们在鸡同鸭讲!这该死的——

「走!」

不由分说,庞霄拉著她便走,这可恶的女人,弄得他整晚没睡,才洗个澡出来人就不见了!她的特意回避著实伤了他的男性自尊,从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对他,她居然做了,更可恶的是她还一脸无辜的样子。

他需要透透气,需要好好地发泄心中的闷气!昨晚找遍每一间房都找不著她,却又不能问其他人,免得别人看笑话。她实在让他又气又急,失踪了一个晚上,又不说跑到哪,简直……存心跟他玩捉迷藏嘛!

般不清自己为何要带著她,他也不想去探究!

★★★

庞霄把她带到上班的部门。

绮君的出现让庞霄的同事及属下都为之惊艳,端茶的端茶、拿点心的拿点心,大家不断的励殷勤或自我介绍,不只因为绮君是自己上司的夫人,也是因为她实在太美了,美得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她一眼也好。

庞霄边怒视著那些同事及下属,边对绮君说:「你先进办公室等我。」语毕,立即打开办公室的门,把绮君推了进去。

辛蒂脸色铁青地瞪著王绮君,这不要脸的女人来这里干么!她真自以为是庞家少奶奶?居然如意算盘打到这里来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辛蒂口气不悦,完全一副领土被侵略的姿态。

「我……」

「这儿是庞霄的办公室,你不知道吗?未经预约不可擅自进入,即使你是庞霄的妻子,庞霄也不会任意让你——」

辛蒂霎时止住了口,因为她看到王绮君胸前的珍珠项炼,那不是名家设计的「粉妆」吗?她一直很想要,为了暗示庞霄买给她,还故意常戴珍珠项炼在他面前晃动。

这条项炼唯独「丽莹镇金店」拥有,庞家是股束之一,绮君平时大门不出,难道是庞宵买来送给她的?思及此不禁一肚子烫火!

「出去!」辛蒂喝道。

绮君张口不能言,辛蒂完全把她当敌人看待,她想要解释。「你误会了,我并不……」

「出去!这里是庞霄的办公室,不是你可以来的地方,你以为庞霄会欢迎你吗?错了,他连见都不想见到你,识相的话就快滚——」

「住口!」庞霄一声喝止。

「霄!」辛蒂欣喜地走向庞霄,他讨厌这个女人,一定会赶她走,尤其是未经通报就擅自闯入的女人。

但庞霄越过她迳自走向绮君,温柔地问:「还好吧,没吓著你?」

般不清状况的辛蒂却仍紧迫盯人地告状。「霄!她未经允许就擅自闯入,是不是该请她‘出去’?」

「我带她来的。」庞霄对辛带的用词感到不悦。

「你带她来?」辛蒂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声音也连带提高八度。

「这儿没你的事,出去吧!」他命令。

「你带她来这里?你不是说公私要分明!」

完全无视于他的命令,辛蒂开始盛气凌人质问他,他怎么可以将这女人带到办公室,这儿是属于他俩的地方啊!

「我说出去听到没有。」他的忍耐快到极限了。

「霄!她一定有什么目的,别被她的外表骗了,这女人别有居心,快赶她走——」未说完的话语震慑于庞霄冷酷无情的瞪视下而噤口。

「出去,别让我再说第二次。」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的语气是庞霄最后的通牒。

「是……」

不敢再有异议,辛蒂百般不情愿地退出办公室。

是哪儿出了问题?庞霄为何带王绮君来办公室?他从来不带女人进入办公场所,也不会公私不分的。

辛蒂非常感到不安,难道庞霄真的喜欢上那女人,难道她没机会了吗?不!她不允许!如果他真如此对她,她会毁了那女人。

庞霄不耐烦地跌坐在沙发上,整夜没睡让他精神很不好,现在总算可以好好静一静了。

绮君仍站著,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问。

「我害你们吵架。」

「不关你的事。」

「对不起……」

庞霄盯著她此刻温婉的容颜,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威胁别人的人,尤其看到适才辛蒂跋扈的态度,更怀疑之前从仆人口中听到的传言。

「听说你曾警告辛蒂不准接近我,是真的吗?」

「不,没这回事。」她急著否认。

「我不会怪你,好歹你也是我妻子,你有权利这么做。」

「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我也没权利。」

瞧她著急的表情,本来只是想确认一下流言的真假,这会儿他发现更引起他兴趣的是欣赏妻子难得的脸部变化,逗她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可以看到她的另一面,这让他心情大好。

「如果你真对辛蒂不满,大可提出意见,或许我会考虑换掉助理秘书。」

「不,我真的没有不满,而且一点都不介意,千万别因为我而伤了你们的感情。」

「不介意」这三个字让他听了有些不悦。

「有什么好伤感情的。」

「你应该跟她解释刚才的误会。」

「解释?误会?为什么?」他语带挑衅地问。

未发现庞霄不悦的口气,她们极力地解释。「她是你的情人不是吗?看到自己的情人带别的女人进来,当然不高兴,如果跟她解释清楚,她就不会——」

绮君总算发现事情不对,庞霄的脸比青蛙还绿,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他真的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糟糕的是她不知道他怒气何来。

「辛蒂是我的情人?」庞霄站起身走向她。

「对呀。」她慢慢退后。

「你一直认为我和她在一起?」

「不是吗?」她反问,困难地吞咽著口水。

「身为妻子的你,真的不介意?」

他已将她逼入死角无法退后,绮君整个人背贴著冰凉的墙壁,全身笼罩在他危险的气息之中无处可逃,身体禁不住地轻颤,她知道她必须非常小心地回答,不然,某个答案可能会惹火他,会惹得他抓狂。

他的双眼紧盯住她,鼻息吹拂著她,似乎在期待某个答案,但又潜藏著无数的危险因子,准备随时爆发。

「不介意。」她回答。

「你!」他怒气爆发。

绮君吓得紧闭双眼,天啊!他要打她吗?

出乎意料的,他霸气地夺取她的唇,一股暖流罩上她冰冷的唇,一阵激情席卷她全身,她困在他怀里无法动弹。

天、天呀!他在干什么?来不及挣扎的她在他铁臂中动弹不得,直感到晕眩与灼热。

庞霄紧搂著她,所有的怒气全因她冰冷柔软红唇而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热情,窜烧他所有神经感应。

这是她的初吻,庞霄立即清楚的知道,她紧闭的唇瓣充满生涩,混乱的呼吸表现出不知所措,这份认知让他备加疼惜,粗鲁的掠夺渐改为温柔的亲吻,但双臂仍是紧搂著她不放,一股深层的欲望诱使他一探怀中妻子唇内香甜,不死心也耐心地引导她。

绮君试图很努力的保持镇定。

怎么回事?他……这样亲密地贴著她,还……亲她的嘴,好热啊!全身像烧了起来,她应该挣扎的,她要挣扎……

「把嘴张开……」他沙哑地说。

「呃?」

混沌未明的脑袋晕晕然,呆呆地听他命令微张唇瓣。

「不——」她惊呼,霎时有如电流击身。

他的舌尖狂猛侵入她的唇内与她交缠,不可自抑地吸吮甘霖,被这从未有过的经验惊慑,王绮君整个人瘫在他怀中,她想呼救,心却在沉沦……

想不到,她的唇是如此柔软,庞霄有些欲罢不能,她的羞涩更引起他的占有,原本是报复地想要吓她,却惊异地发现这两片红唇里的甘甜居然能引燃他的热情。

他——开始有了想要她的冲动。

★★★

如往常一般,绮君拿著抹布提著「小」水桶打扫房间,这是她每三天一次的运动。

「你在做什么?」庞霄站在门口讶异地问,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我……呃……做运动。」大白天的,他怎么没上班?

「运动?我看你是在打扫吧!」他环视整个室内,发现窗户旁还晒著内衣。

绮君赶忙将内衣收下,羞死了!居然让他看到她的内衣裤。

「你自己洗衣服?」

「嗯……」她点头,害怕地看著那一张吓死人的扑克脸,早知道就不要把衣服晒在室内,瞧!他不高兴了。

「负责打扫的仆人及洗衣的老嬷呢?」

「嗯……他们说很忙……」

庞霄发觉事情不对,转身走出去要找仆人质问,快到工作房时听到里头三五成群仆人的对话。

「已经一个月没去太太房间打扫了,会不会有事啊?」女仆阿敏担心地问。

「放心啦!她不敢有意见,没叫她扫厕所就不错了。」绰号小胖的女仆说著,其他人跟著起闹点头。

阿敏斜眼瞪她道:「你不是负责帮太太洗衣服?万一被上面的人知道你已经一个月没去收衣服洗,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放——心!辛蒂说老爷他们都很忙,少爷又早出晚归很少回来,从结婚到现在一直睡在书房,根本懒得理太太,我们这么整她不会被发现的。」

「睡书房?这么惨啊?」

「所以辛蒂说只要打扫少爷的书房就好了。」

「原来如此!那太太不是等于守活寡一样。」

一群人笑成一团,庞霄怒不可抑地走进来。

「少……少爷——」所有人脸色发青惊恐地看著庞霄。

在庞霄的逼视及盘问之下,女仆们知道纸包不住火只好一一吐实,他才知道实际情况有多糟。

「收拾东西到管家那儿领这个月的薪水,你们被解雇了。」他冷冷地下令,转身离开。

在一阵错愕之后,是一连串凄惨的哀嚎。

呆坐在角落的绮君,小心翼翼地瞄他,不知是谁惹到他了,表情好凶。

「过来帮我脱下外套。」他命令。

绮君温驯的照做,走过去默默为他宽衣。

在解开领带的时候,庞霄突然握住她的手,拉她入怀。

「庞霄?」

「先别说话。」

他很生气,气她在这个家所受到的待遇,气她居然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在乎。但自己也难辞其咎,如果不是自己的态度不好,仆人也不至于受影响。

拥她在怀中,惊觉自己居然很在乎她,他必须再确定一下自己对她的感情。

「庞霄?」

可怜的绮君就这样被他抱著不敢动。

以往在这个家她需要回避的只有郑伟名这个男人,他的眼神透露著令人不安的感觉,但她只要回房把门锁上就没事,他也奈何不了她,但对付庞霄可就行不通了,因为卧房庞霄也有一半的权利。

这房间曾经是她独享的天地,现在却多了另一个正大光明的主人,看来他是受不了长期睡书房。

「去哪儿?」

庞霄高大的体格挡在门口,深锁的眉头紧盯著手抱枕头棉被的绮君,充分表现出他的不满。

「这儿让给你,我去别的地方睡。」

「不用,你留下。」

「留下?睡哪儿?书房?」她望著他,十足的天真模样。

他回以她温柔却「深沉」的微笑。

「一起睡。」

绮君忐忑不安地缩在被子里,在庞霄的「威胁」之下,只好乖乖待在床上哪儿都不准去。

般不懂这男人为何会突然要一起睡,他不是很讨厌看到她吗?

有时他看似很温柔,却又让人感到很危险。男人实在好复杂,她想不透!可以明确知道的是今夜她一定无法安稳的睡。

庞霄走出浴室所看到的画面令他有些啼笑皆非,绮君用被子把自己包得像木乃伊睡在床边,她难道不怕晚上从床上摔下来吗?他可不打算让她有机会掉到冰冷的地板上。

躺在床上望著她的背,这女人根本没睡著,身体硬梆梆的跟木头一样,甚至连发丝都是僵硬的,看来与他同床带给她很大的压力。

难道她就这么讨厌与他同床吗?庞霄有些恼怒,一股霸占的冲动袭来,一双铁臂霸道地将她搂在怀里。

「呀!」她惊呼,双手抵著他的胸,用惊惶的眼神看他。

「原来你没睡著?」他挑眉故意问。

「睡著了,但被你吓醒。」双手仍试图推拒他的胸。

「睡那么旁边,不怕掉下床去。」

「不会,我习惯了。」

「哦,但我可不习惯。」他讪讪地说。

看著她不自在的表情,庞霄又兴起了逗她的心情。

「你不是都在书房睡?」她极不自在,语气有些慌。

「你不会以为我会在书房睡一辈子吧!」看她的眼神很威胁。

他果然是在怪她霸占这床太久了,她很明理地回答。「所以我说我愿意去睡书房。」

庞霄冷冷地瞪她,这女人可真有本事惹火他,又想到上次她留下字条逃之夭夭,害他又气又担心而失眠一整夜,想逗她的兴致全没了语气转为冰冷。「你可真大方。」

「哪里,应该的。」

他的两只眼楮简直快喷出火来,表情是铁青得可怕,绮君总算发觉自己说错话,但到底……哪儿错了呢?

「我……」

「睡觉!」他斥吼。

绮君被吓得噤声不语,搞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得罪他身躯想要慢慢移动离他远一点,却反而被他钳制得更紧。

他气什么呢?为何总弄不清他在想什么!绮君苦思其中,一整夜在他怀中忐忑不安地渐渐睡去,庞霄却痴望她的容颜一整夜。

★★★

今天是礼拜天,庞霄似乎不打算出门,让她连清静的机会都没有。绮君漫不经心地上楼,没注意周遭的环境,郑伟名突然出现挡住她的去路。

「表嫂,你今天气色真好,看起来比平日分外美丽。」

「有事吗?」她暗暗地叹气,责怪自己怎么没注意到他。

「外面天气很好,难得的礼拜天怎么不出去走走?」他存心挡路,没有要让的意思。

「我身体不好,不适宜外出晒大阳。」说完便想要擦身而过。

郑伟名却更加靠近的示意。「你可以坐我的跑车,不用晒太阳,我带你到阳明山兜风。」

因他的欺近而更往后怯退,绮君冷冷地浅笑,阳明山?她从小生长的地方,曾留下许多不好的回忆,回娘家附近兜风?连想都不愿。

上楼的路既然被挡住,索性转身下楼,她不想跟这男人扯太多话。

不料,郑伟名不死心地拉住她的手腕,绮君惊于他的逾越,在挣开他的手劲之际却失去平衡,眼看著身子就要跌下阶梯,就在这一刹那一具宽阔伟岸的臂膀及时地将她抱个满怀。

一双怒目扫向郑伟名,直瞪得他背脊发凉。

「你想对她做什么?」庞霄冷冷吐出,不含一丝温度。

「我……我只是想带表嫂出去兜风,你知道的,老是……待在屋里不好……」郑伟名嗫嚅地说。

「要带她出去还轮不到你。」

「哈……表嫂不想,那就改天好了。」

郑伟名尴尬地找台阶下,但绮君却把他的话当真,急著补充一句。「改天也不行,我没空。」

这下郑伟名可真哑口无言,庞霄因她这句而低头注视她。

「我还有事先走了。」郑伟名乘机一溜烟的离去。

总算摆脱难缠的人,她放心地吁了口气。

「谢谢。」轻声道谢之后想要离开他的怀抱,但庞霄似乎不打算放开她,这种踫触让他不自觉的眷恋,看她的眼神是若有所思的停驻。

「我脸上怎么了?」她疑惑地问,不懂自己脸上哪儿不对。

「你很……特别,很耐人寻味。」他轻轻地说。

一直以来,他总以为她跟别的女人没什么不同,除了特别美丽外,行为及言语上的顶撞只不过是为了惹火或引起他的注意,但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可能相错了。

她很真,是那种不经尘世洗练的纯真,但她散发的冷漠气质却又像是历经人间冷暖,对世事无动于衷,成为清纯与世故的矛盾综合体。

他现在才发现,她一直将自己保护在静默的外表下,对许多事都无动于衷,甚至连情绪都是平淡无波的,这个家……不,应该说任何人或事对她而言,似乎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也因此她能冷然看待一切的不公,就连他们的婚姻她也无所谓。

她激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的心中不由得渴望她的激情,一种只为他而展现的激情。

绮君想要挣脱他的钳制,讨厌这样的盯视,好像整个人被看透似的,她轻声叫著。「放开好吗?」

庞霄不但不放开她,反而只手抚著她的粉颊,不悦地说:「你的脸有些苍白,确实应该多出外走走,对身体比较好。」

怎么突然开始挑剔她了?

「我不喜欢晒太阳。」

「不要晒太久就好,适度的阳光对你有益,走!我们出去。」说著便搂著她往大厅方向而去。

「去哪?」她讶异的问,仍有些挣扎。

「看电影。」

「我们?」她不可置信。

「没错!」

「怎不带辛蒂去?」

「别惹我!」

★★★

辛蒂来回跺著脚步,一脸充满跋扈的怒气,不甘心地叫著。「贱女人!太卑鄙了,故做柔弱,想抢走我的庞霄,真是气死我了!」

郑伟名悠哉地坐在沙发上,兴味盎然地看著眼前在庞家一向被公认是温柔婉约的淑女,现在却像个泼辣的娇悍女人,原来——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哈哈!有趣、有趣!

发现郑伟名在一旁窃笑,辛蒂凶巴巴地问:「笑什么!」

他偏著头坏坏地笑,暧昧地瞅著她瞧。「人家哪有抢你的男人,别忘了,他可是她老公啊!」

「他本来就属于我的,要不是那女人家世财大势大,庞霄绝不会娶她,因为他根本不爱她!」

「可是事实好像不是这样哦!」郑伟名幸灾乐祸地说。「庞霄似乎被那女人迷住了,看来你的魅力对他起不了作用嘛!」

辛蒂受不了他言语的刺激,反过来讥讽他,「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说什么想要得到那女人,让她红杏出墙,庞霄就会跟她离婚。看看你这副德性,王绮君连正眼都不瞧你,还说什么他们是挂名夫妻。那女人芳心寂寞之下,必然会委身于你,哼!真是差点没笑掉我的大牙!人家理都不理你,简直是窝囊废!」

郑伟名脸色转为阴沉,冷冷地说:「看不出你花容月貌之姿,说的话却如此尖酸刻薄,庞家上下所有人都被你的外表蒙骗了。」

「那又如何!」她耸著肩,媚眼含嗔。「至少我还有机会,每天和他朝夕相处,就不信不会日久生情。而你,什么都不是。」

两人目光一阵对峙,过一会儿,郑伟名哈哈大笑道:「好、好!算我错了!大美人,别那么认真嘛!别忘了,我可是跟你站在同一线上的,我们别伤了和气,好吗?」他作势赔礼。

「这还差不多!」她骄蛮地拿起桌上的皮包。「我走了,万一被熟人看到就麻烦了。」丢下这句便骄纵地扭身离去。

待她走出办公室大门,郑伟名收起嘴角笑意,取代的是诡谲莫测的表情,这个笨女人懂什么!男人的野心岂只是得到一个女人而已,名利和权势才是成功的象征,等到他取代庞霄得到所有名利权势,王绮君自然是他的。

这女人快失去利用价值,没什么大脑,只会乱撒野,难怪抓不住庞霄的心,不过,她还有点用处,至少可以搅局,姑且对她暂时忍耐,等目的达成了再教训她。

郑伟名对庞老爷子的固执一直怀恨在心,他跟著他那么多年,对庞大老一向听话顺从,但庞大老却一心只想提拔对政治没有兴趣的庞霄,让庞霄任命中央要职、代表参与重要会议;交给郑伟名的职务却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他暗暗立誓,终有一天他会得到他想要的。

★★★

在电影院内,绮君初次见到庞霄大笑的样子,很新鲜也很惊异。

庞霄带她到市区看了场目前暑假人气第一的爆笑片,他像个大孩子般开怀大笑,想不到斯文帅气的他,也有这么亲切豪爽的一面,不禁引起她的好奇,他那不带威胁的笑容比电影还吸引她。

看完电影时已是夕阳西斜的黄昏,阳光不再那么刺人,庞霄带她到处逛逛,假日的人群是很吓人的,尤其是热闹的市区。

不知有多久她不留出门逛街,大概是从高中辍学以后吧!她的出门机会就只有跟著父母参加上流交际圈,其他时间不是待在房里就是在自家花园散步,根本没有机会逛街,加上她足不出户的习惯,更别说走出家门一步了。

绮君发现,总在有意无意中,庞霄会帮她挡去人群的推挤,是她会错意吧!他会这温柔地待她?这代表什么呢?她不明白。

一直到晚上他们才回到家中,她感到特别疲累,久未出门,这样长时间待在外面,使她柔弱的身子禁不住劳累,沐浴饼后一贴上床便开始意识朦胧,更没有力气抵抗庞霄的怀抱了。

她气若游丝地说:「你不能老是这样抱我。」

才刚搂住她一享受著馨香玉软的感觉时,听到这杀风景的一句,庞霄口气不悦地问:「为什么?」

「问你自己呀……」她好困。

「我自己?」他皱眉。

绮君强忍睡意的侵袭对他解释。「你说过你……讨厌我的呀!」

又来了,这女人就是这么杀风景,让他想假装忘记而赖皮都不行。

「那又如何?」他很酷地问。

「如何?这不应该问我,而是问你自己不是吗?」

可恶!她就非这么明白讨论这个问题吗?他的不悦显现在抱她的手劲,使得馨香柔软的身躯更加贴近他的胸膛,无时无刻不挑逗著男性本色的欲望。

没错,一开始他对她是排斥的,甚至想用无实的夫妻生活来折磨她,但几个月下来,出乎意料的,他不由自主地被她特殊的气质所吸引,目光渐渐随著她的身影移动,当初信誓旦旦的谈判早已动摇。

他是大男人,高傲的自尊怎能容许自己说话不算话,不想慢慢拉近两人的关系欲图粉饰太平,让一切自然的发展,但这女人老是不忘记他新婚之夜说过的话,害他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他够霸道,早就要了她……

「你说话呀……」她困难地挪动身子,不习惯被人这样紧抱著。

「这张大床你一个人睡太浪费了。」他有些赌气地说。

哦?原来还是怪她长久占了他的床,她没好气地再次声明。「我说过了,这床可以让给你,我到书房——」

「休想!」

一肚子的闷气发泄于强取掠夺的唇舌进攻,庞霄将她还想说的话全罩在激越情潮的深吻——

他早想吻她了,自从第一次浅尝过她。这一吻成功地平息他满腔的怒气,但取而代之的是不可自抑的激欲。

他的吻改移到耳垂,沿颈而下,细碎的轻吻夹著逗弄轻咬。

「好……好痒,别……」她抗议,声音微弱得发不出来。

女人一瞬的危机意识觉醒,王绮君躲开他魅惑的吻低著头喘气,睡意早被他吓跑了,以著镇定的口气说道:「好嘛!你要怎么睡就怎么睡吧!你高兴就好,我要睡了。」绮君将脸孔埋在他的胸怀,深怕让他看到自己双颊热烫火红的娇羞。

暗自抚著快速的心跳,强压住激动颤抖的情绪,如果她再不妥协,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实在害怕。

庞霄为何老是吻她?他不是讨厌她吗?这样占她便宜只因她身为他的妻子吗?一种心痛的感觉袭来,她不由自主地推拒,但推拒什么她却不知道。

庞霄十分、非常、很不情愿的暗自长吁,虽然怀中抱著软玉温香,却不能踫她,她是他的妻子不是吗?

他感受到她的抗拒,她在害怕什么?

当时一句气愤的协定,想不到反而缚住了自己,变成是他得忍受无实夫妻生活的煎熬,真是自作孽!

今晚,他又别想睡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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