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晓蕙觉得脚舒服些,跳起身,试开著门,没有出乎意料之外,门是上锁的!
她跑去窗户,敲著窗,也全然没有松动的迹象,她再看看四处,发现到一扇门半掩,她高兴地推开,才在想那群笨蛋竟让她有机会逃脱时,她又低咒了一声,里头是卫浴设备,一点出口也没有。她火大地甩上门,这幢屋子八成是全采用中央空调的设备,否则外头全是封死的,她哪能呼吸呢!
看看四周,唯一的出口,似乎只有窗户了,她拿起木椅,抱著一丝丝希望,往窗户大力敲去,却发现一股极大的力量往后头冲,她退了两步,申吟了一声:该死,是防弹玻璃!
她不悦地坐在床上,该死、真该死,她被困在这里了!
良久后,她的心里较平静些,她突然感到好像被人监视著,她转回头,走过去,细细地观察四周的布置,但什么都没瞧到。
是她太敏感了吗?这里看不出有什么摄影机或监视器的呀!但是那种被监控的感觉却甩不掉。
杜宾兴致冲冲地回到监视室来。「好林廷,他拿到一些有用的资料,我有‘他’的名字了!」
「是吗?」石傲风从荧幕上回头。
「我刚才已请总部的人查‘他’的相关资料,我想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了!」杜宾讲完,又好奇地盯著荧幕的人,正好看到「他」的脸正对著荧幕皱著眉……「老天!‘他’的眼神!」
石傲风望进樊晓蕙那双漂亮得不像话的眼楮,不以为然地道:「我们监视系统是隐藏式的,没有人会发现的,不过‘他’似乎比较敏感,可以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似的!」
石傲风愈来愈对「他」好奇,从没有人会发现他们被人观察,只有「他」。为什么?难道「他」真的是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吗?一思及此,他的眼楮瞬时变冷。
「真的?」杜宾相当诧异。
「没错!我们对‘他’要多提防些。你说过‘他’有学过拳脚功夫,送三餐进去时,要记得小心应付,免得‘他’脱逃。」
「我会交代下去的,不过不用我交代,他们也会小心的!」杜宾最后又好笑地补充一句话,他刚才顺路和护送「他」回来的人聊天,发现「他」很……呃,应称为泼辣才是,让他们的人对「他」敬畏几分呢!
「你晚一点先去探探‘他’的口风。」石傲风指示著。
「没问题!」杜宾正想和这个小娃儿聊聊呢!
「你别一副太高兴的模样,小心被人轰出来。」石傲风冷静地评断,以他观察「他」那么久的时间里,他可以轻易看出一有机会「他」就会想逃走。
「噢,那正是我期待的,最近实在是太无聊了,有点挑战性的任务才可以显出我的实力。」
「随你,只要别让‘他’逃出房就可以了!」石傲风似笑非笑地看著好友,若是那个小男孩可以在杜宾旁逃离那个门,他对小表头的观点可得改变了。
「我不会那么轻敌的。」
石傲风点点头,和杜宾一起离开。
石傲风觉得他花太多时间观察他们的小俘虏,他该去处理一些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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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晓蕙看著夜色愈来愈暗,愈来愈担心这帮土匪会不会想饿死她,不然为何没人要送饭给她吃呢?
自他们给她解开绳子后,就再也没有人进来招呼她了,真是奇怪,一般的情节不是会有人来拷问她吗?但他们全当她是隐形人一样置之不理,除了她有被人监视的感觉,但那也只有一小段时间,之后就没有了!真的好奇怪,和上个星期前她被人跟踪的情况一比,这两个感觉不太一样……
她太专注地想著,突然一阵开门声,让她回过神来。一个长相斯文又白皙的高大男人进来,年龄不超过三十,他似乎正带著好笑的表情盯著自己。
「你是谁?」樊晓蕙想著她有权利这么问吧!
「在下杜宾。」他不在意地回答「他」,但心中知道现在正看著荧幕的石傲风一定会皱著眉,不悦他回答著小俘虏的话。
「你想干么?」她全身紧绷地看著他。
「我帮‘你’送晚餐来了!」
「不光是这么单纯吧!」樊晓蕙瞥了一眼看来很好吃的晚餐,虽然她饿了,但她不希望让他看轻自己。
「聪明的小孩!我的确不只是来送饭而已。」杜宾本能地欣赏樊晓蕙,一个处于这种状态的人还能这么镇定,实在很少,且还一脸无畏,敢用一副质询的口气问他。
「长话短说吧!」樊晓蕙不屑地撇撇嘴,不满这人的调侃表情。
「我是负责让‘你’招供的人!」他把餐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头,微笑地道。
「是吗?」樊晓蕙一脸狐疑地看著他,他不像是不良组织的人,反倒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
杜宾知道「他」的想法,摇摇头。「别试‘你’的运气,没人会派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来当拷问者。」
樊晓蕙看得出他很镇静,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稳和内敛,但她想试一下也无妨,不过得先得到一些她要的消息。「谁抓我来的?」
「抱歉,我不能回答‘你’,时间到‘你’就知道了!」杜宾双手一摊,表示无可奉告。
「你们有什么目的?」
「我们只想知道‘你’是谁?」
「我的名字你们不知道吗?」她看到林廷顺手拿了在房间里的行李,若是他们没发现到她的资料才怪!
「知道!只是我们更想知道‘你’为何来美国,为何会出现在山崖上?」
樊晓蕙本能地脱口而出。「你们知道,那表示你们和那白衣男子有关系,还是和想射他的人有关系呢?」
「白衣男子是谁?」杜宾好奇地问著,这个男孩不知道石傲风的名字吗?
「你若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呢?」杜宾佩服他的反应,樊晓蕙瞥了他一眼。「你是哪一边的人呢?」
「我?你猜猜看?」他微笑地反问。
「白衣男子。」樊晓蕙在杜宾没进来多久,隐约地察觉自己又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是他,这种感觉和她第一次在山崖上的感觉是相同的。
「‘你’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字吗?」杜宾又问了一次。
「我为何会知道?我又不认识他!」
「那‘你’是那个狙击手的同伙?」
「不是,我根本都不认识他们。」她撇撇嘴,弄不清这个人怎么这么执拗、固执呢?
「不然,‘你’怎会出现在那里?」杜宾又问。
「我路过那里不行吗?」她没好气地回答。
杜宾摇摇头。「太巧了!」这个男孩一出现,那狙击手就开枪了!若不是石傲风反应快闪一旁去,不然一定中枪的!也就是因为如此,他们很难相信这个叫亚伦的男孩不是他们的敌手!
「你们就是因为这样才抓我来!太过分了,我们根本不认识,你们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我们现在还在调查,在我们调查到任何消息前,‘你’得一直待在这里。」
「别想!」樊晓蕙冲向门口,她刚才有注意看这个叫杜宾的人进来时,没用手推,门就自动关上来了,这足以证明门是自动感应的,但她冲过去时,门却一动也不动。
「‘你’别白费力气了,这是特殊构造的门,没有按钮在上头可以按,‘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吧!」
「我看它已自动关上门了呀!既然没有按钮可按,那等会儿,你怎么出去?」樊晓蕙佯作询问,欲套他的话。
「我自有我的办法!」杜宾当然不会告诉「他」这个秘密。
「放我走,你们没有理由这样绑我,这种行为是犯法的,我的朋友会去报警的,那时你们就完了!」杜宾听了大笑著。
樊晓蕙懊恼地叫著。「笑什么笑!」
「我说‘你’不笨,不过我们当然也不会那么笨留下任何线索让人来找我们!何况,我们把‘你’的行李拿走,也正是无言地告诉‘你’的朋友,‘你’人走了,那她怎会联想到‘你’是被人捉走的呢?」
「这……」对喔,她怎么没想到,但目前她只有赵婷这条线索的希望,如果她真的没办法逃掉的话……
「‘你’若愿意招供实情的话,说不定我可以帮‘你’美言几句,‘你’也不会死得太难看!」
「我什么事都不知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答案呢?不论我说是或不是,你们也不会相信我!」
「别人我不敢说,但我就不一定。」杜宾仍是一脸笑眯眯。
樊晓蕙摇摇头。「你是这里的头头吗?」
「不是,不过我的权力不小。」杜宾坦白地道。
「你的权力大到可以放我走吗?」她无力地问著。
「就差那么一点了!」
「无所谓,这样好了,我跟你挑战,你若输我,就得想办法让我走如何?」
「挑战?」杜宾闻言开怀大笑,在樊晓蕙看来杜宾这个人简直爱笑到极点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樊晓蕙横了他一眼。
「没有!抱歉,‘你’实在不能怪我,‘你’看来年纪轻轻,但想不到胆量却满大的!」
「你是怕输给我吗?」她打算采取激将法,激出这人的脾气。
「不,我刚才说过我会武功的,事实上还算不差!」杜宾饶富兴致地告诉「他」。
「我也不差,你要不要试试?」
杜宾瞧「他」一副认真的模样,开始思忖如果他点头了,石傲风事后会不会炮轰他呢?想必是会的,不过他很想看看这个男孩的身手。
「我愿意试试,不过我不敢保证‘你’万一不幸赢了我,会走得出去。」
「很难说。」既然杜宾说他的权力不小,代表他的地位满重要的,赢了他就算走不出去,至少可以拿他来当人质威胁人,这样也达到相同的目的。
「OK!我就和‘你’比划比划!」杜宾一脸期待著,想必石傲风也想知道这个小子的身手,正好由他来测试一下。
「没问题!」樊晓蕙讲著,拳头也快速地扫过他,杜宾则反应很快地跳到一旁,脸上仍挂著跃跃一试的表情。
樊晓蕙开始专注地攻击,十分钟后,她汗水直流,却发现在杜宾这副斯文白皙的面容下,是个行家,她想得太天真了,以为他应该没那么强,她知道自己没占到上风,再说她也饿了,饿得没什么力气对抗他……
杜宾一一化解「他」的攻势,为了应付「他」,他费了不少力气,老天!这个男孩还真有两下子,反应灵敏,加上「他」的个头比自己小,闪得也比较快,更何况自己本来就不是要取「他」性命,打起来就不能很爽快地出手,感到有点疲累。
看到「他」喘著气,突然往后走,杜宾本能地退了一步,却发现「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拿起东西吃,还无奈地挥挥手,径自地说:「我饿得没力气跟你玩,下次吧!」
杜宾一脸啼笑皆非,怎会有这种人呀!
「‘你’慢慢吃,下回我再来。」杜宾决定不留在这里。
「喂,对了,他在这里吧!下次叫他来见我。」樊晓蕙从美食中抬头,说出惊人之语。
杜宾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还真搞不清到底谁是谁的俘虏呀!他摇摇头出去了。
石傲风在荧幕前扬起了眉,「他」果然知道他在监视「他」。
靠著椅背,不久,他看到杜宾大喊好热地进来。「哇,还真有点累呢!」
「看来你这几年来太好逸恶劳了,才动一下就累成这样,该检讨了。」石傲风的语气中包含嘲讽。
「那小子挺不错,好好栽培绝不输给你。」杜宾对那个娃儿敬畏得很,好个小子!
「‘他’的身手我瞧见了,不过还是一个外行人。」那人学的是防身术,但他们所学的是以攻击人的成分较大,若不是杜宾个性温和,又以试验「他」的成分居多,否则以杜宾的身手三两下早就解决「他」了。
「你觉得‘他’在说谎吗?」杜宾切入主题,询问他的看法。
「不知道!」在一切未有结论前,不轻易下定论是一个决策者该有的基本想法。不过,他承认那个男孩子的眼神不像在说谎,仍是他记忆中的清澈。
「拿他怎么办?」
「暂时就这样吧!再几天,石川敦应就会有消息传来,你也别再玩了,好好休息吧!」石傲风交代另一个手下监视一切后,就离开。
石傲风换了衣服,走向后头的游泳池,进行他每天例行的晚泳。
而有个男子在离白庄不远的距离正拿著望远镜观望,早先他看到樊晓蕙气得拿椅子砸向窗户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是她!
所有人的疑问没有得到解决,唯有黑夜无言地更深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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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婷在夕阳西落前下了车,把纸袋搬进厨房后,松了一口气。
看看楼上一点动静也没有,她直接准备著晚餐。她们的晚餐都是她准备的,晓蕙那个女人,是一点都不谙厨艺的,好在她对家事还满有兴趣,学了一点,不然两个人就只好吃泡面和外送的餐点过日子了。
忙了半天,她弄好食物,洗个澡后,才走到樊晓蕙的房间。
「喂,大小姐,你该起床吃饭了吧!」
赵婷一打开门吓了一跳,怎么会没人呢?「晓蕙?」
她看到樊晓蕙的行李也不见了,她找了半天,没找到人。
「她不可能会走掉的!要走,她会说一声的。」赵婷四处逡巡有没有纸条之类的东西,但却什么也没发现!突然她在地上看到个发亮的东西,走近床边看是晓蕙随身带著的项链……
「有问题!」她不可能把项链漏掉,且项链断的痕迹像是被扯掉的。
不!晓蕙!
一股不好的念头涌上她心头,她匆忙地往外冲,突然看到熟悉的影子。
那原先被她甩掉的两个侦探总算找到她了!
懊死,为何是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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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早上。
樊晓蕙张开眼楮,很难想像自己还睡得挺熟的,若不是之前的开门声吵醒她,她还睡得乱七八糟呢!
洗了脸,她吃了早餐,却无聊得很。
她盯著窗外看,瞧到一大片的青绿草地,她轻叹口气。「哎,真是可惜了这片漂亮的大地。」她从昨天到现在,没有看到任何人走出外面透口气,也没有人出去外面踏青,每个人似乎整天都待在屋子里……
看来她以后的日子,都会无聊个半死,在这里没有朋友、没有电话、更没有人会陪一个俘虏聊天。这种酷刑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呢?
一个开门声响起,她又看到那张笑容满面的脸孔,她心中有些失望,是杜宾!那个白衣人到哪去了呢?
「你怎么又来了?」
「来看看我们的俘虏好不好呀!」
樊晓蕙瞥了他一眼,不感兴趣地回答。「不好,除非你愿意放我走。」
「我不能,也不敢。」
「那叫一个可以放我的人来跟我谈。」樊晓蕙想快点解决这件事。
「这要看‘你’的运气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人目前不在,所以‘你’要见他是不太可能的。」杜宾靠在桌旁道,石傲风到公司了,所以他奉命留下来看守这小表,真是大材小用了。就因为无聊个半死,所以他只好来找「他」打发一下时间。
「你的上司,你指的是那个白衣男人吗?」他出去了吗?
「对!」杜宾觉得没必要隐瞒,反正「他」也猜到了。
樊晓蕙不知道为何突然很想再见他一面,很奇怪的感觉……
「‘你’还好吧?」
「不好!」樊晓蕙没好气地回答。
「要不要再来玩一场?」杜宾见「他」没什么精神,试图想激起「他」的注意力。
「不了,我现在没心情。」樊晓蕙移开目光,打著呵欠说,把自己抛在床上,突然心情很烦躁,愈看身旁老带著微笑的杜宾愈讨厌。
「是吗?」杜宾一脸的失望,难得他想动动身子,却没人要陪他。算了,他回去练枪好了。
樊晓蕙趴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累,可是她又想睡觉了,于是她又去睡回笼觉,连午餐时间也错过了。
石傲风处理完公事回到白庄,林廷看到他,便向他报告杜宾正在健身房中,石傲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回房休息一下后,回到监视房里。
监视房里头有一大片的荧幕,这里有著各处的监视系统荧幕,一旁的手下正跟他报告今天发生的事情,目前为止重要的是那个俘虏。
手下说杜宾曾找过「他」聊天后,就走人了,而那个俘虏在杜宾走后,就一直昏睡至今,连午餐也没吃。
他看看手表,下午两点了,「他」不饿吗?从荧幕看来,「他」似乎也还没有清醒的迹象。
石傲风盯了荧幕半晌,「他」生病了吗?不知道为何他会去担心「他」,事实上,他根本不用太理会「他」,因为他根本还不知道这个小表是敌是友,但是他却心软了……
他突然站起身,走了出去。
他走到客房前,探试器测到他的辩识身份,自动开了门,石傲风走进去,门就自动关起。
他走到床缘,看到「他」仍是熟睡的模样,又看看四周,很好奇「他」怎么知道有人在监视「他」呢?他逡巡了四周半晌,没看到任何破绽,回头看看「他」,伸手踫了踫「他」的额头,知道「他」没发烧;他便放心地坐在一旁,等「他」清醒。
樊晓蕙不知道睡了多久,才懒洋洋地爬起来,打著呵欠。「好累!」
睡太久了,可是还真好睡,这里的床好舒服喽,差点她就情愿在这里睡个五天十夜的。才坐起身,她突然发现有人盯著自己瞧,她立即抬起脸,当她看到那双熟悉的黑眸时,她呆住了!是他,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你什么时候来的……」老天,他一直看著自己睡觉吗?
「来一会儿而已!」石傲风瞅著「他」的脸,嘴角轻抹著玩味,「他」在不好意思吗?
她一脸尴尬,红潮泛上她的嫣颊,怎么会这样呢?她从没想过两人再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听说‘你’找我?」石傲风是从监视人员那里听来「他」和杜宾两个人的对话。
「是,呀,不是……」在她刚醒来时问话,实在不是个好时机,她脑子像一滩混沌的水。
石傲风仍是没有表情地看著「他」。「那是我听错了吗?」
「呃,没有!我刚睡醒,脑筋还没有很清醒,你应该知道的。」她急急地解释,却发现自己的话有点白痴。
「‘你’不舒服吗?不然怎么没吃午餐呢?」石傲风比较关心的是这一点。
「我不舒服?吃午餐?」樊晓蕙看看时间,再看看天色。「哇,下午了呀!」
石傲风看「他」此时的气色,很容易看得出来这个小表只是太困了,根本没有什么毛病,他的心放松了许多。「我刚才请人帮‘你’热过菜,‘你’可以先吃午餐了!」
樊晓蕙见他转身就要走了,她急急地开口。「你要走了?」她突地感到一丝失望。
「我没兴趣看‘你’吃饭。」石傲风了无兴致地哼了哼。
「你……」她仰头瞅著他,欲言又止,问不出口的是:你还会再来吗?奇怪的一件事:自己并不怕他,虽然他并不和颜悦色。
他回过头,脸上读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呃,我有话想跟你说,你之后还会过来吗?」樊晓蕙鼓起勇气问他。
石傲风点点头就出去了,留下樊晓蕙愣了半晌,过了好久才轻松地漾出一贯的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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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傲风站在大厅的窗边,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自己似乎对这个叫亚伦的男孩放不下手,想不到他竟会被一个小表搞得心神不宁。有多久,他的心不曾被人占据著不放,从琳娜死后吧。
他以为他的心早死了……随著她的背叛埋葬了。
杜宾刚洗完澡,随便套著衣服走过来,他早就看到石傲风站在窗边,但他没有出声,他知道好友又陷入了以往的回忆……
「你洗好了?」石傲风没有回头地问著。
「嗯,你何时回来?」
「到了一会儿。」
「怎么不叫我?」杜宾担忧近日石傲风的沉默不语,虽然他本来就不多话,但他近日怪怪的,让杜宾不太放心。
「没什么事,不用麻烦了。」石傲风冷酷的脸,映在窗棂上。
「要不要来杯咖啡?」杜宾看了他半晌,转移话题,走到厨房大声地问。
「不用了,你喝吧。」他无所谓地挥挥手上楼。
杜宾看到他孤独的背影,不禁气得捶著桌面。
「该死的琳娜!」石傲风变成今日的冷酷,琳娜绝对要负上绝大的责任。若是当初硬是阻止他们来往就好了,一切就会恢复原状,他好气自己当年没有早点捉到琳娜的小辫子……
傲风,何时你才能抛掉过去琳娜留下的伤痕呢?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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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晓蕙吃完饭,心情一直忐忑不安,想到他会再来,她的心就不能平静下来。
当开门声响起时,她知道自己吸了一口气,才能转身面对他。
他穿著和刚才一样的衣服,简单的白色衬衫,配上黑色的长裤,却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尊贵气质。脸上仍是一张冰不可侵的表情,但她本能地觉得他并不是个无情的人,他不残忍,只是冷酷的看这一切的事罢了!
「‘你’不是有事要说吗?」石傲风很难想像自己会答应「他」的要求,若是以前他根本不会答应的。
「对!」樊晓蕙吐出一口气,奇怪,面对杜宾时,她一点都不紧张,却偏偏面对他,又难以启齿。「我听杜宾说,你似乎是这里的头头。」见石傲风点点头,她径自往下说:「那,放我走!」
「不!」石傲风二话不说地拒绝。
「那么,我向你挑战,我赢了,你放我走。」她决定孤注一掷。
「‘你’认为‘你’会赢我吗?」石傲风挑高了眉,兴味浓厚地凝视「他」,此时近看才发现「他」个头好小呀!
「不,但试试总是无妨。」樊晓蕙在他的注视下,诚实地说著。
石傲风突然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我想我会喜欢‘你’的个性。」坦白的小家伙;或许就是「他」的诚实和自然让他总不自主地关心「他」吧!
「听到你的赞美,我应该感到很荣幸。」她知道他不是个容易称赞别人的人。
「说实话,‘你’的话我可以不接受,但我愿意。」石傲风双手交叉,偏著头看著「他」。其实他是想试试「他」身手的成分较大。
「候教!」对于眼前的男子,她没有打赢他的把握,甚至连平手都不可能,但要她乖乖地待在这里,她更不愿意。
「请!」石傲风对「他」点点头,表示他准备好了。
樊晓蕙摆好架式,才朝他进攻,她试探了几下,发现他的防守是无懈可击的。
有这种身手和冷酷的气息,难怪他是这帮人的头头,她铁定会败得很惨,这念头突地窜进她的脑海。果然,他很快地找到自己的要害,攻「他」不备,她退了一步,差点痛得叫出来了,该死!
石傲风连攻了几拳,也看得出「他」每挨自己一拳都很痛,但「他」却不肯叫出来,他心中对「他」起了敬意。石傲风看来斯文,但很少人看得出来,他除了空手道、跆拳道,他还练过拳击。「够了!」他不想伤「他」,只是点到为止,也控制力道了。
「还没!」樊晓蕙不甘心就这样完了,她只有这次机会,错过了她或许没有逃离的机会……
「我不想伤‘你’!」石傲风每回一个招式,就对「他」道。
「那你放我走。」
「不可能!」石傲风看「他」不要命地冲过来,他本能地护身,用技巧让「他」跌倒,樊晓蕙快速地起身,一腿扫过他,「他」一落地,一拳挥过,石傲风打算结束这个可笑的打斗,把「他」过肩摔,再快速地压住「他」。
「我说够了,就够了,我们两个的身手如何,已很明显看得出。」他整个人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有效地制止「他」。
「不,我不接受,还没结束!」樊晓蕙挣扎著,虽然她的臀部被摔在地上时痛得要命,但她死也不告诉他。
「‘你’这个小顽固。」石傲风努力地控制「他」的反抗,两个人的身子愈来愈靠近,石傲风使尽全身的力量压在「他」的身上,突然他闻到一股他不该闻到的馨香……
再来,他在两人拉扯之间,他的手肘似乎踫到一个他不应该在「他’身上会踫到的东西,他马上变脸,突然大叫地摇著她。「‘你’是女的!」
「女的又怎么样?」樊晓蕙没好气地吼著,怎么他和先前自己救的那个男的一样,对于她是个女的感到讶异。
石傲风的视线直直落在她的胸部瞧,樊晓蕙被他大胆的眼神看得羞红了脸,她虽然身材不是很好,但也没那么差吧。她不免娇斥著。「看什么看!」
「抱歉!」石傲风好半晌才回过神,赶紧移开视线,老天,「他」是个女人!真是让人意料之外。他清清喉咙才道:「为何你都没说?」
「你们又没问我。」樊晓蕙不觉得这是她的错,是他们自己先下定论的,误会她的性别。
「一个娃儿?」石傲风真不敢相信他是被一个女人推下海的。摇摇头,他起身,顺手拉起她,石傲风瞪著她的脸半晌,才放手,问她。「为何你要扮成男生的模样?」
「我没有!」樊晓蕙火大地吼著,她哪有扮男生呢!女人不能穿衬衫配裤子吗?她简单地解释她的发型,再加上穿裤子东跑西晃很方便,所以她除了上班时间偶尔穿裙子外,她是长裤的忠实拥护者,反正她本来就不淑女,穿裙子还嫌麻烦呢!
石傲风听完大翻白眼,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不过说实话,他也不觉得她像个女孩子,没事三字经就出笼了、动不动就跟人挑战,除了那张脸和身材是女人,她身上丝毫没半点女孩子味道。
石傲风无言地出了门,回来时手中多个药膏。「把这个抹在你的瘀青处。」
若早知道她是个女人,他根本不会理会她的话和她过过招。他向来很少对女孩子动手的。
「喔,谢了!」樊晓蕙没想到他这么细心,是因为她是个女人吗?
石傲风点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樊晓蕙望入他的眼神,模不清他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他走向门,她突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石傲风停了一下才开口。「石傲风。」
「我是……」樊晓蕙才要开口,石傲风就插口了。
「我知道你的名字——亚伦。」
他讲完就走了,留下樊晓蕙一脸复杂地看著他出门前的位置,良久,才把眼神落在两人之前相握的右手上,良久良久……
杜宾在监视室清楚看到两个人的一举一动,眼中浮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最后他大叫:这个叫亚伦的人,竟然是个女的,之前他竟然没有发现。
而石傲风最后还把名字告诉她,这……杜宾脸上多了一分期待,或许……或许这个叫亚伦的人可以改变石傲风的性情,至少石傲风之前一闪而过的关心眼神,让他心里有著更多的期待。他开始期待以后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