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什么「处罚宝宝大会」,与深夜,在宝康的床上,举行。
招娣抱著胸,装得一脸凶狠,看著坐在床上、老神在在的宝康。
「喂!你不是说有「处罚宝宝大会」吗?」她环顾四周,房里还是很普通,根本没有帮她准备任何「刑具」,什么处罚大会嘛?
「其实,我定了一个规则。」宝康说,弯腰从架子上的小抽屉里拿出一只扁长木盒。
「啊!为什么处罚你还要有什么规则?」有上当的感觉。
「招娣,别急。」他将那盒子放在脚上,又说:「对你只有好处,你不会吃亏的。」
招娣狐疑的看著他。「那是什么?」她指著那盒子。
宝康笑一笑,将盒子打开。招娣一看,眼楮都亮了,凶狠全扫了光,积极地跪在宝康面前,兴奋地把玩著那制作精美的鬃人玩具。
那鬃人,不伦是扮相用的衣料,还是勾勒五官发线的笔画,都做得十分细致,把人物的喜怒哀乐都捕捉得惟妙惟肖。
「咦?」招娣皱著眉,开始算起鬃人的数目,宝康痴痴的注意著她,希望她可以发现他的用心。
这鬃人玩具共有九只,有一个穿著藏青袍子的男人,招娣把它拿了起来,很认真的与宝康比对著。
最后,她惊讶的叫著。「这根本就是你嘛!」
「啊!你怎么知道?」宝康装得很惊喜。
「哼!只有你才会笑得那么假。」
完了,以后这会不会成了小家伙攻击他的把柄?
招娣继续津津有味的看著其他鬃人。「嗯,这是我小妹、大妹、小弟、四弟、三弟、二弟,还有任子。哇!都好像喔!」
然后,她拿起她自己的——一个穿著桃红色衣裳,头上带著桐花头饰,两团粉红自然的晕在脸颊上、笑得光灿灿的鬃人,喜孜孜地向宝康炫耀著。「嘿!这个这么可爱的鬃人,是谁的啊?」
宝康噗嗤。「信不信,到时我们来比一场,这个可爱的鬃人会把我们所有人都打倒。」
「当然。」招娣哈哈笑。「这是特别订制的吗?」
「那天和你玩得很高兴。」宝康深深的看著她,微笑。「所以就请匠人订做了这一副,以后大家都有自己的鬃人,便能一块玩了。」
那句「一块玩」,说得招娣很感动。她脸红红的问:「这是送给我们的吗?」
「本来是。」宝康将鬃人收好,盖上盒子,不顾招娣哇哇叫,说:「现在,它是奖品。」
招娣啊了一声。
「这是「处罚宝宝大会」的附赠奖品。」宝康眯著眼,说:「处罚得好,处罚得让我五体投地、直喊著投降,那么,它就是你的了。」
「那容易!」招娣高兴地拍手,忙卷起袖子,口里叨叨念著极刑。「我会先把你气昏,变成小孩,然后先给你来个五十圈转转乐,再把你绑在树上,用弹弓打你的,知道你喊投降——」
「等一下!」宝康听得脸都绿了,赶紧说清规则。「处罚职能用一个「武器」。」他嘿嘿坏笑。「而且,你只能处罚大人的我,毕竟是大人的我得罪你,你说是不是?」
招娣嘟著嘴想,这样不公平,但的确有理。
好吧,她妥协。
「那武器是什么?」哼哼,至少还可以拿刑具。
「这个。」他的指腹轻点了下招娣可爱的小嘴。
「耶?」招娣歪了嘴。
「你要用这个,处罚我的身体。」他说得理所当然。
「这……这要怎么处罚!」招娣急了。
宝康耸耸肩。「我随你怎么处罚我。」
「让我想想。」
「好,你慢慢想。」
招娣很努力的想,想了一刻钟。
如果不打断她,她可能会很认真的想到一个时辰。毕竟,她根本什么都不懂。
宝康叹口气。「你要不要提示?」
「好啊,好啊。」招娣点点头。
他轻轻地将招娣拥在身前,眯起迷蒙的眼,抚著她水嫩的小唇,低低地说:「你知道吗?招娣,男人的身体,也是很敏感、很脆弱的。」
「真的?」
「真的。」他点头。「你只要这样……」
他小心地捧著招娣的小头,领著她的唇去游走他的喉结与颈窝,那软软的触感让他情难自禁地感到酥麻。
然后,他再微扯衣襟,让她的湿润区摩挲他的锁骨。
他把招娣紧紧贴著他的身体,不但使她感受他的颤栗、兴奋,喉头更滚出愉悦的申吟,教她知晓他身体深深迷恋她的踫触。
招娣看到宝康的脸马上热了起来、红了起来。
「这样,我就会受不了了。」他暧昧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招娣自己也觉得紧张,这是她从没接触过的……游戏。
可是,她的心底也感到同样的……兴奋。
她想,这或许是一种天生的本能?
现在,她懂了,她会了。
她开始轻轻地抿吮著他的锁骨,以及下方丰状入丘的肌肉。
「招娣,嗯……」宝康感受到她的进击,紧绷地低喘。
「你,躺下。」招娣的身子往他压去,将他扑倒在床上。
那束在颅上的发髻很碍事,宝康索性将它扯掉,一头黑发狂野地奔散在被褥与他宽阔的上身,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更迷醉、更性感、更挑情。
他期待地看著招娣,温柔的怂恿著她。「来啊,招娣,快来啊。」
招娣终于了解,为什么宝康那天回情不自禁地脱她的衣服。因为,现在她想做这件事的欲望并不亚于他。
她笨拙地解著扣子,扯开他的外袍,又去拉他洁白、单薄、几乎可以看到他肌理线条的内衬。
他身体的烘热与强悍的紧绷,几乎要灼伤她娇软的手指,可她还是好奇、还是坚持,想去揭开这神秘的面纱……
上次,她看过宝康的身体,她流了鼻血。
现在,她近近地看著,那些刚美的线条与光影之间完美的调和印象,此刻全化为真实,而非虚幻,就在她探手即可取得的地方。
招娣还记得,她曾这样想过……
这男人的胸腹肌肉是硕大到可以抓捧的,如果是抓住她的手上的话,她一定会忍不住、咬他一口……
当下,心里一股涌动,她的小脸就凑了上去。
宝康一颤,没想到这小家伙竟挑著他胸前嘴敏感的点进攻,他兴奋又疼痛地粗喘著。
不过,招娣虽然也著迷这样的男性躯体,可是,她绝没忘记此行目的。
「投不投降?」她停下,认真地问。
一桶冰水浇下。「什么?」感觉真差。
「喘成这样,还不投降?」快点,她想拿玩具走人。
「不,不够,我不投降。」这不解风情的小家伙,他当然要尽可能扣住他,让她好好了解他的身体。
「不,我不要……」宝康再喘。
「可恶!」招娣有点手足无措,不知要再攻击哪里。
宝康很好心地指点迷津。「还有这里啊,招娣……」
「哪里?」
他牵起招娣的小手,吻了一下,对她眨眨眼,然后,带著她再往腹部下头游走,让她深深地、用力地揉著他最秘密、最敏感的地方。
他喘著低语的声音,让人血脉贲张。
招娣红著脸,问得很小声。「喂,好了吧?你投不投降?」
「不,还不要,招娣……」
「啊!你够了喔!」听他这样叫,她都要投降了啦!
「规则就是这样,小家伙。」他模模她红通通的脸蛋,很满意,知道她也和自己一样快要承受不住的奔驰。
他又说:「你不是要出气吗?快啊,你好强,把我弄得无力招架。可还不够,我还无法投降……」他永远都不想投降!
招娣眯著眼,打量他。
「怎么了?」他期盼地问。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要让你投降。」
喔?学会了吗?
「那就来啊。」他弓起身体,十分欢迎她的宣示。
招娣狡点一笑,扑上去,呵他的痒。
「噗哇——」宝康吓了一跳,叫了出来。
接著,是惊天动地的哈哈大笑,还有求饶的声音。
「停——住手——不要——哈哈——那里不要——好、好痒、好痒,招娣,招娣!哇——不要——」他又笑又叫的,嗓子都快哑了,最后只能认输。「好!好!我、我投降,我投降,你赢了——」
招娣跳起来欢呼。「我就说你赢不了我。」
宝康无力地瘫在床上,那失神的模样就好像被辣手摧过的小花一样。
招娣下床,自行领了奖品。「哈哈,谢谢宝宝,我们会好好珍惜的。」
宝康向她伸出手。「招娣,你过来一下。」
「干嘛?」她护著盒子,怕他反悔。
「那奖品是你的,我的东西全都是你的,你不用担心。」他的手伸得更强硬。
「你过来一下,快,我被你蹂躏得好痛苦,你不安慰我吗?」却说得楚楚可怜。
招娣心软了,放下盒子走过去。
宝康大臂一揽,又把她给揽上了床。他夹著她的小身体,一翻,将她给压到了身下。
他的欲望踫触到她的柔软,他的喘息变粗,四肢绷得铁硬,让人感觉到他即将蜕变成一头野兽,很危险——
可招娣虽然紧张,却不害怕了。
她的大眼痴痴地看著忍得痛极的宝康。
「招娣。」他忍了好久。「我,我可以吗?」
「可以什么?」招娣怯怯地问。
「像你刚刚对我做的那些事。」
「宝宝,我问你。」
他再忍。「你说。」
「互相喜欢的人,就会做这样的事吗?」
「对。」是这样说没错。
「那,好啊。」招娣终于答应了,还很干脆。
宝康反而一惊。「嗯?你,答应了?」
他甚至想问她,会有点痛喔,要不要考虑清楚?
「因为宝宝喜欢我,我也喜欢宝宝啊。所以当然可以。」
她的说法好天真,可是……却听得宝康心花怒放。
「对,招娣,我喜欢你。」他轻攫她的小身子,紧紧地贴夹在他充满狂野的身体上,果然,十分密合,就像彼此注定要为对方存在一般的契合。
在带著她去攀越那一座座高峰前,他凑到她耳边,又补了一句:「我爱死你了,我的小妻子。」
招娣与弟妹们的生活还是如往常一样,不同的是,约法三章废除了,福尔家宅邸多了些孩子的欢笑声。
招娣仍是在府里打杂,照顾宝康起居。
没人想到,她很快就要成了这个府邸的女主人。
其实,连她自己也后知后觉的,没什么太兴奋的感觉。
她父母早亡,已丧的姑母老迈,平时又忙于照顾弟妹,也没什么人告诉她成亲是怎么回事,成了心爱男人的妻子又是什么滋味。
她现在只知道,成了亲,还是可以跟著宝康跑上跑下的,这样就足够了。
由于招娣没有其他亲戚,宝康便请外头的阴阳先生来问名、算八字。
招娣本来不怎么积极的,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生辰年月日说出,但一提到宝康的,她就非常有精神了。
「你再说一次!」招娣打断阴阳先生与宝康的交谈,十分正经地问宝康。「你的生辰。」
「壬辰,十二月,十六。」宝康愣愣地说。
然后,招娣便嘿嘿窃笑,像揣了宝的小贼一样,偷偷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