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芭比 第三章

「司徒大哥,你不是一直都住在上海吗?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对台北很熟悉耶!」小忧歪著头纳闷的问。中午用餐时间,到处都挤满了从办公大楼出来用餐的上班族,司徒靖开车在东区绕了一圈,毫不考虑地选择了一家令人望之生畏的高级饭店。

一进饭店,只见他跟值班经理低语了几句,然后他们就好比是皇帝出巡一样,被数名服务生簇拥到一个豪华的私人空间用餐。

小忧当然知道他有钱,但是能走进这家饭店里面的人,哪一个不有钱,为何他可以享有特权,独占一间广阔的饭厅?

「我有两个师弟现在都定居在台湾,所以我常来。」司徒靖遣退服务生,亲手替她桌前的龙虾淋上酱汁。

「是喔,这里……」

「这里是我三师弟名下的产业,我是股东之一。」不等她问完,他径自替她解惑,而后又略为叹息的说道:「小忧,你别想太多,司徒大哥请得起你,何况这是自己的饭店,不用花钱的。」

她那颗小脑袋瓜子在想什么,他还会猜不出来吗?小家伙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性情,她不喜欢欠下人情的观念是根深柢固的了。

「可是我……」小忧仍在挣扎。

「莫非你还把司徒大哥当成外人?」他装出受伤的样子。

「不,不是!」她著急的辩驳:「你是目前我最亲近的人了,我才没有把你当成外人看待!」

「那就好,我也把你当小妹妹照顾呀!」温温一笑,司徒靖开始著手吃地盘子里的牛排。

小妹妹……清灵小脸略显黯淡,小忧食不知味的叉了一块龙虾肉送进嘴巴,忽然对「小妹妹」这个称谓感到万分嫌恶。

她是他的小妹妹,但她不想他是她的大哥哥啊!

除了这样的感情以外,她私心企盼,他能给她更多更多……「司徒大哥,」压下满腔酸味,她试探性的问:「你把很多比你小的女孩子,都当成小妹妹照顾吗?」

「嘎?」持叉的右手僵在半空中,他满脸疑惑的反问:「哪来很多比我小的女孩子?」

会在他身边出现的女孩子,数来数去也没几个,她指的是谁?

「没有吗?」醋味超浓。

司徒靖果然很木头,完全听不出小忧已经在吃味了。

「没有。」他答得诚恳。

「也就是说,我是惟一一个被你当成妹妹照顾的女孩子罗?」喜上眉梢,绝美的娇颜又发亮了起来。

「嗯。」这个问题很重要?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小忧笑得合不拢嘴,蒙上乌云的心情豁然开朗。

既然她是他身边惟一的女性,那就代表他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相当喜爱她的。她要努力让他对她的好更上层楼,最好是赶快窜升到恋人阶段!

嘻,她想要他这个男朋友!

小忧又起食物一口接一口,笑得十分甜美。

她精致如水晶芭比的美貌,随时散发千万伏特的电压,司徒靖隔著方桌凝望她!总觉得她不是实体,而是一个虚拟的幻象。

「嗨嗨嗨。」过了好一会儿,见他动也不动的,葱白小手忍不住捉弄的在他眼前挥舞,她娇笑著说:「司徒大哥,你在发什么呆啊?菜都冷了。」

看看自己还盛满牛排的盘子,再看看她吃得精光的清蒸龙虾,他的口吻饱含溺爱。「要不要再多吃一点?」她太瘦了,这样不健康。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把她养胖一点。

「不要了,我好饱,肚子都鼓起来了。」俏皮的拍拍肚皮,小忧撒娇的说:「司徒大哥,你说些关于你们师兄弟的事情给我听,好不好?」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会以师兄弟相称,太神奇了!

「你想听什么?」他扬起眸,笑笑地睨著她一脸的好奇。

「譬如说你们在哪里拜师学艺的啊!!武功厉不厉害啦!什么少林、武当、峨嵋是不是真有其事……」她叽哩呱啦列举了一长串。

司徒靖无奈的回道:「又不是在拍武侠片!」

「呵呵。」她扯著长辫子傻笑。

「师父教我们师兄弟四人的功夫,是他自创的武术。过去二十几年,我们跟著他老人家,学习基础宝夫,其次才各自发展出自己偏好的项目。」

绝砚酷爱鞭法,麦逸勋偏好新科技研究,雷昊则独钟炸弹。

「那你会些什么?飞天?遁地?」她揶揄他。

「没这么神奇。练武之人,顶多身子骨比寻常人硬朗一点、手脚比寻常人灵活一点,其余也没什么太特别的地方。」

司徒靖实在是太客气了。他矫健的身手,以及神枪手的美誉,可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能比拟的。

小忧撇撇嘴,又问:「对你们而言,排行重要吗?黑社会老大肯听你的话?」她管绝砚叫黑社会老大。

他起身,领著她步出饭厅,庞大的身躯与她的娇小形成强烈对比。「他们叫我一声大师兄,自然是敬重我。」

「哼哼。」她反手握住他温热的大掌,像个讨糖吃的孩子摇晃著他的手臂,气呼呼的说:「你下次记得警告他,不要每次看到我去敲门,就摆出一张寒冰脸,我又没有欠他钱!」只是要向他推销东西而已嘛!

「砚就是那个个性,别介意。」她的手好软好嫩,这样握著她……真的可以吗?

司徒靖的手心在冒汗、心跳在加速,脑中虽暗忖著合不合宜的问题,与她交缠的掌心却仿佛有著自我意识般,不肯轻易松开。

小忧暗地里露出奸计得逞的贼笑,很高兴他没有拒绝她。

不过,要她一个规规矩矩的女孩子,做出这么羞人的举动,就是再大胆,她也不禁红了两颊,脸蛋儿娇艳得可比黄昏的彩霞。

「我的三个师弟,其实都是很不错的人,下次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如果不是雷昊早一步结婚了!他与小忧的年纪相近,倒挺适合凑成一对。

不好!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飞逝而过,司徒靖立刻否决了它。

雷昊玩心太重,她需要的是一个……他矛盾的停顿下来:任何一个男人站在她身边的画面,尽避只是想象,都令他无端排斥!

他是怎么了?

小忧似乎勾起了他潜在为人父的那种不舍心情,总认为再好的男人配上她,仍是不足够的。

哎!凝眸望向她逗著路边小狈玩闹的年轻身影,司徒靖深深叹口气,强烈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老了!

回到绝砚的别墅,小忧一跳下车,沐浴在金黄色阳光下的小粉红,便以一身闪闪发亮的光泽眩花了她的眼。

「这……」她咋舌,NG195,是她爱车的车牌号码没错,但……它干净到她都快认不出来了!

「机车行的人说,车子没有大问题,只是油线接触不良。」司徒靖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著谎。

「老板收了你多少钱?」

「五十块。」他把收据递给她。

小忧瞥了瞥,愣愣的问:「是哪家机车行这么好,修车还兼洗车?」

他若无其事的说:「车是我洗的。」

「你洗的?」他干吗帮她洗车?

「嗯,钥匙给我。」司徒靖上前发动崭新的小粉红,冷不防补了一句:「因为——它太脏了。」

脏到在他洗净车身前,他完全看不出它是粉红色的。

车子主人脸上一阵青白交错的羞愧。「我……我忙嘛,」娇娇软软的嗓音,试图找理由为自己辩护。

「哦?」笑看著心虚的小人儿,许久不见的轻松感,重新滋润著他荒如干漠的一颗心。

抛开责任、远离那些永远不会结束的任务,只贴近她——只贴近她的感觉,让他有股想抓回年少岁月的冲动!

「哎呀,司徒大哥最讨厌了啦!」窘到无以复加的少女,握紧拳头朝他的肩膀捶去。

「懒惰!」敲敲她的小脑袋,俊脸上满是纵容的笑,他有很多年不曾有过这样惬意的心情了。

「上来吧,我们去兜一兜,试试车子到底好了没有。」

「好!」轻巧的跃上机车,小忧环住他的腰,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腔蹦出来!

不同于许多成熟男人爱用的古龙水香味,他身上只有肥皂的自然味道,很清新、很朴素,明显是一个极爱干净的男人。

「可以走了吗?」软馥小手攀在他腰间,热气透过一层丝薄的衬衫钻进皮肤,司徒靖感觉到她的紧张,也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自是知道,他的虎背熊腰与小粉红格格不入,但因为有她,整个画面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可以了。」能够理直气壮的抱著他真好!小忧戴上造型特殊的安全帽,抱住他硬是比她粗上两倍的腰身,娇喝道:「走!出发了!」

黄昏将至,被晚霞染红的天空,飘著层层黄橘色的云朵。天边偶有几只卷极归巢的飞鸟飞过,地上人儿成双,那幅画面美得像首短情诗。

「累了?」放慢车速,司徒靖偏头询问藏在他后面的小家伙。

「才不咧。」她皱皱鼻子。

「车子很OK,你还想去哪儿?」他们已经逛完整座山头了。

小忧思索了下,说:「这里离我家很近,你要不要进去喝杯水?」

「嗯。」随著她的指示,他将摩托车转进一条平常人不会注意到的小巷子,路旁的景色由刚才的华丽气派,变为简陋破旧。

很难想象在阳明山上的高级住宅区内,竟然存在著这么糟糕的贫民地,而小忧,她就住在这儿?

「停停停——」指著一间墙壁颜色斑驳的小屋子,她道:「我家到了。」

司徒靖停好车,趁她在背包中找钥匙的时候,举目观察四周的环境,大多是不合格、淘汰掉的旧房屋,有的甚至严重倾斜、下陷,随时可能倒塌,安全性堪虑。

最令他担忧的是,放眼望去,皆是喝醉的流浪汉、群聚的赌客,可见这一区的治安似乎不太好。

「进来吧!」打开了重重大锁的铁门,小忧摇著双手招呼他。

屋里的隔间简单的划分为三区,一区是厨房、一区是客厅、一区是卧房……咦?

「小忧,你一个人住?」

「对啊!」她忙著进出厨房。

一个人!?想到外面那些街头霸王,再想到她一个女孩子独居于此,司徒靖的脸色霍地刷黑!

「你……爸妈呢?」他小心翼翼的问。

小忧的背影有点僵硬,片刻,她才回答:「都过世了。」

「抱歉。」尽避知道她的家境不富裕,可是他并未听她提起她父母双亡这件事。

「没关系。喏,一人一罐。」她在空空如也的冰箱里头,搜刮出派报处阿婆送的两瓶弹珠汽水。

「这些……全是你做的?」狭窄的客厅堆满了手工串珠的成品、半成品。

「嗯。」清出一张小板凳给他坐,她以云淡风清的口吻说:「我爸妈留下一笔庞大的债务给我,我不多兼差,哪有钱还给银行?」

司徒靖食不知味的喝著汽水,心疼的感觉悠悠漫开。

在这样艰苦的处境下成长,小忧非但没有怨天尤人、愤世嫉俗,还总是挂著一脸粲笑,仿佛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情难得倒她。

其实她过得比谁都辛苦啊!

她只有二十岁,二十岁是人生旅程中的黄金岁月,她应该去玩、去疯、去体验美好,而不是背著沉重的负荷,被现实压榨得奄奄一息!

「先说好哦!」小忧先发制人。「不准同情我,也不要拿你那多得花不完的钱来帮我,我很好,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在过生活的。」

「嗯。」习惯地模模她的头发,司徒靖选择尊重她的意见。

同情,是针对那些身陷悲惨而无法自我救赎的人;对她,他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为了避免刺伤她的自尊心,即使他想分担,他也会找到其他的方式。

「天还没黑,我带你去冒险,怎么样?」小忧兴致勃勃的提议。

「嗯。」他根本改不掉嗯这个惯用语。

她哼笑,也懒得纠正他。

「走走,走走走,我们小手拉小手……」五音不全的儿歌,从她那张无论形状、色泽皆属极品的小嘴流泄出来,真的很不搭调。

她牵起司徒靖的大手,越过小粉红,打算往山上爬。

「对了。」小脚丫打祝「司徒大哥,我都忘记跟你说谢谢了。谢谢你帮我请人来修车,还帮我洗车。」

「不客气。」密密实实地包裹住她的嫩掌,他拖著她走上那条植满新茶的山路,鼻端闻到的气味净是茶叶的清香。

淡瞥离他们越来越遥远的家门与粉红小车,司徒靖不会告诉她,机车行的人已把车子的内部零件全部换新,那五十块钱,仅仅是其中最便宜的一条款项。

「司徒大哥,想不想吃荔枝?」小忧仰头问他,贼兮兮的偷笑。

「哪来的荔枝?」古灵精怪的丫头又不知想做什么了。

「树上啊!」

司徒靖以不信任的眼神瞧她,等著看她玩什么把戏。

她松开他的手,一蹦一跳的往前,发现乌黑的长辫子左右摇摆很恼人,她干脆把它缠在脖子上,只露出一小截在胸前。

「我要表演猴子上树罗!」小忧笑著宣布,拉妥耐操耐磨的牛仔裤,瞄准一截由一栋豪宅横出的树枝,远远的准备起跳——「小心!」

警告的话未说完,她已利落的攀上那截粗如巨臂的枝干,完美的转了半圈后,稳稳的坐在上头。

「你不夸奖我一下吗?」她居高临下的看著他。

「好身手。」他竖起大拇指称赞。

「呵呵。」小忧爬得更高,银铃似的笑声响彻云霄,渐渐地,司徒靖已看不见她的身影了。

「要不要一起上来?」她突然拨开茂密的树叶,探出一颗小头颅问道。

不待他应答,她自己倒先摇头了。「算了,你不适合。」

他横竖来看,都是一副集天地之浩然正气于一身的磊落君子,这种偷鸡模狗的行为,还是让她来做就好了。

「当心点。」司徒靖提醒她,又笑又叹的闪过几个从天而降的荔枝……壳。

小忧接连扔下一些一壳、一些籽,然后才善心大发的摘了串带著绿叶的荔枝,抛到他那边,「接招!」

他反应极快的接祝

「哇!」这才叫好身手!好快、好准确的动作喔!

吐吐粉红色的丁香舌,她被他小露身手的架式吓了一大跳。

崇拜的朝他拱手,小忧半吊在树枝上,坏念头乍起——「嘿嘿,司徒大哥,这株老荔枝树的果实很漂亮,对不对?」

「嗯。」想必也很甜。

「所以你不能让它掉到地上摔烂!」好阴谋的语气。

正当司徒靖还在猜测丫头的心思之际,树上传来几声娇笑,接著她如天女散花般,东一串、西一串的砸下荔枝。

这小家伙!

他一边在心里笑骂她的坏心眼,一边忙著承接到处乱飞的荔枝,结合力与美的雄躯伸展出最优雅的弧度。

一片混乱后,他的手中抓满了一串串紫红肥硕的荔枝,地上——不见半颗漏网的果实。

「太厉害了!」小忧看得叹为观止,直觉要给他精采的表演拍拍手,却忘了自己还悬在树干上。

结果,脚下陡然失去平衡,她便从上头跌滚下来!

「呀——救——」那个「命」字尚未出口,一双铁钳似的大掌已凌空伸出,万无一失地接住了她下坠的身子!

两人呆呆的凝视彼此,有一瞬间的意乱情迷……此时,向晚的微风缓缓吹拂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树上还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正忘情高歌著……她额前的几绺刘海滑过圆圆大眼,如同一排小扇子的长睫毛好无辜地扇呀扇。

气氛是诱惑的,内心是鼓噪的,感觉是渴望的……司徒靖像是著了魔,慢慢的俯下头颅;小忧也仿佛中了降头般,定住不动,屏气凝神地看著他如刀雕凿的俊脸,一寸寸靠近她……在两唇即将相贴合的那一刹那,男性热唇猛地抽开!他别过眼,俊脸上弥漫著一股苦苦克制的情潮。

「司徒大哥……」小忧怯怯的唤他,不明白他不继续下去的原因。

她以为他会吻她,而她也希望他这么做,但是他……司徒靖没有多说什么,轻轻的放下她后,背著双手走离她身畔,视线拉向远方。

「回去吧!」她的年轻美丽,不是他所能染指的,他不该利用她对他的好感,掠夺她的纯真。

懊恼于方才差点对她造成的侵犯,他满心气闷却说不出口。

小忧咬著下唇,既失望又难堪地痴望他伟岸的背影,无法理解他的心事。

合力拾起散落一地的荔枝,在回程的路途中,两人皆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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