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常说,人不怕身体的残缺,就怕身不残,心残。
而她相信,他就是那种心残的人。
用力吸吸小鼻子,孙兰娘发现,该被同情的人不是她,而是他——沐液蟀。
「你比我可怜多了。」她突然怜悯起他来。
这辈子,他恐怕连爱是什么都不仅,也不曾真正付出过感情,只会汲汲营营,为谋求利益不择手段、不惜伤害他人。
「什么意思?」他捏紧大掌,发誓自己极度厌恶她怜悯的眼神。
「我只是身体残缺,你却是心残缺了。」
从小带著微跛的脚,她从不觉得自己身残,却是由他提醒她—她是个跛子。他给了她这么大的打击与狼狈。
「一个真正的男人,不会把女人当作毫无价值的附属品。」
她木然吐出一句话,慢慢转身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