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玉回来后,上门说亲的也还有,可是那二年在亡夫家中的毒太深,始终自认不祥,早把姻缘之念给断绝了,从此只是心如死灰的度日而已。
后来闵正丧了妻,真真到底年纪尚轻,替代不了母职,做姑姑的强打起精神,把娃儿抱过来照顾──她诸事不管,就专只拉拔这个没娘的孩子。
一个命蹇的女人,一个没娘的娃儿,两人虽是姑甥,却是情同母子……此时,凌秀抱著小枣子,走向半月池。
池中,摇著萤红尾巴的大金鱼,穿过睡莲枝叶相追逐,好不亲热;而静立在水畔的女人,只有发钗上一条细细的银坠子,在风里伶伶仃仃的飘摇著。
凌秀恭谨地呼了声「玉姑姑」,跟的是真真和小枣子的叫法。
「凌秀,」闵玉微弱一笑。「还不晓得你回来了呢。」
「也才刚到。」他简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