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曦难得出了树屋,换了身素净衣裳,与那刘子安并肩坐着,低声说些修行上的关窍。
堂屋里,姜义与这位识了多年的准亲家,自然也免不了谈及外头那场愈演愈烈的疫灾。
刘家有济世的祖训,这大半年,没少为村外流民出钱出粮,也算帮了古今帮的大忙。
闲谈半日,刘庄主呷了口茶,话锋忽地一转,说是想去拜会一番府上那位敕封在身、护佑一方的感应都司。
姜义闻言,端着茶盏的手,在半空里几不可察地停了一瞬。
心下便知有些不妥。
姜亮虽受了敕封,有了神位,可说到底,仍是自家晚辈。
刘庄主是客,更是长辈。
这一拜,若真拜下去,便乱了人伦;
若不拜,又似慢了神明。
更何况,祠堂乃是是姜家私地,按理也不好叫外人随意叨扰。
他沉吟片刻,方才缓缓开口:
“刘兄有心了。只是……家祠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