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寻常动作,不知怎的,竟透出几分往日少见的锋锐。
“爹,我这修行,如今神魂一日比一日清透。便是大哥不归,我自家琢磨着,也总能耗到那性命双全的境地。”
说到此处,她那素来有些散漫的眸子里,倏忽闪过一缕寒芒,像淬了火的针尖,一闪即逝。
姜义心底无声一叹。
这丫头,嘴上不说,心里还记着两界村外三头老妖的血债。
只是修行一道,最忌心头杀念。
那股子气一起,走的路,便容易偏。
况那三妖能盘踞山中多年,背后未必没有天时地利的牵扯。
连她大哥都妥协了,岂是光凭狠劲便能除了的?
只是这些道理,他终究是没说出口。
有些理儿,听一千遍,不如自个儿撞一回南墙来得管用。
他只是又挟了一筷青笋,垒在她碗里,声音平平:
“瘦了。多吃些,补补。”
……
月余光景,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