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妥的儿子满月那天,祭祆儿的假期结束了。她和邹风和回到英国,新学期已经开始了。水仙花在河岸畔,绵延一整排。英格兰每天都下雨,她不再去学校上课,掉了魂似的闲晃好几个礼拜,余联只好督促她在家自学。这一天夜里,她发高烧,翻阅一半的《复活》从她腹部滑落地板,她的手垂在躺椅边缘,像个割腕自杀的人。
邹风和白天来看过她,问她怎么还放假。她想学著他休学,停摆一阵子,不去说话给洋人听,好话、坏话都不说了,今后她只说自己的事,听自己的声音——内心的声音。
她闭上眼楮,进入梦境。一个挺拔昂藏的男人身影,自她新完成的画作里走出来。
「何时画了这幅『鹤求偶』?」低沉细语的男中音,混著龙鳞湖的气息,是她最熟悉的味道。「祆儿——」他将她从躺椅里抱起,稳健平缓的步伐往床铺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