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无涯仍在沉沉地睡著,连续数日的劳累,缺水的虚弱,杀匈奴兵的消耗,最后还加上腹部受伤的失血过多,铁打的身体也支持不住。他此刻与其说是在昏迷,不如说是在深眠,呼吸均匀,神色安定,当真是打锣打鼓也惊不醒。
望著怀中的他孩子般纯净的睡容,注视著他那张令她怎么也看不厌的俊脸和那常常喜欢冷笑的变化莫测的嘴唇,浣春情不自禁地微笑了。她真有些奇怪,此时安静地躺在她怀里的这个男人,竟是纵横沙漠凶神恶煞般的强盗首领,而现在却这样柔顺,这男人,真是胆大到什么也不能让他挂心啊,偏偏,她就甘心让自己沉溺在他的毫不温柔的爱中,永不言悔。
夜色退去,太阳升起来了,沙漠的酷热很快又将降临,浣春从未像现在这样喜欢著日出。野狼也从沙柳下站起身,慢慢逡巡著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