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挺起胸膛,拿起皮包,一声不吭地离开信威的家,心寒到没痛、没知觉。
棒著玻璃窗,剃光了头的家志显得更削瘦,眼楮更大,仿佛又回到那挨打的国中时代,敏敏看了,眉头始终展不开。
「真高兴,你们都来看我。」家志脸上有大大的笑,他的眼光没离开敏敏。「敏敏,你好吗?你看来精神不太好。」
「我很好。有一份工作,盈芳书也念得好。」敏敏努力微笑,「倒是你,在里面滋味一定不好受。」
「也还好,反正看书,学点手工木匠,日子很好打发。」家志说:「这一年多来我也想了很多,打算出去后,好好做人做事,也劝我义父解散北门帮。台湾的社会变了,一味地躲在社会黑暗处惩凶斗狠又有什么搞头,事业总要在亮处闯才有意思。」
他们又谈了云朋的选举,会面很快结束。一出来,敏敏又回到原来的委靡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