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封时,每个字在信纸跃著陌生,他顿然明白,这五年来,盈芳一直在教他如何去爱。
终于,他放弃了仇恨的追讨,回到台北。
他先回到家,洗去一身的风尘仆仆,打算以全新的面目去见盈芳,两个星期了,她应该不那么生气了吧?
摩托车在承忠那里,也许他可以步行,一方面考虑该说什么忏悔的话。然而才出巷口,几个北门帮的兄弟就堵在那里,由蔡明光带领,没有平日的笑脸。
「程老有请。」明光冷冷地说。
没用义父两个字?这下怕是凶多吉少了。但家志一向是敢做敢当的人,该来的就不回避。
他看几个人朝他围上来,就说:「我自己会走。」
囚牢般的汽车把他载到北门堂。里面早已戒备森严,气氛比以往诡异沉重,外面走动的兄弟也比平常多,人人肃穆沉默,几双眼楮里透著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