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反悔,而星期天很快地来到。
由于秀明堂姐嫁的夫家远在法国,而且他们并不是结婚当天就立刻启程,于是姐夫多朗各,就把秀明堂姐娶进当地名城饭店的顶级套房里,晚上他们不仅要在饭店的豪华套房度过新婚之夜,也会在楼下一流的餐厅办宴席。
而茵茵这位「有经验」的伴娘,一早就在众人的欢呼中陪著秀明堂姐出嫁。
到了饭店后,她发现堂姐和堂姐夫一直很亲热,她很识趣地对堂姐说:「我出去走走,宴席时间到了才会回来。」
他们没有反对,同意放行,于是茵茵一个人离开他们的「新房」。
饭店走道很宁静,她发现这层楼只有三间住房,靠电梯旁有个供休憩的座椅,她走了过去,坐下来,考虑著自己是该先回家去一趟呢,还是在这附近逛逛。
茵茵低头瞧了一眼浪漫的伴娘白纱礼服,心想还是回家吧,穿这样在路上走动会遭人侧目的。
她作好决定,正要从椅子上起身时,走道上的其中一道门竟开启了,茵茵本能地回眸看去,双眼顿时被一道不可思议的光芒紧紧吸附!
杰斯?!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一直没有回去吗?为什么?
杰斯正要关上门,发现走道上有人,谨慎地瞥了一眼,原以为又是邢瓖瓖那烦死人的女人想尽花招来纠缠他,但当他看清楚那个飘逸的身影,炯然的黑眸霎时变得深幽魔魅。他正要登门拜访呢,没想到茵茵竟出现在他面前。
「你为什么在这里?」他遥远地打量她一身「奇装异服」。
「你呢?为什么没有回去?」茵茵也远远地问,两人都没有走近彼此一步。
「还有任务未完成。」杰斯面不改色地说道,其实心底有分温暖的笑意,「你呢?」
「我……我今天结婚,会场就在这饭店里。」面对他冷漠的表情,她有些心灰意冷,皮皮地唬弄他。
「结婚?!」杰斯眯起的双目霎时深不见底,他正觉得奇怪,她怎会穿著白纱出现在这儿。
他信以为真,一阵浓密的乌云覆盖上他的黑眸,随即闪电雷声大作,「跟谁?」他问,快步走近她。
「你没有权利过问。」茵茵不理会他高涨的气焰,不意却因此刺痛了他。
「你说什么?」杰斯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力气之大像恨不得把她掐碎似的。
「放开我,好痛啊!」茵茵想甩开他,但他不予理会,一把将她扯进自己的房里。
他向她求婚时她不嫁,当他决定为她守候,没想到才相隔不到十天她就找到人嫁了,他怀疑从头到尾她都在玩弄他的感情!
「你要做什么?」茵茵尖叫。
「闭嘴!可恶的女人。」他狂风骤雨般地将她甩进房里,咆哮声骇人至极,眼中射出两道野狼般的青焰,骇著了茵茵。
茵茵无辜地扭绞双手,惊悸之中他竟把房门上锁,「你发什么神经,放我走!」
「不准走!」他扣住她的腰,将她甩上床去,精壮的体魄压了下来,迅速掳住她的唇,霸道地吻得她的唇肿胀、发疼,大手揪住她的前襟,「刷」的一声撕裂开来,不理会身下挣扎的她。
她红著脸,也红著眼捶他,「你这疯子赔我礼服来,疯子疯子……」
他轻而易举地扣住她挥打的双手,定在她头顶上,灼热的唇即刻封住她吵人的小嘴,冷酷的吻透露著惩罚、警告的信息,却也有浩瀚如大海般难以言喻的痛苦煎熬,及对她的思念与深爱。
她被他这样的吻震碎了心,「放开我。」她挣开他的唇,别开小脸,泪滑落到耳畔。
「休想。」他怒瞪著泪眼迷蒙的她。
「待会儿我的家人会找我。」
「那他们是永远找不到你了。」
茵茵怔愕地回眸,诧异地瞥著他,「你要做什么?」
「把你绑回去。」
「你不能这么蛮横霸道地对待一个弱女子!」她咬著下唇,泪涟涟地指控他。
他冷哼,一点也不同情她,冷厉地继续扯她的礼服……
「不要!」她惊羞地摇头,小脸火红,娇羞万分。
「不要什么?」他嘲讽地问。
「不要……伤害我。」她的泪滚滚落下。
他怎忍心伤害她,他只想好好爱她,但似乎太迟了,她已属于另一个男人,并且为那男人流泪。他何必要这样一个花心的女人?即使惩治了她又有什么用?
他松开对她的钳制,蓦然退后,痛心地离开她,走向窗边背向著她,冷峻地下令:「滚,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茵茵颤抖地抚著自己疼痛的手腕,摇摇欲坠地爬起身,碎裂礼服滑了下来,由那惨不忍睹的裂痕看来已无法修补,她无助地低喃:「这是堂姐从法国带回来的伴娘礼服,你这疯子竟把它弄破了,疯子……」
伴娘?杰斯抓住她的语病,回眸冷冷地瞪著果著身,正蹲在地上拾起碎片的她,犀利地问:「你再说一次。」
茵茵不想再搭理他这野蛮人,伤心地抱著残碎的礼服坐在床沿流泪。
他注视著她柔细光洁的背,小小的肩头瑟缩颤动,虽然难以原谅她,语气却不禁放软了,「你这女人一下说自己结婚,现在又成了伴娘,真是颠三倒四的!」
「我……我胡说的。」茵茵不想再触怒他,再惹一场风暴,真不明白他为何要反应过度。就算是她结婚,也不必生这么大的气啊!难道他在吃醋吗?怎么可能?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点。」杰斯走向她,立在她面前下令。
茵茵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责难他,「难道你分辨不出这是伴娘的礼服吗?今天是我堂姐结婚,我只是……伴娘。」
杰斯拿开她手上的礼服,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双眉打横地质问:「你在试炼我?」
「试炼你什么?」她不懂。
「看看我会不会为你心碎是吗?」他愤慨地说。
「哪可能,我知道你并不是真心爱我。」她摇头。
「我不是吗?」他握紧她的手,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她瞥著他,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除非你不爱我,否则你永远是我的人。」他肯定的口吻令她芳心震动,却也令她惊悸退却。她怔怔地退后,但他不容许,一把将她扯进自己怀里,低声警告:「我绝不再让你任性离去。」
有半晌,茵茵说不出话来,凄楚的眸子默然和他认真的眼眸相对,突然她哇地哭了出来,「怎么会这样……」
「哪样?」她哭得稀里哗啦,让他措手不及,只能更加紧拥著她。
「那天离开时你说你会忘了我的,而且你连一句再见都没说。」
「我是想忘了你这个乱没良心的女人,但偏偏……唉!我爱你。」他认栽了!不管她怎么想,他坦承自己的感情。
「是真的吗?怎么那么……巧?」茵茵微启小嘴,泪汪汪地凝视他,「我欧豆桑说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会再出现的。」
「你欧豆桑说的?」他挺吃惊的!
「嗯,我那么爱你,那么想你,可你说走就走了,我只能把你的照片埋在院子里,被他老人家发现了,那时他是这么告诉我。」
「你什么时候发现你‘那么爱我’的?」他问,声波柔如秋水。
「很早很早以前就爱著你了。」她真情告白。
「为何要拒绝我的求婚?」他愈说,俊脸愈靠向她羞红的小脸。
「我以为你只是要负责任,但我要的不是责任,我要你的……真心疼爱。」
「我当然是真心疼爱你,但我的爱还包括著无限的责任,傻女人难道你感受不到吗?」他的鼻尖轻触著她的,嗅著她淡雅好闻的气息;她小脸晕红,迷醉在他感性的低语里。
他的唇温柔地复上她的,性感地吻她,她伸出双臂缠绕著他,爱恋地倚偎著他,甜蜜地回应。
所有的寒冷都被两人心底的春天驱离,赤果果地坦承爱意需要无限勇气,却也获得无尽的甜蜜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