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的丫鬟恭谨地候著——候了大半个时辰了。
「爹?」呼延真耐心地问:「可以梳头了吗?您不是说有客人要来?」
他应该更强硬些的,更强硬些说不定就不用这么伤脑筋了;或者他应该动作更迅捷些,例如一大清早就快马加鞭将真儿送回迦兰河——保不准下一刻那昏君就撤了他的官职,追去北狼把孩子逮回来。
太子欢即将登基,他可以骄可以横,这天下就他最大,谁也奈何不了他。
「什么时辰了?」
「回老爷,午时刚过。」
呼延恪想了又想,忍了又忍,终于疲劳地挥挥手。「梳起来吧,单髻。」
单髻?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屋里安静得彷佛连空气都凝结了。
呼延恪叹口气,将孩子拥入怀中,温言道:「从今天开始,你是呼延真。」
孩子一脸莫名其妙,她本来就是呼延真啊。
「是个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