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地,他默默立在延寿窗前,听著她连躺著也微微喘息的声音,望著她骨瘦如柴的身子,不争气的两行泪水落下。
最后,哭得难以自制的人是他,哭得披头散发的人也是他。
从那时候开始,他便不大敢再去探望延寿,宁愿强忍著相思之苦,直到挨不住的时候才悄悄地去瞧她一两回。
他再不愿意成为延寿的负累,延寿已经活得那样辛苦,还要她负担他的深情痴心,委实太过残忍。
但延寿在他心中的份量与日俱增,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感,他与延寿相隔不过咫尺,然而却也咫尺就是天涯。
听到延寿病危的消息,他的心震颤得没法思考。他不敢去破绿楼,他不敢……他没办法接受延寿随时会死。
延寿死了,他不敢去瞻仰她的遗容,他不敢……他不能让自己承认延寿真的已经亡故的事实。
然而现在他已经变成延寿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