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知道你想念蒙古的草原,想念你的族人——你的心始终想回到蒙古去。」
额豪的心缩紧了,指尖发凉了,浓黑的眉像鹰翅般扬起来了。
他深呼吸,稳住微酸的心绪,眼光落在画绫之上。
「你画里的这座楼头,没画好重檐叠瓦。」
「天冷,手僵了。」
帆龄懊恼地掷下画笔,似喧似怨地道:「我画了又画,还是画不出重楼飞雪。」
额豪微微一笑,从云龙笔架上拔下一管中楷紫毫,蘸著浓墨,在雪白的宣纸上渲染出了重檐叠瓦的景致。
「以前你阿玛,定广亲王帆怀德,是写意山水画的高手,我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作画的技巧。」
他侧过头,对帆龄笑道:「说到作画,不管是我们蒙人或满人,就算学得再精再巧,终归是比不上你们汉人,有著长久的文化教养和熏陶——落笔时,那笔触,那意境,就是差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