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已不自禁搬上那石像,不,是梅童,梅童的脸,这么冰冷,可孤心好痛。
指尖轻划过冷凝的她的肩,她的眼,仿佛它们还愁蹙著,怪他在杏树林护那曲曲,负她的心……如果那时候,他没有使她负气而去,也许她不会奔马那么快,她不会坠下山崖,她不会……化做石头!
这么一想,可孤心惊地掩住梅童的石像,明知道理不是这样,他依然止不住全身的颤抖,许久激动不能够平复。
六月边城的夜里,照样寒人,他要它和他同床共枕……像给一口烈酒灌过了胸腔,他再度激荡得抖索起来,感觉到一股甜蜜,又一股酸楚。
这一生,也就只有这种境地下,他能够和梅童伺床共枕了,他焉敢奢求什么?这女人本来,本来就不属于他。
可孤把梅童石像拥著,让它扎痛他的胸膛,悠悠合了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