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得那么快,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她竟在阿祥触手可及处逃脱了?!真是奇迹,但她现在又要去哪里呢?
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车不是往台南走。
她慌忙往左边一瞄,开车的男人戴著斗笠,只能看到一半的脸,皮肤黧黑,胡髭不齐,看不出年纪,一身皱巴巴的衣服,像个工人。
他是谁?他要带她去哪里?
她想问,想解释错误,但老是出不了口。这几日的奔波流离、紧张困顿,方才的惊险万状,彷佛让她失去说话及正常思考的能力。她只觉得虚弱悲哀,手不断颤抖,她努力忍住那种歇斯底里,根本管不到车往何处行,如果它是要开落海,她也无力阻止吧!
山愈近,雾愈浓,他们在尘沙滚滚的产业道路上急行。有一段沿著荒雾溪,绝崖峭壁,路七弯八拐,折转崎岖。天已全黑,寂静中,只靠两车灯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