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感恢复些许气力,屈恒费力地盘膝,柔声道,「我要运功调息片刻,你若累,就睡会儿,我靠壁坐,不会占太大地方。」
正沉浸在仿佛与青莲酒楼那夜相同话语中的婵娟稍怔愣一下,「我睡地上就好。」
「不可。」他闭目轻答,「山洞潮湿寒凉,睡地上会生病。」
「哦。」看他已坐稳,婵娟慢慢起身,走到粗大的红烛前,出了半天神,又转头回望。
床上的人面色苍白,略有些憔悴,静静地打坐调息,温和俊逸的脸上映著微闪的烛光,平静而安详,没有丝毫浮躁与怨意。
她痴痴凝视,世上怎会有这样平和宽容的人呢?十几岁飘泊天涯,抚育稚儿的日子不但没令他心生怨怼,反而历练出远超出年龄的沉稳与沧桑,她的心像开了个口,暖暖的温流款款泄出,微漾著渐渐溢满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