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哥哥丧期还未过百日,时恬儿只穿著素简的短襦,下著褶裥细密的月华裙,每踏一步,裙摆就像湖水似地款款生波;一头黑发仅用两枝木簪绾住——就算这样,仍旧掩不住她出众的仪表与身姿。
他目光顺著她纤细的腰肢一路往上望,扫过她丰满鼓起的胸脯、雪白的喉咙和细致的尖下颚,最后,直直对上她双眼。
本来对时恬儿已无印象的他,因为她的眼神,回忆慢慢涌了上来——她就是当年那个扎著双辫、老蹲在窖里看前看后的小身影。
时勉和时恬儿这对兄妹年纪相差颇大,足有十四岁。而他,又大了她七岁。他还记得当年时大哥曾在他面前夸耀,说自家妹妹可是难得一见的小曲儿。当时他听不懂,时大哥还特别帮他解说。
「曲是酿醪的酒引子,缺了它,酒就酿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