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费解的是,明明要她尝牢狱生活,但送了棉被后,昨天他又送了烛火。今天干脆替她带换穿的衣服来。明天呢?明天是第四天,可以求他放出父亲和哥哥吗?她相信那个幽默风趣的智威还是在的,只是被愤怒恨意阻挡包围,没有一个出口之处。有时,她想笑他,又无来由地为他心疼。
夜又开始了,她点燃蜡烛,今晚湿气极重,点了几次才著。摇晃的火花在屋内投射出许多影子,恐惧少了些,多了几分浪漫。她想起济慈一首诗的片段: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时脸上痛苦的皱纹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凄然地轻诉那爱情的消逝,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著步子,在群星之中隐藏著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