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曰,她和父亲来这儿做公益,她得弹奏钢琴曲抚慰每一颗饱受病痛折磨的心。她担忧自己做不来,在平时不开放的顶楼礼堂加紧练习。〈棕发女孩〉顺完一次,掌声就来,她以为是父亲,脸庞朝向光亮的出入口展露笑容。
「爸——」嗓音涌冒一半,含吞回肚里。那坐轮椅的男人不是父亲!
他沿著礼堂旁侧的弧形道滑至表演台下方。「再弹一次。」他的声调听起来彷佛有皱纹,历经炎凉沧桑。
也许是受伤……毕竟他坐著轮椅,左脸一道看似愈合不久的新伤痕,让他的嘴显得又歪又大,不协调。
惊觉自己没礼貌直盯著人家的脸,她赶紧别开视线,对著钢琴,再把〈棕发女孩〉弹了一次,又一次,在他的要求下,她大概弹了两百二十八分钟……
那次的公益,她抚慰这个受伤的人,使他孤冷的眼楮流出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