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揉著眼,扁扁嘴又要哭:「就是嘛,你那么凶,又讨厌,我为什么要难过。」
半晴的天,朦胧的月,稻草清香,老黄牛在圈里偶尔弄出些声响,大概也快睡了。
倚在草堆上,她一句他一句,漫漫然说著,聊一阵吵一阵,懵懵懂懂,不晓情怀。
※※※
烛雁跑到西面望云山的道观住了几个月了。
道观里只有几个清修的女道士,观主已经很老了,烛雁挺喜欢听她说话的,平心静气,和蔼慈祥,像过世的娘。
「令兄又来了。」老观主在树下参禅打坐时,忽然睁眼微微笑道。
「我才不认识他!」烛雁正捉著观里的小猫玩,赌气不看已站在门外阶上的白岫,轻轻抓挠小猫脖子,小家伙惬意地眯上眼。
「认识不认识,终归有缘。」老观主含著笑,看白岫在门外很渴望地看进来,却犹豫著,不敢踏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