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时才入夜,他昏也不会昏多久,外面仍是一团黑,想来已是后半夜了吧,「那个,让妳、妳……」
「我爹。」她补充得很及时。
「哦,妳爹。」好老,像她爷爷,「让他也歇著吧,别忙了,炕已经很热了,不用再烧了。」再抱一抱她的一把瘦骨头,差点迸出英雄泪,好可怜的小泵娘!大概是她爷儿俩睡到正香时接收他这么个占炕铺的,她才和他挤了一个被窝,真是好孩子!
她乖巧地点头,冲外面喊一声:「爹……」
「谁在喊爹?」门外探进一张笑呵呵的脸,看见楼江槐怀里的小扇后张大嘴巴,「不是吧,难道我眼花?」
「你没眼花,是眼瞎。」
恶毒的诅咒从楼三哥身后传来,楼三哥一探臂,将其后的少年揪过来一同进了屋,看样子两人已经洗了澡,少年干净的脸在松油灯微跃的火焰下显得格外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