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知他在哪里?
曼儿的心绞动著,她慢慢俯,把脸放在大理石几面上,几面冰凉的,像绝望的心思。她的眼泪流了一脸。
夜夜都是如此。从尼泊尔回到上海之后,她像变了一个人,蓝蓝是这么对她说的,连远在美国的爸妈也似乎感到疑惑,他们在赶办手续,要尽快把她接过去。
曼儿自己也不能够了解——她并没有任何忧郁的理由,但是她也无法感到快乐,她的心没法子收拾整齐。多少次了,夜里醒来,发现自己在睡梦中把枕头都哭湿了,总是作同样一个梦,梦里同样有一个人……
波浪般的头发落在眉上,遮去一只眼楮,用另一只眼楮凝睇著她,眼底有一抹温柔的微蓝,他在等待等她,向她期盼地伸出手……
灵龙!
曼儿叫著这个名字惊醒过来,把被子拥在胸口像拥住心爱的人,不住地悠悠颤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