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令燕守青之女燕长乐,高贵大度,温雅敦厚,端容皇贵妃先入宫陪伴,极之喜爱,正式收为义女,著封长乐公主。」
元狩在朝堂上的口谕,立刻传遍了京城,燕守青府前车水马龙,挤得水泄不通,朝廷所有三品以上的大官都携带了丰厚的礼物拜贺。
这样还没完,三日后的朝堂上,元狩又当著群臣的面下达一道赐婚的口谕,就是将「长乐公主」下嫁给太傅贝仲嚣,赐第丹凤门外。
独生女受封「长乐公主」后,竟又得来「臣皇仲嚣」这样的乘龙快婿,燕府连番大喜事,每天上门恭贺的人都快把门槛给踏破了。
这是元狩独立作主的两件事,他每天忙著筹备婚礼,简直比新郎和新娘还要著急忙碌,甚至督促他亲赐在丹凤门外的「贝府」尽快布置起来。
不多久,丹凤门外的贝府远远就能看见红灯高悬,喜绸飘扬了。
贝仲嚣始终很困惑,元狩为什么如此笃定他心中想娶的人就是燕长乐?
「皇上实在有点兴奋过头了,你看,这是他开出来的嫁妆礼单。」
当贝仲嚣一脚踏进燕长乐的房里时,正好抓到她把什么东西藏到了枕下,看样子是不准备给他看到的东西。
「什么?嫁妆?」
她故作镇定,把他手里的礼单接过来看了一遍。
「看他为你准备的东西,实在多到不像话了。」
他假装刚才没有看到她藏了东西,从容地在她身旁坐下。
「果然还是大孩子呀,看他那么兴致勃勃的,又不好泼他冷水。」燕长乐觉得元狩实在可爱极了。
「我都没有跟他提起过要娶你为妻的事,他怎么连问都还没有问过我,就在朝堂上直接宣了这道赐婚的口谕?」贝仲嚣奇怪地说。
燕长乐轻轻一笑,「因为是我求他的。」
「什么?」贝仲嚣惊讶地觑著她,「你求他的?」
「是呀,我求他将我赐给你为妻,皇上待我真好,没有让我等太久。」她的唇角绽出一抹明艳的微笑。
贝仲嚣哭笑不得,又觉得感动不已,她坦然争取自己想要的幸福,这就是他的燕长乐啊。
「你怕我跑掉?这么急著抓住我?」
他把她搂进怀里,沉沉低笑。
「对,皇上赐的婚,你想赖也赖不掉。」她伸手拧了拧他的鼻尖。
「我没有想赖啊……」
他暧昧地一笑,低头想吻她时,右手从枕下模出一个荷包来。
「这是什么?」
他微讶,没想到这就是她刚刚急于藏起来的东西。
「嗳,别看,我还没绣完呐。」
她手忙脚乱地想抢回来,但贝仲嚣把荷包拿高高的,偏不让她得手。
「这幅寒鸦戏水绣得真好。」
他不忍心对她说实话,用力地赞赏。
「是鸳鸯戏莲,」燕长乐轻槌了他一下,「就说还没有绣好嘛。」
「噢,对,鸳鸯身上的颜色还没完成,难怪看起来像寒鸦,等你全部完成了一定很美,」他笑著点点头。
「我很努力了。」
燕长乐盯著他的脸,努力想从他脸上寻找出他欺骗她的痕迹。
「看得出来你很努力了。」他俯首轻轻吻她。
「谁让你给我出这个难题。」
她终于抢到荷包,看著自己差劲的技法,脸红地又把荷包塞回枕下。
「我以为这是最简单的,怎么知道对你来说却是最难。」他真是无辜。
「所以,你还不够了解我。」她娇嗔地睨他一眼。
如此娇美的神态,楚楚的眼波,惹得他心动迷乱。
「了解一个人需要时间。」
他吻住她,舌尖探入她口中,隐隐约约尝到了一种奇异的香甜味道。
他好奇地看她,「你刚刚吃了什么?」
「我自己酿的葡萄酒,味道好吗?」她眼楮亮了亮。
「你自己酿的?」他果然惊奇。
「是呀。」她得意地把他拉到靠墙的矮柜前,从酒坛里倒出一杯给他喝,「喝一点尝尝,我这次酿得还不错。」她鼓励他。
贝仲嚣不忍心她失望,小小啜饮了一口。
「怎么样?」她满心期待他的评语。
嗯,很辣。「有……葡萄的味道。」
他不好意思对她说真话,因为他不喝酒,所以根本分辨不出好与坏。
「喝这么一点当然喝不出来呀。多喝一点,我觉得好像不够甜,我该多放一点冰糖的。」她一迳报告自己的酿酒心得。
虽然怕酒味,但他还是勉强把酒喝掉了。
「你的表情不对,怎么像喝了苦药似的。」
燕长乐自己倒了一杯喝,喝完后,一脸陶醉在香甜酒香中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实在太催情了,他忍不住吻住她的唇,深深地,长长地吻著。
「你的吻比较香。」
他绵密地吻著她,两人滚进了床帐,甜甜的酒香,炽热的吻,催化了。
「我们还没成亲呢。」
她被他吻得昏沉,在他身下喘息著。
贝仲嚣像没听见她的话,手指轻轻解著她的衣襟,滚烫的嘴唇一路吮吻下来,流连在她圆润丰满的胸前。
「你得告诉我……该怎么做……」
她又期待,又害怕,羞得都快融化了。
忽然,埋首在她胸前的人没有了动静,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愈来愈重。
「仲嚣?」
她轻轻拍他,困惑不已。
贝仲嚣依然不动。
她把他翻身过来,这才发现他竟然睡著了。
「怎么会这样?」
她惊讶地轻拍他的脸,思前想后,怀疑罪魁祸首就是葡萄酒。
真是不敢相信,他只喝了一杯葡萄酒就醉倒了?
「看来,我们真的很需要好好了解对方呢。」
她趴在他胸膛上,苦笑了笑。
趁他现在人事不知,她倒是可以尽情地欺负他了。
她开始到处亲吻他,从他的额,他的脸,他的唇,他的喉结,他的胸部,再一直往下。
能够这样蹂躏一个男人,感觉……真好。
什么仲嚣,什么「臣皇」,在她面前都得臣服,她才是他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