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凤突如其来的失踪,让整座练府陷入了「兵荒马乱」似的恐慌之中,尤其练龙情绪更是激狂,若非众人拚命阻止,恐怕可怜的小丫环小澄和负责送这对主仆的车夫早已没命好活。
他和孪生姐姐一直心有灵犀的感应,他可以感觉到练凤身体不舒服,偏偏又找不到她,他急得几乎都快疯了。
整日在大街小巷里穿梭,只可惜怎么找也找不到。叫他如何不慌呢?
「龙儿,龙儿等等……」
一大清早,眼看儿子又要出门的练夫人赶忙拦下他。
「娘,什么事?」他顶著一双熊猫眼间。
练夫人心疼地看著憔悴的儿子,说道:「吃过饭再去找吧!」
「娘,我吃不下,我……我要去找姐姐。」
「要找凤儿也必须吃点东西。」
「不要逼我。」他烦躁地说著。
练夫人不禁悲从中来,伤心地道:「娘知道风儿失踪让你很担优,但我和你爹又何尝不紧张?只是看你这个样子,我实在担心凤儿没找回来之前,你先给病倒了,那……那谁来帮我找我女儿啊?」
唉!都快过年了,竟会在这个时候出这种事,莫非是她香烧得不够勤?!
「娘,你别哭,是我不好。」练龙愧疚地轻拥著她,「我答应你,好好吃顿饭就是,那你也一起吃。」
他知道不只是他食不下咽,其实他爹娘的日子也不好过。
练凤是家里众人捧在手心的珍宝,她的失踪谁能不难过?
「龙儿,为什么你不请太子帮帮忙,有了御林军帮忙搜寻,这样不是比较快?」
他和太子敬吴是好朋友,这点应该不困难才是啊!
「不,那家伙不可靠。」练龙断言道。
这件事要让那好事的家伙知道,绝对会插手管到底,到时候怕不弄得满城风雨,绝对无法罢休。
「何况说不定姐姐正落人坏人之手,我们若惊动官府,万一那坏人情急之下伤了姐姐怎么办?」他顾忌地道。而且也怕坏了练凤的名声,毕竟独身女子落人歹人之手,并非什么光荣之事。
「可……都这么多天了……」
「娘,你放心,姐姐没事的,你忘了我和她一直有感应吗?我能感觉到她……她现在没事,放心吧。」他安抚著母亲,也安抚自己。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练夫人双手合十道,「但愿老天庇佑我的凤儿能平安回来。」
「会的,姐姐一定会的。」练龙强烈地希冀著,希望这回他和姐姐依旧心有灵犀,能够听到他的呼唤。
「小龙……小龙……」
「你说什么?」他听不清她念什么。
「嗯……」像是在回答他,但那模糊的呓语让人听不清。
渠令霁浓眉揪紧,凝视著她略显苍白的脸蛋,心中有股不安。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会使事情变得这么严重。
练凤自从那次几乎将胆汁都给吐出来后,又再度病倒,一下子发烧、一下子头痛,连饭也吃不下,绝美清丽的小睑就这么消瘦下去,让他冰冷的心也泛起了阵阵的彷徨和忧悸。
她看来好柔弱,那纤柔的模样足以让全天下人都想要呵护她、保护她。
走向床榻前,他用著自己都没察觉的轻柔力度拂去了她小脸上的发丝,并拉高了棉被,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等等,他在做什么?这么的温柔?这样的人……是他吗?
这简直太、太不可思议了。
收回手,他愠恼地想逃离。
「别走……」
就在转身之际,忽闻她轻轻喃念这句,还以为她醒来了,惊喜地转过头,没想到她眸子依旧紧闭,只有小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其实她长得很美!
水眸澄澈、峨眉淡扫,细致白皙的脸蛋,犹如出自名家之手精雕细琢般,没有一丝的瑕疵。尤其喃喃呓语的样子,像极了正在撒娇的娃儿,简直可爱至极。
原本以为自己心如止水,不会留恋世间任何一个女子,没想到他竟也会贪看她的娇颜,甚至想知道她那菱唇吻起来的滋味如何。
「嘻……」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她轻轻地扬起一抹笑。
那笑容更增添了她的甜美,一时间他竟忘了所有,低下头偷偷地吻上了那抹看来娇甜的红菱——
「嗯……」那恍似睡梦中的笑颜更加媚然诱人。
那轻轻的嘤咛声如梦似幻,但听在渠令霁耳里,却像是平地惊雷般响亮。
只是轻轻的蝶吻呵,对他来说却是大大的震撼……
天!他做了什么?他究竟做了什么?
趁人之危啊!他连连退离了她好几步,怎么能这样呢?他怎么能趁她如此熟睡之时,偷偷地吻她……
不!本末倒置了,绝对不是趁她熟睡偷吻的问题,而是他之所以吻她的动机。为什么?这究竟为什么?
他懊恼又气愤,但却留恋那种滋味,该死的,他究竟著了什么魔?她是个大麻烦,大麻烦啊!
「小龙,小龙……」倏地,她又连连哺念了句,这一句竟喊得清晰无比。
渠令霁全身忽地僵住了!
这些天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因此时常会听到她喃喃呓语,除了恩人之外,最常念的就是「小龙」这个名字了。
‘小龙?!」是个男人的名吧!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她喊这名字时,他心里就有股酸意横流。
「起来。」渠令霁极度不愿听到她继续喊那个名,连忙摇醒她。
练凤迷迷糊糊地张开乌黑的眸子凝睇著他。
「我……我不想吃饭!」她未经思索地反应道。
一股愧疚感又袭上了他心头,渠令霁刚毅的脸上表情古怪地道:「放心,以后我不会吓你了,别怕!」
练凤顺势靠向他胸怀,「恩人,你对我真好。」
渠令霁突然有点呼吸困难:「大小姐,你爹娘没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吗?」
她现在的模样,难道想勾引他不成?!
「有啊!」她认真地点头,轻轻漾出一抹笑颜道:「不过你是我的恩人,不需要忌讳那么多。就像我和小龙一样。」
在他身边,她可以感觉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安全感,所以她便如此全心地依赖著他,心里没有丝毫生疏之感。
「什么?」渠令霁突然抓住她的手,语气急躁凶狠地问:「你说你和叫小龙的男子也这般亲近?」
「是……是啊!」不知道他为何又突然生气,练凤急急地想收回自己的手,「哎哟!你弄痛我的手了。」
「告诉我,小龙是谁?你丈夫?还是你的情人?」他没松手,依旧咄咄逼人地问。
懊死的,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对她一无所知,这个念头让他更加暴躁不安。
「什么丈夫、情人?小龙是我弟弟,孪生弟弟啦!手……好痛好痛……」她大病未愈,他手劲又大,让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弟……弟弟?!」渠令霁这才松开了手。
是啊!他突然忆起两人初见面那一回,他曾见过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护卫性地守著她,就像守著珍宝似的。
「呼,好痛!」练凤见他抬头望她,下意识一直往床里面缩。
「很痛吗?我看看。」
「不要……」
渠令霁不顾她的抗议,将她抓到面前来,这才发现自己竟无意间在她嫩白的手腕上留下五指红印,心头上莫名地揪紧。
「我去拿药。」
狩猎危险,会受些大小伤害实在难免,因此他身边的药物不少。渠令霁立刻翻箱倒柜地找出了消红退肿的药,抹在她的伤处。
「对……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他边抹药边歉疚地道。
练风看他刚刚那慌急的模样,知道他不是存心的,所以也不怪他。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担心我嘛!对不对啊?」生性乐观的她永远都往好处想。
「呢……」她越这么说,他心里的愧疚感越大。「你饿了吧!我去弄东西给你吃。」
渠令霁未等她开口,立刻急急地出去。
练凤望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心里充满感激。
他真是个大好人,遇到他,自己好幸运啊——
走至门外……不,应该说逃至门外的渠令霁显得有些狼狈,怎么回事?他居然会在乎她和其他男人是否太过亲近?!
会不会太可笑了点?他们……原本该是八竿子打不著一块的人啊!
然而自从她出现后,他的一切就全都脱轨了。这不是他想要的,从秋桐死后,他就冰封起自己的心,只要别去在乎谁,就不会再感到伤心。
他根本不想在乎她,也不愿意在乎她。
对!等她病好,就立刻将她送走,远远离开他的生活、他的视线,如此一来,这一切的脱序就会恢复。
他依旧是他,孑然一身,无情无欲!
清晨,冬日难得的暖阳透过窗棂照进木屋里。
练风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慢慢睁开眼,这一觉像是睡了许久,有种好舒服、好甜美的感觉,尤其有他一直陪在身边,她便睡得更加安心。
一想起渠令霁,她水眸立刻闪出抹光辉,下意识凝望著四周,边巡著他的踪影。
这些天她已经习惯了醒来时看到他坐在身边,只是看了老半天竟都未见到他,心头不禁起了一阵慌急。
人呢?他去哪里了?
她慢慢走下床,移至门前往外探看。
虽然冬阳难得献暖,可是寒意依旧逼人,她连忙搓著手取暖。
「大概狩猎去了吧!」她自言自语地道。
他是个猎户的,不是吗?!
在桌边等了好一下子,练凤这才突然惊觉——
对了,她是来报恩的耶,没想到恩没报成,竟然病倒了,还要连累恩人一直照顾她,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嗯,想想,她得替他做点什么,有什么她可以帮忙的吗?
煮顿饭好了,等待他回来就有热腾腾的东西可吃,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可惜练凤在屋内走来走去,一直都找不到灶房的方向,只好宣告放弃,找别的事做喽。
幸好皇天不负苦心人,在不经意间,竟然发现了几件他的衣裳,而且其中一件衣裳上头还破了几个洞。
「呵呵……」水眸突然变得晶亮。缝衣裳,这个她行。
身为官家千金,又是练大学士的女儿,自然学透了各项本事,琴棋书画、吟诗作对,甚至刺绣缝衣……件件难不倒她。
她立刻翻箱倒筐地找出了长针,开始为恩人缝补起衣裳来——
渠令霁放慢脚步,原本怕吵醒了她的,没想到一进门竟然会看到她拿著针线在帮他缝补衣裳。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缓缓直上心头,他们这样多像一对与世无争的小夫妻,夫君出外狩猎,而妻子便在家帮忙缝裳……
不,他想到哪里去了?怎么最近每次见到她,自己都这么失常?
渠令霁懊恼得不得了,大步跨上前夺走了她手上的衣裳。
「谁准你胡动我衣裳的?」他气急地随手将衣服扔到一旁去。
「啊……」练凤早已见惯他这喜怒无常的模样了,所以也没放在心上,依旧对他露出甜甜笑容。「你回来啦?猎到什么没有。」
当然有,虽然现在大多的动物都在冬眠了,但还是有不少小东西不怕死地满山乱跑,以他的狩猎功力,自然不可能空手而归了。
不过有鉴于之前她被山猪惊吓的例子,他便将所有狩猎的东西全都先往旁边的灶房送,再回头来看她。
见他抿著唇不语,练凤还以为他落了空,赶紧安慰道:「没关系,反正现在是冬天嘛,会空手而归也是很正常的事啊!」
谁要她鸡婆安慰来著?莫名其妙!
「对了,你……你怎么不待在床上,下床做什么?」他这才发觉不对劲,急急地将她推到床上去。
「哎呀,我没事了啦,恩人,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练凤真心地道。她就知道渠令霁是关心她的,果然吧!
「没……没事了?」怪了,她病好了,他不是该额手称庆,总算有机会摆脱这大麻烦了吗?可心里的那股失落,究竟是为了什么?
「很好,没事就好。」他的声音听来十分言不由衷。
「怎么了?恩人,你不舒服吗?」瞧见他脸色不对,练凤紧张地反手将他推向床榻,「都是我不好,你一定是为了照顾我,而忘了顾全自己的身子。你哪里不适呢?快告诉我,我……」
「闭嘴,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不舒服了?」他打断她的喳呼反问。
「可是你的脸色……」
「如何?!」
「呃……」干嘛这么凶?生病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真是个大男人,爱面子!练凤偷偷一笑,「好吧,没事就好。」
奇怪,她干嘛笑得那么诡异?渠令霁怀疑地望著她,随而清了清喉咙道:「既然……既然你病好了,那我送你下山回家吧!」
原本笑得十分可爱的脸蛋凝结了,练凤咬了咬下唇,百般不愿地道:「那……那怎么行嘛!我不但还未报恩,而且……而且还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
「很好,你总算有自知之明,了解你留在我这里只有多拖累我,而对我一点实质的帮助也没有。」他不客气地直言。
「可……」要说什么反驳吗?没有,毕竟人家说的都是事实,「就是这样,所以我才更要留下来啊,瞧,我会帮你补衣。」
她急忙地将他甩到一旁的衣裳捡起来,拿到他面前来让他看。
「好不好看?我还特地帮你绣了两朵花,晏姐姐说过我绣的花是最好看的。」她得意地将自己的杰作在他面前展示。
渠令霁剑眉打结、再打结……
是啊,红花是很美,但是,他——一个大男人的衣服上居然绣了两朵美丽的红花?这……能看吗?饶了他吧!
「呵、呵!」他假笑了两声问道:「若没记错,我屋里应该没有红线的。」
「是啊,好奇怪,我找来找去,可不管怎么找都还是只有黑线而已。」练凤也很怀疑,「不过幸好我有准备。」
她献宝似地将系在腰上精致的小袋子解下来,倒出了里面的东西。
哇,真是可观得很,里面除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绣线外,还有笔和袖珍型的古诗书籍,当然女孩子喜欢的一些小巧玩艺儿更是不少。
渠令霁真是败给她了,总算知道自己衣服上的红花绣线哪里来的。
「那……还真是多谢你帮我缝衣呢!」他言不由衷地道。
「不用客气,你是我的恩人嘛!」
是吗?她确定是恩人,不是仇人?!看著自己即将作废的红花衣服,他表情好生哀怨呀!
「对了,你屋子里的扫帚放哪里?」似乎没意识到他的不满,练凤热情依旧地问道。
「在那……」渠令霁突然停住了口间道:「你问扫帚做什么?」
「扫地啊。」光替他缝衣裳是不够的,练大小姐很认真地找出了竹扫帚,开始挥动,「恩人,一直以来受你无微不至的照顾,现在我病好了,帮你打扫屋子也是应该的。」
「不用了,我屋子不需要打扫。」看她那拿扫帚的姿势,渠令霁不由得剑眉深锁,连连摇头。
「不用跟我客气。」还以为他跟她客套呢!
「可是……」算了,受扫就让她扫吧,反正他照顾了她这么久,她回馈些也是理所当然的,不需要替她心疼。
只可惜,这位练大姑娘本事不小,扫了个老半天,非但没将屋内整理干净,反而越扫越脏。
「咦!怎么会这样?」练风也察觉到了,她狐疑地看著地上,明明她就很努力地挥动扫帚啦,可是怎么还是扫不干净?
渠令霁深吸了口气,早就瞧出她一身不凡的衿贵气质,现在更加确定她果真是个娇娇千金女。像这种连扫地也不会,居然会将外头尘灰往里面扫的女人,想来也没几个办得到,莫怪会越扫越脏,真不知道是谁教她的。
「扫好了?」他用十分客气的语气问。「那我可以送你下山了吧?」
「不…」
「不许反驳。」渠令霁恶声警告道:「还有,别妄想又说什么劝我的话,我非常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而且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不需要你管。」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是我思人……」
「不,我不是,我从来就不是真心救你的。」不忍看她那楚楚之姿,他心一横,冷酷恶意道:「若知道救了你,会让你如此痴缠著我不放,惹来这么多的麻烦,那天我绝不会出手。」
练风愣了一下,没有他预期的伤心转身就走,反而一股绽放出崇拜之色。
「我就知道,恩人你想为善不欲人知,而且也不要我报答你,所以才故意这样说。嗯!没关系的,我了解,我能了解你的感受,你真是太侠义心肠了,我好幸运能让你所救,真的好幸运喔。」
渠令霁差点被口水噎死,若不是看她一副正经八百,再加上她纯真无邪的模样,他还会以为她在讽刺他呢!
笑话!侠义心肠?!他都深陷怨恨中未能得到救赎了,凭什么给人幸福?!
「你别颠倒是非了,走吧,不管你怎么说,这里都不是你久留之地。」他道出了这个事实。
「可是我……」她是真的很想报答他呀!
「称一直劝我要回家,却似乎忘了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他提醒道。
身在何处……
「啊——」练风突然大惊失色。
一直将他的事放在心上,所以无暇去多想其他,直到他的提醒,她这才想起这件重要大事。
「我忘了,天啊,我……我居然忘了告诉爹娘和小龙我要来这里!糟了,他们一定会急坏了的。」绝美的小脸写满慌急。
渠令霁见状,心里意外地竟没有丝毫欣喜。终于她还是要离开的,远离他的生命!
「那……我送你。」他很难得这么好心的,送她下山也算是对她仁至义尽了。
「好啊!」练凤点点头,理所当然地道:「吃过饭后,我就先回家去跟我爹娘和小龙说,再来找你。」
找他?!「不!你……」
「对了,恩人,灶房在哪?我怎么都找不到?」她兴冲冲地打断他的话问。
「你想做什么?」他警觉地问,眼皮不安地跳动。
「烧饭啊。」她甜甜一笑地说:「这些日子来蒙你照顾,帮你烧顿饭也是应该的。」
「不……不用了。」他对这千金大小姐没有太多的奢望。
练风水眸含带无限冀求和诚恳地道:「恩人,请你让我为你做点事吧,要不然我实在不好意思走。」
不好意思走?那她的意思是——留下?!
懊死,心里怎么会突生一股喜悦,他不是很迫不及待想赶她走吗?渠令霁心底猛烈地摇头,太在乎她的去留了,这对他来说是多么难以想象的事,相对的,她多留一刻对他来说都是考验。
「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全都是我咎由自取。」他故作冷漠地道。
练凤水亮的眸子浮上了一层水雾,「我……我又吃不了你多少东西!否则,我……我只煮给你吃,这样好不好?」
谁在乎她多吃一口饭了?颠倒是非,她就是有这本事!
偏偏该死的,他竟然无法狠得下心,见她如此梨花带雨模样。
渠令霁语气沉鸷地像在跟自己生气,「你稍等,我马上来。」
「你去哪?」
「煮饭伺候你。」
就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他再为她烧饭,算是对他太过鸡婆的惩罚。
渠令霁告诉自己,吃过这次饭后,无论她再怎么求他,他绝对会将铁石心肠发挥得淋漓尽致,再也不会答应她任何的要求,不许她侵犯他的个人天地。
任何人都别想再影响他,连她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