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的健康状况急转直下,别说操持家务,想亲自带养自己孕育十月耗尽气力才生下的孩子,都显得有心无力。他父亲只得请保母照顾他。在他的印象中,母亲常躺在床上,壁炉火光对比母亲苍白的脸,父亲坐在床边唱歌给母亲听。
他没听过父亲为他讲床边故事,他吃的饼干蛋糕,是从无国界那家名为「等待太阳」的旅店买来。一直到他被他外婆接回英国,他才吃外婆亲手做的松饼点心、洗玩外婆准备的泡泡浴黄色小鸭,那时他母亲已过世一年又四个月。
好多个日子,每当温映蓝想起景霞跃说的事,就觉得他和自己同等可怜,对于他道「再见」却迟迟未再见,便没那么生怨。
反正,她知道在罗马要去哪儿买berlingot这种法国糖果,索性不期望那人买来送,自己花钱倒也干脆切断莫名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