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别跑 第四章

樊晓兰看著坐在面前的槙村拓,没好气地想:「明天办公室一定会有很多的闲言闲语,都得怪他真来她办公室接她。」

「你干么板著一张臭脸给我看?」槙村拓扁著嘴,抱怨道。

「你活该!」

「你爱生气关我什么事,对了!那你可要多小心鱼尾纹及皱纹。」

「你闭嘴!」

饼了半晌没听见他回嘴,她抬起头。「你干么装这哀声叹气的怪模样?」他看了她一眼,再叹口气。「你有病呀!」他该不会生病了吧!奇怪,心里怎么有一点替他紧张。

「叫我闭嘴,却又正大光明骂我!好没良心!」他缓缓地开口。

「不说话你也不用装成那副连鬼都会吓死的声音及表情,好吗?」白替他紧张一场。

「可是不说话好无聊,就只能自得其乐呀!」他伸回扮鬼脸的手,她今天火药味真重。

「我看了会胃口全失耶!」瞧他自得其乐的样子,她就有火气,好似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在无理取闹。

「你要减肥别拿我当借口。」他又做了一个苦情小生的表情。

「你知道什么?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呀!」

「蛔虫?才不!我只是你梦中的白马王子而已。嗨!baby!」他做出「花轮」的标准动作,想逗樊晓兰开心。

「对!你是梦中骑著白马的大怪物!」蛔虫?她怎么越看盘中的通心面有点像虫子?她推开盘子,这次是真的吃不下了。

「你大概被人施咒,白马和怪物分不清。」不然怎么会对他无动于衷?

「你脑子才中毒,老缠著我!」他对自己到底是认真的还是玩笑呢?哎!好烦哟!

「你开什么玩笑!我哪有缠著你?我连你的手都没踫呢!」槙村拓无辜地两手托腮,瞪大眼瞧著她,似乎正懊悔著自己「吃豆腐」的动作太慢。

她再大叹口气,真是遇人不淑!

稍晚,他送她回家,他问她住哪儿,她回答后,他又问:「你住几号?」

「二百号。」

「二百?」他吃惊地重复著。

「有问题吗?」

「没有!呀,到了。」他刚好停在大厦门前,他偏著头问:「对了,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开车好累,我想喝一杯茶再走。」

「你的身体可真虚呀!」她嘲讽道。

「对呀!你不知道呀,何况我工作了一天,眼楮疲累、大脑虚脱、脚发软!」他扯了一堆听得她头好痛。

「好吧!」她抿抿嘴,虽不太想请他坐一下,但他好歹「鸡婆地」送她回家。

「你真好。」她的心果然很软。

「对!我干么那么好心嘛!」她事后才想起,模糊地嘀咕。

进入公寓,他看著电梯升上顶楼,眼中有一抹惊奇,却没说话,跟著她走向这层最右边的门。他眼楮瞥了隔壁的门说:「你知道你右边隔壁住的是谁吗?」

「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住在她旁边好久了,她当然知道。

「喔!是喔!」槙村拓若有所思地点头。

进去公寓,槙村拓说:「想不到你的公寓还真大!」

「谢谢!喝一杯咖啡你就得走了。」

「可以续杯吗?」槙村拓调皮地说。

「不行!要续杯去麦当劳或圣玛丽喝。」开什么玩笑,当她是7-Eleven呀!

「太小气了!」他挑了一张柔软的沙发坐下,懒洋洋地道。眼光却一直没离开过樊晓兰进入厨房的身影。

「喔,不会呀!」她一边准备咖啡,一边从厨房丢出一句话,好一阵子她才走出来。「你的咖啡。」

他由她的手中接过一杯温热的咖啡,心中有些幸福的感觉洋溢著,却突然发现她没有与他共饮一杯咖啡。「你不喝?」

「不喝了,我今天要早点睡。」她暗中下逐客令。

「瞧瞧今晚月色美、气氛佳,适合赏景。」他努力培养气氛,毕竟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切不可错失呀!

「你不赶快喝就快冷了。」她泼他冷水。

「不会,我爱喝冷的。」樊晓兰一听快昏倒了。

「你不困吗?」她死命地瞪著他,他该不会借机耍赖不走吧!

「不会呀,我精神很好。」他挑高双眉,嘴角微弯,眼中尽是笑意。

「可是我困了!」她快尖叫了。

「但这沙发好温暖好舒服,使我的不想离开。」他放下咖啡杯,拍拍沙发椅,对她做出个「来嘛!一起坐坐。」的三入表情。

「你一定得离开,不管你愿不愿意。」她表明态度。

「要不要赌?」他突然浮起一个笑容。

「赌什么?」看他要搞什么鬼!

「我赌我今晚不可能踏出大厦门口一步,你觉得如何?」

咦!莫非有诈?以樊晓兰对他的了解,这男人应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可是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拚大家一起来!

「可以!」她已打定主意,就算是踢、拉、拐、骗也要将他送出大厦门口。

「你输了怎么办?」他问。

「除了下流的条件外,任君开口。」她胸有成竹地狂言道。

「真的?」

「别高兴得太早,何不想想你输时我会开的条件。」

「我觉得想到你输的表情会比我输时更好笑。」槙村拓笑得莫名其妙,令樊晓兰的背脊无来由有股凉意。

「何不走著瞧!」她双手抱拳,拭目以待。

「君子说话--」他略微迟疑,等待她的接话。

她又说:「三言九鼎。」

他好整以暇地又说:「小人说话--」

她马上接口:「如同放屁。」

「嗯,接的好!」槙村拓服了她,他随便说说,她还当真接了上来。

她没理他。「我先告诉你,你一定会踏出这大厦的门,就算是要我从窗口把你丢下去都行。」

「那我也明白地告诉你,我今晚不打算走了。」

「你走是不走?」

「不!」他一副老神在在。

「你真要我动手?」

「你输定了!」他又露出个猫玩金丝雀的坏表情。

「等我真把你丢下楼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她恐吓道。

「你就算动手也会输。」

「你太小看我了……」她卷起袖口,表示她的决心。

「不,是你太不注意四周环境了……」他又露出一笑。

「我?你是什么意思?」她隐约之间觉得不太对劲,他笑得太奸诈了!

「因为……我不只今晚,只要是以后的每一晚我若是不想出大厦门,我就不会出去。」

「理由是……」她脑袋努力地回想她遗漏了什么,她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槙村拓拉长声音道:「理由是我很幸运地住在你隔壁!」住这么久,他竟然不知道伊人就在隔壁,有点好笑。

「你撤谎!」这句话对她如楮天霹雳,不可能!他在骗人。

「我没有!而你欠我一个赌约,我发现我现在也想睡了,晚安,明天见。」

他对她抛个飞吻走人,她狐疑地跑到门口,却看见他对她亮出磁卡,带著一个好大的笑容开门,她张大嘴。「你怎么会住这里,那……那对夫妇呢?」

「不久前搬走了,以后请你多指教。」他对她欠个身。

她以甩门做为回答:卑鄙的小人!她一点都不知道那对夫妻搬走了!

※※※

走出会议室,樊晓兰突然被柯总叫住。「有事吗?」

「你今天心情不好吗?怎么板著一张臭脸?」柯士勋看了她一眼,关心地问。

「没什么啦!昨晚见到一个讨厌的人,害我今天的好心情全不见了。」她瞥了站在柯总旁的槙村拓。

「喔,是这样的。没事了,你可以先去忙你的事了。」柯总才不介意他们那趟浑水。

「拜。」她瞪了槙村拓一眼,随即大步离去。昨晚真是气死她了!原本那对住在她隔壁的夫妇,八成是在她出国时搬走,而他是在她回国前搬好家,不然她怎么都不知道邻居换人了!

「这份程式我拿回去看,有问题我再和你讨论。」槙村拓对柯士勋说。

「嗯。」柯士勋看著他手下大将槙村拓急忙地去追樊晓兰的举动,扬起眉,暗忖:那个小妮子八成不会给槙村拓好脸色看,他得自求多福了。

「樊晓兰!你等等呀!」她果然如他所想的不理她。「你忘了你欠我一个条件。」

「你还敢说!你使诈……」她马上停住,转身走向他。

「我才没有!你从没问我住哪,而我也没说我不住那儿,说不上使诈。何况你若是注意点便会发现我的车每晚都出现在你的公寓下。」

「但你手段也不光明。」她噤声了一秒才道。

「我觉得没错呀!我是说我不会出大厦门,没错呀!」他佯做沉思状。

「你若是绅士就不会跟我讨债!」樊晓兰当然想赖帐,尤其对象是「他」的时候。

「这回我不当绅士,我想当债主,能赢你的机会太少,我当然得收债,难不成你想赖帐?」

「我哪有!」才怪!她想死了!但面子问题呀!

「这才对嘛!」槙村拓满意地点头。

「你想要什么?赶快说,我还有事要忙。」

「我想……」

「你可不可以不要卖关子!」几分钟后见他还在思考,她更耐不住性子了。

见她火气上来,他更是感到好笑,调侃地说:「但我还没想到呀!」

「那等你大脑哪天想到再告诉我好了。」欠扁呀!她没好气地讲。

「我是想到好多事,我可不可以说我的条件是:你要答应我三件事?」

「不行!我才赌输一次,只有一个要求且在我能给予的范围。」

「我想到了,你要答应嫁给我。」

「作梦!」

他又举了五个例子,全被她打回票。「我说的全不行,你太严了吧!我可是债权人呢!」

「我是债务人,但我也可以不偿债逃跑去也。」

他这个债主可当得真没成就感,虽然他之前的提议全是玩笑话,但她若真点头也不错,可惜哟!「好吧!最后一个,你和我约会一个月。」

「我不是公关,没必要陪你。」

「十五天。」

「你可以去找个女人,我还可以帮你付钱。」她横了他一眼,轻蔑地讪笑。

「十天,不能少了。」他们两人一来一往地,当真为这事杀起价来。

「一天,我勉强同意。」她没行情价地乱喊一道。

「七天。」

「不,一天。」她坚持道。

「四天。」槙村拓耐著性子,继续为自己的未来抗战。

「NO!」樊晓兰摇头拒绝他的提议。

「两天!你不准摇头,从一个月降到两天是最底线,不然我以后的要求一定会比这个更让你讨厌。」

她想了一下。「好吧!但这两天你不准命令我任何事,我只是单纯的陪你而已。」

「我有要求另外的服务吗?」他挑高双眉,奸诈地干笑。

「不管啦!大家话先挑明来讲,总比到时候撕破脸好。何时开始?」樊晓兰不想再被混淆不清的暧昧话语所欺骗,只想早点解决。

「我--」槙村拓被她的话略略打击,正待开口之际,竟被他插口阻断。

「好吧!那你回去慢慢想吧,我懒得理你。」说完,转身离去。

「不,你不会,因为你有两天一定得理我。」他在她背后嚷道。

日本从那天起,边渡卓也会推掉应酬,和槙村爱出去。

他的内心挣扎不已,但又不忍心拒绝她,毕竟他也陷下去了。但是他连自己的心都不确定,只知道他是很喜欢小爱的;可又很驼鸟心态的没有给她任何的承诺和誓言。

一天,边渡卓也和槙村爱到别的公司开会,他和那家公司的经理在走廊上分手后,他和槙村爱走向电梯,前方的电梯内出来两个人,他瞥了一眼,却惊愕了一下,眼中有欢喜。

两个女人迎面而来,季如燕察觉他的眼光,抬头一看,霎时愣在原地。

槙村爱觉得不太对,随著卓也的视线一看,暗忖:好个柔情似水的大美人。

「好久不见了,如燕。」卓也淡淡一笑,几年不见她变得更漂亮了。

「卓也!我刚才还以为我眼花了呢!」季如燕欢喜地道。「几时回国?」

「才没多久,运气真好竟然看到你。你是这里的职员?」卓也询问道。

「对!你呢?回国是来接管你父亲的公司吗?」

「还没,不过也快了……」

两人聊了一下,交换了名片,卓也看看时间不早了,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走了。

槙村爱在一旁冷眼地瞧著,最后回头瞥了那一位大美人,在车上问他:「她是谁?」

「以前的一个朋友。」卓也瞥了她一眼,简单地道。

「是吗?我看没有那么单纯吧!」他们关系匪浅吧!卓也叫她的名字似乎很亲密。

「我们曾交往过一阵子,不过很早就分手了。」卓也坦白地说,反正早就结束了。

「为什么?」槙村爱继续追问。

「我们是被大家凑成对,相处没多久就发现一点都不合适,自然就分手了。」

「她很漂亮呀!」她很不甘愿地承认她比自己漂亮。

「我闻到酸酸的味道了吗?」卓也在红灯时停下来,对于她的话扬起了眉。

「我没有!」槙村爱嘟著嘴道。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对他的认识好少,只看到现在的他,以前的他,她一点也不知道。

「喔!」卓也看到绿灯,驶动车子,对她的话也就没多注意了。

※※※

槙村爱坐在房间的窗口看著夜景,一脸迷惑。

对于卓也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两人是相处得很好,但她的心却好不安,他不曾给她任何承诺。从他脸上她知道他很喜欢自己,但多喜欢呢?尤其上回遇到那个叫季如燕的女人,她就更惶恐。季小姐那么漂亮,他当真会不在意吗?他为何不肯给自己一个承诺让她放心呢?

望著一弯明月,她突然好想见他,想听到他的声音。看著时钟指著九点半,记得下班时他告诉自己他今天要加班,那……现在他应该会住在公司里附的套房吧!

犹豫了良久,怕突然去找他会太唐突!可又很想私下问他一些事情,而这事她又不想留到隔天再问,否则她今夜铁定辗转难眠。另外,若等她勇气消失,她又问不出口了。

心一定,她拿了钥匙告知仆人她去公司拿个东西就匆匆出门。

到了公司见到十楼的灯火还亮著,她松了一口气上楼。看到经理室的门没关好,还留个小缝,心中又迟疑了些,她不禁暗骂自己的懦弱,吸了几口气才推关门。

卓也正累得躺在沙发上休息,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槙村爱吓了一跳。「咦,你怎么来了?」

槙村爱有点尴尬地站在原地,因为他的外套和领带早已脱掉了,而扣子解开了两、三颗露出了胸膛,衣服绉绉的,但他整个人看起来是该死的性感!她咽了口水,提起中途买来当借口的小袋子说:「我帮你买了消夜。」

卓也伸手扒扒头发。「喔,太好了,我快饿死了。」

她微笑地和他一块儿吃消夜,吃完她才随口一问:「报告都弄好了吗?」

「嗯。」他满意地点头。

「我……呃,我去弄茶。」槙村爱走出去时不禁气自己的怯懦,根本一点都不像她呀!

半晌,等她回来后,卓也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不禁问道:「对了,你为何特地买消夜给我吃呢?」

「人家……呢,我……」她扭捏地玩著手指,不敢看他。

「你到底想问什么,直说无妨。」卓也温柔地直视著她。

「我喜欢你!」槙村爱不自觉地脱口而出,讲出口她差点想找墙壁猛撞。笨死了!她是要问他到底喜不喜欢她,怎么会变成她在对他告白呢!

「嗯?」卓也眨眨眼,很意外听到这一句话,原以为她是要问自己对她的感觉呢!嘴边不自觉地微笑,但在她看来,她以为他在嘲笑自己的告白。她一颗心坠入谷中,事情很明白了,他并不喜欢她,只是不好意思伤害她才和她交住的。

此时,她觉得好羞愧,自傲地以为他至少会有点喜欢自己。

炳!炳!一个成熟的男人怎么会对她这种青涩的小丫头有兴趣嘛!他一定在笑自己的自作多情、这真可笑呀!她虚弱地僵直著身子。

「你怎么了?」发现她的身子突然一震,察觉她的不对劲,低头看她的眼楮才发现她哭了,他吓坏了。「怎么了?你为什么哭了?」

他的话在她耳里是一种羞辱,她死命地槌打著。「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心里很得意吧!你一定在嘲笑我这个小丫头对不对?」

「小爱,你在说什么呀!我为什么要嘲笑你?」卓也不知道是哪边出了问题,但她的表白令他很高兴呀!

「你在笑我竟然爱上了你对不对?」槙村爱一边哭得稀哩哗啦,一边欲罢不能地指责他。

「我没有!」卓也辩驳著,心里涨满喜悦的泡泡。

「你有、你有!」卓也最坏了啦!她直戳著他的胸膛。

卓也干脆直接亲吻她,以动作让她明了他的真心,他这几天已仔细地想过他们的事了。

自由根本不是问题,他是真的喜欢她!

当初自己一直迟疑不敢表态,其实是惧怕「婚姻」的压力。原来他是想好好玩乐,享受单身新贵族的逍遥生活,但她的出现令他无措;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想将她钳制在自己的身边。他满溢的情感因她而能宣泄,他真的、真的不能自己地爱上她了。

他的吻落在她的颊上,轻声地道:「我也喜欢你,真的!」没有她,即使他拥有再多的自由都是空乏。

槙村爱因呼吸困难而胀红的脸益发娇羞,她嘟著嘴问:「没有哄我?」

「没有!」卓也困难地回答,迅速地在她唇上印下火热的一吻,灼热的情愫蠢蠢欲动,尤其在他没有任何顾忌后,对于她紧贴著自己的曼妙身子,他没法无动于衷。低头看著这张能牵引自己心思的可人儿,他突然觉得今年结婚也不错。

他在她的惊呼中一把搂起她,她迷悯地望入他的眼神,呼吸差点停顿,只敢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胸膛不敢看他,他……眼中写满了赤果果的欲望,他……怎么可以这么坦白嘛!她都快羞死了!

他带著她跌入床中,槙村爱整个脸红得像颗熟透的只果,眼神回避著他。他暗忖:看来他的小新娘害羞了。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著自己。「怕吗?」

槙村爱点点头,伸手把脸掩住不想让他看到她火红的脸。

「喔,小爱,可爱的小家伙!」卓也对于她的扭捏更加心悸,他轻柔地将她的手拿开,深情地看著她,由浅吻到深吻,在她耳旁说著爱语,让她放轻松。

卓也知道他小人了些,明知她青涩、没经验,还诱惑她,但他真的要她,使她成为自己的人,这样是最快的结局。

何况她是如此热情的小东西,相信和她共度一生,这个主意应该会很精彩和有趣的!

※※※

良久,槙村爱翻个身,半个身子落空,她双手胡乱地想抓个东西依靠,以免从床上摔下。她还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见个爽朗的笑声,她迷迷糊糊地张开眼。「桂嫂,发生什么事了?」

卓也一脸好笑地看著她摇摇头,身子都快掉下床了,她却还没醒。

「小爱,起床了!」他在她耳边大叫。

「卓也?」槙村爱还搞不清楚状况。「你怎么跑来我家?」

「你真的还没睡醒呀!小懒虫!」卓也拉起她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槙村爱这时才清醒了些,看到他、看到房间的布置,她才回想起昨夜的一切,她尖叫著。

「你在干么呀!」卓也没想到她一清醒的反应这么激烈,她抓著被单东跳西跳的。

「我完了!昨晚没回家我会被我爸打死的!」小爱大声说著,何况她还和他发生了关系。

卓也拍著床大笑著,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好笑呀!他还以为她后悔了,没想到她在懊恼没回家过夜一事。槙村爱急个半死,却发现他简直像听到一桩笑话,她气炸了,拿起枕头丢向他。「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欠扁呀!再笑,我就闷死你!」

「好啦,我不笑了……你可以把枕头拿开了吧!」

「哼!」槙村爱不怎么情愿地拿开,瞥见他嘴角在偷笑,暗骂:这个浑球!她一夜没归,被骂的不是他,他当然笑得出来,他也不想想谁是始作俑者!

「别介意嘛!因为我实在没想到你第一句话是这个嘛!」卓也心情倒是不错,刚才淋浴后整个人显得很有朝气。

「你还敢说!」她完了!

他一脸无辜地看著她,见她又要发怒,不经意地给她一个缠绵的吻,见她温顺地靠著自己后才说:「喔,我忘了告诉你,你爸清晨打电话过来。」

「什么!」本来她还沉醉在他的柔情中,听到爹地来电,比解酒剂还有效地马上回神。

「你没听到电话声响吗?」卓也诧异地问。

「没有!」她音量高了几度。「他知道了吗?有没有说什么话?」

「他早上才发现你一夜未归,听说你回公司拿东西,所以他便打电话来,我很坦白的说你在我这里。」

「然后呢?」她忐忑不安地问,怕爹地先来拎她回去,再来找他算帐。

「没什么啦!」卓也一副轻松没事的样子,看来是大有文章。

「边、渡、卓、也!」槙村爱十分怀疑爹地会那么简单就放过他。

「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的,喔,我们谈到订婚一事。」他更轻描淡写地诉说著。

「你还说没什么好紧张!」她尖叫著,这样还不要紧?他的脑袋是什么做的?

「你不希望和我订婚吗?」他搂著她认真地问。

「不是!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槙村爱不希望他是因为责任才和她订下婚约。

「今天这种情况我在昨晚就预想过了,这件事也是我先向伯父提起的。」他一边解释著,一边还不停地摩挲她的脸。

「啪!」她拍掉他的手,嗔怒道。「正经点好不好?那……你既然知道,为何还……」小爱不确定地看著他,那他是不是真心的对她?

「我没有一丝一毫不愿意,我是真的想娶你。」卓也哀悼他被拍打的右手,随即左手又缠人地贴上她的脸。

「你……」槙村爱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她有没有听错!

「嫁给我好吗,小爱?」卓也一脸真挚地问,内心很踏实却又很兴奋。

「你没有在开我玩笑?」槙村爱困难她吞咽口水问著,样子有点滑稽。

「没有!」卓也一脸认真地道。「为了让你有心理准备,我们先订婚。一、两年后再娶你过门,如何?」看来老爸和老妈会偷笑死了!真的如他们所愿了。

「卓也……」她的情绪翻腾著,根本也没注意到卓也的手已缓缓地将遮在她身上的那条被单拉下。

「那就这么决定了!」说完,他紧拥著她,霸道地掳获她的红唇。

「我……没……答……嗯……」她的抗议声被他封住了。

卓也突然抬起头一笑。「你有!你在十年前就说要嫁给我了,所以你早晚是我的人!」

槙村爱想到自己当年的求婚,一抹红晕又飘上脸颊,没想到卓也真的要和自己订婚了。「纵然如此,但我还是要说:我愿意嫁给你。」卓也回应她的是深情的一吻。

一场「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例证,在此展开缠绵的一幕……※※※

槙村爱从资料室回来,心情好得很。

打从两人订婚后,她跟卓也几乎是同进同出,彼此的双亲更是乐见其成,她觉得好幸福。只可惜订婚并没有公开,卓也是怕她被一些闲言闲语烦死,所以公司没有人知道她是卓也未来的新娘。本来是不觉得怎样,但到后来就觉得是个缺点,几个女人对她未来的老公很有兴趣,不时抛媚眼,若不是知道卓也不是个花心的人,而他也表明过有女朋友;不然她早破口大骂了。每当她一不高兴时,卓也就会又好笑又好气地安抚她,隔天他们就更亲密了。说来卓也是相当宠她的,她没什么好生气的。

她不自觉露出笑容,心不在焉地打著电脑,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电脑一片空白,她努力地把她所学的电脑常识搬出来用,但一点办法也没有,电脑被她--玩坏了!她心虚地关了机,吐吐舌头,糟糕了!这下卓也会气死了!怎么办?

想了半天,她还是先承认好了,有句话不是说:自首无罪、捉到双倍。

槙村爱起身,想好了说词,打开卓也的门说:「卓也,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什么你不能生气的话等等,在她看到季如燕出现在卓也的办公室内全噤口了,季大美人正靠在卓也的胸前哭泣著。

卓也正安抚著季如燕,看到槙村爱一脸受伤的瞪著自己,他放开握著季如燕的手,这个动作让槙村爱看来更伤心。「小爱!」季大美人泪眼婆婆地抬起头,一脸吃惊。

槙村爱马上撇撇嘴说:「卓也,你好龌龊!」不是说和她没什么嘛!

「小爱!不是这样的!你别下定论,我跟她没什么!」卓也划清界线道。

「对,没什么!你是告诉我你没抱住她、她没在你怀中是不是?」槙村爱大吼著。

「不是这样的,我们……」卓也看著季如燕含泪的模样,解释起来有点麻烦。

「骗子,大骗子,还说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好个没有关系!」她伤心地摇摇头。

「小爱!你该成熟点,别太任性!不分青红皂白的发脾气,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卓也不希望每次踫到这种事他还要大费周章的解释著。

槙村爱听到前半句就快气炸了,她任性发脾气,这就是他所认为的!「我才没有无缘无故发脾气!这是我亲眼所见的事实!」

「你若肯安静听我的解释,你会知道我们--」

「对!我是孩子气、我爱发脾气!你说的都对,所以我不要听你的任何解释!」她在他眼中根本是个爱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嘛!她马上拿著皮包就走人,在楼下她踫到董事长的得力助手王秘书,那是她比较合得来的人之一,因为她就像位妈妈。

王秘书见到槙村爱在上班时间气冲冲地拿著皮包,紧张地询问出了什么事,槙村爱只爽快地回了一句:「告诉董事长,我辞职不干了!」她任性嘛!挥挥手就走人了。

※※※

卓也皱著眉喊著小爱,但她早气得跑走不理他了。

他迟疑地想著:他的要求会不会太快了?

「她误会了,是不是?」季如燕哽咽著声音问,她记得那个小女孩是他的临时秘书,难道他们有别的关系吗?

「哎呀!」小爱就是人急躁、太孩子气,就算找到她,她也根本听不进他的解释。

「那你怎么还不去追她?」季如燕可不想当罪人呢!

「她很孩子气的,发一下脾气就没事了!我还是先解决你的事。」卓地想顺便给小爱一个教训,她该长大了,也该懂得学习信任他,不然怎么当他的妻子呢!

「但是她……」季如燕担心那个小女娃,她是真的误会了,但卓也没那么细心地想到一个吃醋的女人是很不可理喻,会胡思乱想的。

「无所谓!我平日宠坏她了,她也该成熟一点了。」卓也皱著眉道。「我们赶快走吧!我跟你去医院,你先生不会有事的!」

「嗯。」

季如燕没时间理其他的事情,她老公出事,她家人都不住在东京,她第一个想到能帮她的人就是卓也,才会来找他。

台湾「Ann你听说了吗?」于庭把手中的文件交到她桌上。

「听说什么?」

「有人在追Ene。」

「那又怎么样?他又不是我老公。」樊晓兰看著文件,抬头瞥了她一眼道。

「但大家都知道他在追你呀!」于庭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又没被他追上。」笑话!他追,她就得让他追上呀!

「可是你们比较相配呀!」于庭咕哝道。

樊晓兰好笑地看著秘书。「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你不喜欢Ene?」

「干么?他贿赂你叫你来问?」前几天她见到槙村拓在于庭身旁打转。

「他真的不错,还懂得收买我。」于庭笑了笑,承认道。

「那容我请问一下:你到现在为止,出卖我多少了?」

「我只讲他有可能从别人口中打听到的东西,比如说:你现在正交往中的男伴有几个?爱吃什么?讨厌什么……等等。」

「等等?这么多呀,那请问他是如何收买你呢?」

「他知道他送的东西你都不收,所以他还算聪明会转送给我,反正我会分你吃,昨天我请你吃的巧克力、前天的蛋糕……等,都是他请的;拿到你办公室插的花不是别人送,也是他买的。」于庭掐指一算,仔细地将槙村经理的善行一一列出。

「我还在猜怎么每天都有点心可吃、有花可赏呢!」现在想到槙村拓,她心底没那么反感了,大概是习惯了有他的存在。

「我托你的福,吃了各国精致的点心。」Ene真是有一套,连小点心都好吃极了。

「拜托!别再流口水了!把这份文件交给研发部吧!」樊晓兰一边碎骂道,一边递给她一份文件。

「好。」

等于庭出去后,樊晓兰暗想著:原来东西都是他请的……他是认真的?上回因为赌约,他找她吃了两次饭,本来她是想:反正都要陪他,当然是早早解决,便出去了。到了第三天她便拒绝了,因他只要求两天,结果他比她吃惊,便说:「我以前有开口要求你履行赌约陪我吗?」

「是没有。」她想了一下,他是说:一块儿吃个饭。

「那表示是你自己愿意陪我吃,当然不算,而且我说的是两天,不是两顿饭。」他狡狯地回答。

他竟然跟她玩起文字游戏!她想:陪他当然是陪他吃个饭,但现在是:他根本没有开口,而她自然以为他说的就是要她履行两次的约会,结果到今天她还是欠他债,因为他只要求过一次假日去郊外野餐。

回想起来,那天过得很愉快,他是个很好的伴。相处久了,她的心就越来越放松,不再像往常那么心烦意乱,也能接受他在追求自己的事情了。真要她说,其实她对他满有好感,但也就是因为太有好感,心底就本能的筑起墙来。现在她还理不清自己的感觉,以往和男人交往她从没有这种强烈的感受,所以她只能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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