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金色的巧克力盒会出现在四柱大床边的垃圾桶里。他会假装没有注意到盒里的巧克力几乎被一扫而空,她也一样。
约翰不再指责她贪吃。他猜巧克力令她愉快,在她近日黯淡悲惨的生活里,能够令她愉快的事已经少之又少了。
有些夜晚,他会在买完巧克力后回到办公室,继续加班到筋疲力尽,不得不回家。开著宝马敞篷车驶向纽奥良的花园区时,他总是会失温似地开始发抖,直到踏进他家黑白色调的玄关时,他才会真正不舒服起来。手里抓著巧克力盒,他会把名牌公事包放到玄关桌上,站在镀金的玄关镜前一、两分钟,不断地做著深呼吸。深呼吸从来不曾使他镇定,但他还是夜复一夜地重复那个习惯。他粗嗄的呼吸声和镜子旁的挂钟声会混合在一起。滴答声使他想到定时炸弹,在他脑子里即将爆炸的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