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的主人根本无法明白她所受的苦,那声音的主人如果真的心疼她就该放她走,她这一生人……她这一生人啊……
泪水像是滑落下来了,明明是睡著的,怎么却哭了起来呢?
她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开始生病,自有记忆以来就是躺在床上;她没有力气起身,没有力气说话,她什么时候该吃、什么时候该睡,都有专人打理,自己不能有半点意见,即便她愿意,她的身子也不允许。
她是这么的寂寞,连望著窗外灿烂的日头也受到限制。
她是一个天生的废人,无用到让父亲经常望著她偷偷流泪;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听他们说话,但他们怕她累,有时连话也舍不得与她多说。
她明白他们对她的爱,因为她是一座会呼吸的牢笼。
她困住了父亲、大哥、随墨;因著她的病,他们全都不自由,镇日担心受怕,连大声欢笑的权利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