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皮美娇娘 第八章

可惜当龙君行接到朝廷来的诏书时,就注定得对她食言。

看著那份诏书他心中忧喜参半。喜的是此行上京将可卸下钦差之职,日后可以在家好好地陪伴家人,也不用再和妻子两地相思。忧的是他对少婷的承诺,只怕得取消了,但这两件事取其轻重,少婷应该会谅解的才是,况且往后他们有的是时间,他心中这么想。可是当他才告诉少婷要取消和她去玩的事时,少婷就完全激动得不能接受。

「不要、不要,为什么你总是要牺牲和我的约定!」她朝他大叫。

「婷儿,你听我说,此行上京——」龙君行握住她的肩,想告诉她,他即将卸下钦差之职,以后他们有的是时间,可是少婷情绪激动得听不下他的话。

「你不要说了,我不要听——」少婷挣脱他的手,大叫地道。「我不要再听你说话了,你每次都找借口只会骗我——」她又哭又叫的开始摔书房里的东西。

「婷儿,住手!」龙君行喝了一声。少婷却哭闹得更厉害,拿起东西就摔,甚至想拿桌上的诏书来撕。

龙君行拉过她,当场掴她一巴掌,厉叱道:「你能不能理智、懂事一点,永远都只会这样胡闹幼稚吗?」

少婷捂著脸颊,因著他这一耳光,怨恨地瞪著他,抽噎地咬著牙道:「你……每次……你回来都跟我说会久待,结果都没多久就走了,连这一次……跟我说要去玩,也是骗我,这一巴掌……我会记得!」说完,她哽咽的夺门而出。

看著她那怨怼的神情,和自己掴了她一耳光的事,龙君行靠到椅背,深深地长叹一口气,闭上了眼。

少婷在烟雨亭里哭得泣不成声,小菁在旁轻声安慰。

「少夫人,你别伤心了,少爷不是有意这么对你的。」

「哼,他严肃、他守礼,我爱玩、我不理智——」少婷边哭边拔一旁的树叶发泄。

「这样说来我们根本不合,他何必娶我,他如果现在休了我,还来得及,我不恨他、我绝不恨他——」她咬牙切齿的用力折断被拔秃了树叶的树枝。

什么叫言行不一,小菁可看到了。「少夫人,你别想这么多,少爷人只是比较严谨理智,其实是很疼你的。」

「严谨理智、严谨理智,每次都是他要我如何、如何,他的成熟冷静众人赞叹,而我连胡闹,都还让他笑是没智能的无理取闹!」想到他拿自己和宫千雪的比喻她就火大。

「少爷太过分了,什么事都这么老实的讲,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小菁这下可真为主人不平了。

她话一说完,马上遭少婷海扁一顿。「死小菁、臭丫头,我已经够伤心了,还在这给我说风凉话!」最后一脚将这可恶的丫头送出烟雨亭。

就在少婷气上加气时,突然灵光一闪的想到,龙君行自负冷静理智、重礼法,好,她就让这些「骄傲的自负」在他身上至倒过来为。想到这个主意不禁诡异得直笑。

※※※

晚上,当龙君行看到少婷端著人参茶到房里时,不禁大感讶异又惊喜的站了起来。

「我想过了,你要离家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要你一天还拥有钦差的身分,我们就注定只能聚少离多,就像你每次离家,我再怎么哭闹你不也还是离开了我。所以我宁愿把握在一起的时间,不再闹了。这杯参茶代表我的心意,你……愿接受吗?」她将参茶端给他。

「婷儿……」龙君行动容地看著她。少婷每次和他一呕气,闹起脾气来时,是绝不可能主动示好的。尤其下午他在盛怒之下竟然还打了她,一下午都不见踪影,令龙君行更感心中难受,现在她竟端著参茶主动示好,令他心情激荡起伏不已。

少婷将参茶端到他眼前,一个春风拂动人心的笑容,在她脸上漾开道:「你会接受我的诚意,喝下它吗?」

「这是娘子你的一份真诚心意,为夫又岂有不喝下之理。」龙君行胸中溢满柔情,尤其看她眨著那双真诚而明皓的大眼,他内心充满悸动的涟漪。端起参茶他毫不犹豫就喝下,并没有注意到少婷在他端起参茶喝下时,眼中所闪过的诡谲笑意。

喝完参茶后,君行将少婷紧紧地拥入怀中,吻著她头上的发丝,声调激动地道:「婷儿,我的小妻子,我保证再过不久,我的职位就可卸下在家陪你了。」

「你总是这么说,谁知道是不是哄我开心的。」少婷下巴抵在他那宽阔的胸膛上,搂著他的腰,眸光清亮地看著他。

龙君行捧起她的脸,抚著她的脸颊心疼地问:「痛吗?」指的是下午的那一巴掌。

「好痛!」她噘著嘴。

龙君行笑著吻她的唇。「对不起,婷儿,我不是有意的,为夫帮你抚平这些痛。」他抱起她,想著一定要告诉她,此次上京他将会卸下钦差之职。

当他将少婷放到床上时,突地感到一阵晕眩。他一甩头,想清醒些,昏沈感却更加重,不禁颓然地坐在床上。

「相公,你不要紧吧!」少婷的声音传来。

「不……」他抬头见到坐在一旁关心询问的少婷,一抹异样感窜过心头。眼前的少婷看来泰然自若,不但毫无著急紧张之意,唇角还绽著微笑。

这美丽诱人的微笑,还是这么令他心湖荡漾,而他还为这微笑喝下了她奉上的茶。

「那……参茶……」他惊愕地感到不对劲了,伸出手想踫眼前越来越模糊的她,却力不从心地倒在床上。

「君行哥,撕掉你那层理智和严谨,一定很好玩吧!」少婷看著昏倒的他,笑得又甜又灿烂。

※※※

当龙君行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少婷双手支著下巴趴在他胸膛上,大眼眨著闪耀的眸采有趣地看著他。

「婷儿……」他感到头昏,下意识的动了一体,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四肢竟被分别捆绑在床柱上。

这下龙君行可清醒过来了,正欲大怒的开口,少婷却漾开了笑容,伸了根食指放在他的唇上,示意他轻声。「君行哥,如果把大家叫来,看到堂堂的少年钦差龙君行,被捆在床上,难堪的会是谁呀,应该不会是我吧!」她无辜地伏在他胸口上,下巴抵著他结实的胸膛道。

「你——」龙君行愤怒地扯动捆著四肢的绳子,却惊讶地发现那捆住他的绳子有著一种很柔的韧性竟扯不断。他定眼一看,那细白的绳子带著一种银亮的光辉。

「雪蝉天丝!」他愕然。

少婷一笑。「没错,华山的‘雪蝉天丝’从没人能挣得开,从以前大师兄你就这么告诉我的,小师妹很受教,没记错吧,对不对?」

「婷儿,放开我,别再闹了,否则等一下,我绝不会经饶你。」他冷怒地道。

「哇,威胁我,我倒想看看,现在动弹不得的你想怎么不轻饶我?」少婷的手指挑逗地画著他的胸膛,有趣地笑著。现在的他恍如被困牢笼的猛虎,空有吓人的怒吼,却是无力可为!

「少婷,你……到底想做什么?」龙君行咬著牙,对那双在胸前游走的心手,感到燥热不安。

「做什么呀——」少婷坐起身,思考地咬著手指,继而兴奋地拍著手道:「我想知道你求我的感觉是怎么样,不如你先求我放了你!」

「幼稚!」龙君行冷哼地撇过头。

「你不愿呀!」少婷可惜地再咬著手指,随即又开心地道:「那我想跟你喝杯酒!」

龙君行看她走到桌边倒了杯酒,不了解他的小妻子到底想做什么,把他绑成这样,就为了跟他喝杯酒吗?

当少婷拿著酒坐到床边后,又趴到他胸膛上,秀目带著娇媚的笑意道:「相公,这杯酒,我想从你身上喝地。」

龙君行不解其意,却见她解开他的上衣,直到他宽厚结实的胸膛全敞开来,少婷才将酒缓缓地倒在他的胸膛上。

龙君行蓦然知道她想做什么,见她已低下头来,他大叫:「住手,婷儿!」

少婷却打定主意要见到他那层理智的自制力全失,伸出粉嫩的舌头,她开始舌忝著那流动在胸膛上的酒汁。

「婷儿,住……手……」龙君行感到体内某处的火正窜起,随著她追循酒汁而舌忝的舌头蔓延。

小巧的粉舌吸吮著他的,舌尖沿著他结实的肌肤而下,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少婷,你……给我住手……」无法动弹的身体,和渐渐高涨的欲望,令他深吸著气,想控制体内那股正涌起的欲火。

「相公,你说少了这层理智的你,会是什么情况?」少婷微抬起头来,媚惑的舌尖润过樱唇,充满了诱人的遐思,一双小手抚上他厚实的男性胸膛。

「你——」龙君行欲火高炙,双目怒张,在她舌头的舌忝舐和双手的抚弄下,欲望如万蚁钻心般在体内流窜囓咬,却碍于被制的手脚,只能狼狈地任她撩拨戏弄。

少婷双眸如猫般狡黠闪亮,唇边涌现诡谲的笑意,小舌舌忝著他的腹肌,感受到他惊喘的气息,另一只挑逗的心手则往他身下的裤腰内滑去。

「婷儿——」龙君行猛然沙哑的嘎声大叫。

他狠声咬牙,感觉得到妻子那恶作剧的探索,瞬间欲火如辽原般的焚身,随著她逐渐往腹下舌忝吮的舌头,和身下那挑弄模索的小手,胸中升起痛苦的申吟,身体像已紧绷到临爆点,怒声的嘶吼夺喉而出。

「柳少婷,你给我住手——」

嘶哑魄人的厉声大吼,令她抬起头来,见到他双目如火焰般,迸出怒火与欲火交缠,燃烧的欲望、浓浊的呼吸令他把双手紧握成拳,血脉贲张地拱起。

明知他被绑著,但见他这样子,瞪著她的眼神慑人得可怕,饥渴得像要吞噬她!少婷心惊地咽了一下口水,愕然地抽回在他身上作弄的手,她退离了他。

少婷害怕地站在床脚,看著眼前这幕自己玩火所造成的结果,床上的人厉吼的用力挣扎想扯断四肢所缚的银绳,雪蝉天丝虽是扯不断,四根床柱却受不住力道强悍的摇倾;片刻后,他失控的行为才渐息,欲望的怒吼吞至喉咙深处,散漫而狂野的目光瞪向她。

少婷从腰间拿出一个瓶子,拔掉塞子后,小心地将它移近龙君行的嘴边,轻声又嗫嚅地道:「相公,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可是人家没有恶意,我只是气你老对我食言,报复一下而已;这药只会让你昏睡一会儿,没有害的,我现在不能放了你,不然我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希望你睡一觉醒来后,气消了,别对婷儿生气。说定了喔,你要记得喔!」

少婷边说边将药倒进他口中,却是离他一个距离,不敢太靠近他,而龙君行从头到尾只是用那种沈得让人战栗的寒光瞪著她,并未撇开头、也没开口,只是任她将药倾进口中。

就在她要将手收回来时,他却突然咬住药瓶,用力将它甩到床的内侧。

「你做什么?」少婷见了,一时慌张赶紧爬上床,想横过身去捡,却在她低靠近龙君行的脸时,他猛然抬起头接住她的唇。

她猝不及防他突来的举动,愕然地想退离他,却被他吮咬得很紧;她挣扎用力地捶著他,龙君行也不松口,且粗暴地囓咬著,直至她用力推开他,抽回嘴,赶紧跳下床,这时口中传来一阵麻痛的血腥味,她感到舌头被咬伤了。

捂著受伤的唇,看到他那种即将爆发的可怕神色,少婷吓得连药瓶都不敢捡了,连忙跑了出去。

※※※

晚上,当谷幽兰看到来造访的柳少婷时,吓了一跳。

「婷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出来?」幽兰站在窗口,看著坐在树上朝她打招呼的柳少婷。

「幽兰姊姊,我是来和你辞行的。」

「辞行!婷儿你要去哪?」谷幽兰一惊。

「我跟君行哥吵架了,而且我……我刚刚对地做了……一些事,万一我不先跑掉他醒来一定不会饶我!」少婷边说边探头看她身后的房里。

「相公他今晚有事出去了。」幽兰明了地道。「那你想去哪?」

听到杨庭威不在,少婷放大胆多了。「我也不晓得,暂时我是不会回华山了,可能行走江湖见个世面吧,否则我也不晓得哪可去。」她垂头黯然地说,其实心里却在偷笑,她明白谷幽兰太善良了,只要扮得可怜点,就一定会想办法收留她。

照少婷的计划是避一段时间,让龙君行著急找不到她,就不会再生气她的所作所为,那杨家是最好的躲藏之地了,虽然就在龙家隔壁,但人家不是说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只要令幽兰收留她就行了。

「幽兰姊,你平时对我最好了,所以临走前我来跟你辞行,暂时有段时间婷儿不能来找你玩了,你要保重喔。」少婷说著便作势要走,她料定谷幽兰一定会开口叫住她。

「婷儿,我……」果然谷幽兰开口了,少婷乐死了,心想赶紧先下树躲进杨家吧!但她接下来的话却是:「我和你一起走!」

正爬在树上的少婷,一脚踩空,从树上掉下去。

※※※

「老爷、夫人,大事不好了——」夜里,阿财在龙家两老门口,拚命地高呼擂门。

「什么事呀?叫成这样?」刚就寝的龙氏夫妇,被他这惊慌的敲门声给惊醒,连忙起身应门。

阿财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拚命挥著他的兰花指,完全歇斯底里。「出了,事情……大了……不好了……完了……」

「讲重点!」龙夫人是最没耐性的了。

「少夫人离家出走了!」

「什么——」龙氏夫妇大吃一惊。

「还有隔壁的杨庭威来了,说少夫人拐了他老婆离家出走。」

「天呀——」

「然后少爷……他……好惨呀……」阿财为主人的受难,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

「他被少夫人脱了衣服绑在……床上,少夫人好狠呀,真没天良,把人玩了以后就跑了,现在……少爷昏……过去了……」他夸张的掩面而泣,哭了一会儿发现眼前的人没有反应,才抬起头来看。

龙氏夫妇完全愣住的张大了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听到这种事,他们怀疑自已是不是还没睡醒。

※※※

「老伯,谢谢你载我们出城。」少婷对著好心载她们出城的老翁道谢,拿出银子来,想聊表心意。

老翁却摇著手,咧开他那剩没几颗牙的嘴笑著,让人备感亲切。「不用啦,老叟我顺路而已,倒是你们两个小泵娘在外面行走留神点,别让坏人给骗了,钱还是留在身上备急用吧!」老人家显然是好心肠的老实人。少婷和幽兰感谢得依旧坚持要他将银子收下后,才挥手离去。

远方的天空朝阳璨射,渐渐地照亮了野林扶疏的郊区,见到这日出景色的少婷和幽兰才有远离苏州城的实感。前晚当她们溜出府邸后,幸而遇到正有急事要连夜出城的老翁,才能在城门关闭前出得了城。否则一旦龙君行发觉后,先一步知会张百宜关闭城门,她们只怕插翅也难飞。

比幽兰望向四方,林木葱郁,远方层峦旦翠,大自然的清新令人神往,更令人熬口一役冶然自得的朝气。从坐马车离开苏州城后,一股奇异的情绪就萦绕她心头。这是她第一次做下如此大胆的事,不但走出那片保护的羽翼、还逃离自己的相公!想到杨庭威,她惆怅地道:「相公,此刻你对兰儿一定感到失望吧!」

她看向一旁的少婷问道:「婷儿,你有打算要去哪?还是要回华山找你爹?」

「我疯了才回华山!」少婷嗤声挥手道。「我逃家的事,迟早君行哥一定会通知爹和奶娘,依奶娘的个性八成准备绳子正等著捆我。现在回去,不等于自投罗网?才不干咧!」最重要的是被捆回龙家,她苏州名胜的英名糗大,所以绝不做这种自毁道行的事。

「哦,那你另有什么打算吗?」

「嗯,既然我们豁出去的离家了,就要好好地见识一下江湖世面,才不虚此行!」

「好呀、好呀!」幽兰期待地道。

「只是……」少婷疑惑地看了她一下,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她怎么觉得出了苏州城后,谷幽兰就变得不太一样。

「只是怎么样?」她兴致勃勃地追问。

「幽兰姊姊,你真的决定要跟我一起闯荡江湖吗?我是早已恶贯满盈,不在乎被逮到会怎么样,至于你……」少婷眺著眼角瞥她,心中暗叫,除非她有病,否则带著这样的佳人去闯江湖,摆明是替自己找麻烦。

「当然跟你一起去呀,都已经跑出来,我早就不在乎了!」她理所当然地说。「来,我们动身吧,有什么事边走边谈。」谷幽兰二话不说地将她拉著走。

「可是……」少婷对她的积极颇感讶然。「等……一下,幽兰姊姊,你走错路了。」

「没错。」幽兰依旧拉著她往前走,回过身笑道。「你别忘了,我们是逃家的,而且你、我的相公,一个有很厉害的情报网,一个有很庞大的官家势力。如果我们继续走官道,目标就太明显了,所以必须要改变装扮绕远路,走省道……对了,说到改变装扮,你说我们女扮男装好不好?男孩子行走江湖才方便……」

少婷见她神采奕奕滔滔不绝地说著,完全不像平时给人的那种温雅娴静的感觉,不禁惊讶地看著她。「幽……幽兰姊姊,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出了苏州城变得不太一样,好象比较活泼!」

比幽兰闻言,灿亮地笑道:「我好高兴能听到这句话!」

※※※

清晨,苏州县令张百宜的府衙里,杨庭威焦急不停地来回踱著步,显得又急又怒,昨夜他一回到家,竟发现他的妻子逃家了。他是这么的爱兰儿,事事皆呵护著她,为何她竟还这样对他?杨庭威对妻子的作为实感不解。

而龙君行则面色阴郁沈怒的不发一言,只见他支著下巴,另一手紧握成拳又放开,深吸著气,像在控制自己即将决堤的脾气,令人不由得为少婷被逮到后的命运担忧。

他那阴鸷的样子,连原本想责问龙家,为何少婷出走还要拐带他的兰儿离家的杨威庭,都未敢再对这情绪濒临失控的家伙发难。

龙君行平时个性一丝不苟,律己甚严,任何失控的言行举止,要出现在他身上,可说是绝无仅有的事。但如今看来他不但崩溃失控,还已至抓狂的地步,张百宜不禁为少婷的处境感到害怕。

据龙家的仆人说,他们的主人是被人发现绑在房间的床上,不但昏了过去,还衣衫凌乱,捆绑四肢的绳子,是杨庭威到了后,费了一番工夫才解下来的。若真是如此,谁干出了这种事,已经很明白了,难怪龙君行如此震怒。

张百宜摇头叹著,少婷此次实在是人不象话了,莫说龙君行严正刚毅的个性,绝不容任何人屈辱,就算是一般男子也难以接受,因为这是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一个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尊心的屈辱。结果少婷不但做了,还对自己的相公胡闹成这个样子,龙君行之怒没人领教得起,他这个干哥是无能为力了。

由于等著探消息的衙役回报,龙君行和杨庭威都面色凝重的各陷自己的愤怒中,气氛显得紧张又严肃。张百宜对这种尴尬的气氛大感不自然,只得将少婷和幽兰所留的信拿来看,才不会显得自己好象无所事事。

当他拿起谷幽兰的信,不敢置信地念道:「相公,对不起!」

一张纸上就写了这五个大字,他将信的正、反面看了一下后,大笑的朝杨庭威道:

「啧、啧,阁下的夫人可真是言简意骸,绝不拖泥带水。这样看来幽兰妹子不是对你这个相公无话可说,就是不想再说!」

杨庭威狠瞪了他一眼,张滑稽今天这张笑脸,他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死胖子,信拿给你看,是要你看看有没有线索可寻,不是要你对人家的夫妻关系发表言论。尤其现在这种非常时刻,别再跟我开玩笑。要不是知道你天生长著一张白痴似的脸,早就一拳把你打凹了!」

对这个威胁,张百宜咳了几声,努力地将大圆脸上的嘴抿成一条线,别张得太开,免得刺激到一旁那两个面色沉重的家伙。毕竟两个至友有难,他多少要感同身受一下,才有义气。可是当他拿起少婷的信,摊开一看时,却轰然的捧腹大笑,完全失控地捶著桌子。

一旁的杨庭威已黑著一张脸,走过去提起他的衣领当下就想给他一拳,张百宜却大笑地扬著手中的信给他看。

杨庭威火大地将之一把夺来,只见上面写著:

(此段为图标,无法以OCR做出,请大家自行猜测)

当他定楮一看后,也马上和张百宜爆笑如雷的一起捶著桌子大笑,但是下一刻就见他的手肘用力顶向张百宜的肚子,没好气地道:「跟你说非常时刻,别跟我开玩笑,态度摆正经一点。」

张百宜模模胖胖的肚子,无辜地喃喃道:「这也怪我,又没人逼你笑。」

而坐在一旁的龙君行,始终冷眼旁观。要不是为了等探消息的人回来,他实在不想理会这两名疯子。

杨庭威将这封信拿到龙君行眼前晃著道:「喂,春风少年兄,你娘子这封信的意思,你总该明白吧!」

龙君行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那封信没什么意思,只是一些骂我的话。」

「骂你的话?」杨庭威、张百宜好奇地看著这封信,不解地问道:「蛇、老鼠、房子、一个X,还画了一根好象断掉的绳子,是什么意思呀?」

龙君行用著他那淡漠的低冷音调说:「意思就是她恨我、讨厌我,现在离家了,自愿被我休妻。」

「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人讶异地同声问道。

「因为她恨蛇、讨厌老鼠,房子代表离家,断掉的绳子表示夫妻情分断。」只要想到她昨夜干的事,和离家都留这么幼稚的信,他就恨恨地切齿道。

「真不愧是不可思议的结合,连沟通都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法!」张百宜充满惊讶的佩服。

连向来不服输的杨庭威,也甘拜下风道:「能写这样的信固然不简单,能看得懂就更厉害了。真是有奇端的老婆,就有诡异的丈夫!」

无视那明褒暗损的刻薄话,他冷然道:「如果你每年都会收到这样的信,你就会明白解读这样的信不算什么!」

「每年都收到,这就是说……」张百宜突然又嗤的一声,笑不可抑地搭住杨庭威的肩道:「这就是说有名的少年钦差、我们的春风少年兄,每年都被自己妻子骂他是条蛇和老鼠,搞不好连乌龟都骂过了!」

想到乌龟的模样,杨庭威再度捧腹大笑地拍著张百宜的肩,表示认同。

「这两封信一比,你有没有平衡多了——」

「当然,兰儿比那疯丫头——」讲到这杨庭威再度把手肘往他肚子顶去,火大地道:「去,跟你说非常时候,不要开玩笑了,听不懂是不是!」

张百宜模著那二度受伤的肥肚,咕哝地抱怨道:「自己那么容易卖笑,还怪别人!」

此时一个衙差慌忙进来,行礼道:「启禀大人,已查得昨夜城门关时,有个老翁载了两个女孩出城,现已确定是杨少夫人和龙少夫人。」

「有查出她们往哪个方向去吗?」张百宜问道。

「尚未查出,只知道龙少夫人她们在苏州城外、东面二十里处下车。」

「东面二十里处?」张百宜看同能君行和杨庭威,见他们并无疑问,便挥手示意要来人退下去。

「你现在想怎么著手?」杨庭威问龙君行。

「我看她们多半离不开江南一带,我会动用官家力量,你动用民间力量,我们分成两路朝省道和官道追查,还有叫你的人注意一点,追查的线索不能只放在两个女子,少婷有女扮男装的前科。」龙君行沈吟地道。

「女扮男装?我的兰儿?」杨庭威想到平时温婉可人的兰儿,此次所表现的个性完全出乎地想象之外,一封信可以有千言万语,而她却只写了五个字;为什么?兰儿想告诉他什么吗?

「扮男装,少婷妹我是看过,不知幽兰妹子扮起来如何?」张百宜搓著他那圆鼓鼓的肚子,一副悠闲又有趣似的道。

杨庭威见他这脑满肠肥的无事样,心中有怒,直接走过去捏住他两边多肉的脸颊,左右开弓地拉开,冷笑地咬牙道:「我很想看你的脸被拉宽成扁的样子,你说是往两边拉开好,还是上下好?」

「‘偶’……想,我还是‘揍’到……旁边,喝茶……」在双颊受敌下,张百宜说著漏风的音。

杨庭威放手后,张百宜搓搓两边的脸颊,决定晚餐要再多吃五碗饭,弥补今天所受的「惊吓」。

唉,为什么大家都不尊重一下,他这身肉养成不易?

「喂,你去哪?」杨庭威叫住往外走的龙君行。

「去抓我那逃家的妻子了,如果你对跟那个圆胖子玩比较有兴趣,那就继续吧!」龙君行说完人也消失在门口。

「好,够跩,我们就看谁先逮到人!」杨庭威昂头挺胸,冷哼的一把抢过张百宜正要端起来喝的茶,咕噜一口仰头喝掉,再把杯子放回张百宜手上,朝远方的天际道:「兰儿,你竟然以离家来对我说对不起,你太令我伤心了。不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追到你!」

看著离去的杨庭威,捧著连口茶都没喝到的空茶杯,张百宜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不但一大清早被吵醒,还被扁了好几次,最后连口茶都不留给他!天呀,为什么大家都要欺负圆圆有福气的人,嫉妒也别这样嘛,自己多努力不就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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