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爸?」夏秀玫惊呼一声。「你没死?」
「哈哈,是差点送了命!」躺在病床上的何爸,笑声依然爽朗,只不过手术过后的他,脸色仍然有些苍白。
「是啊,吓死我了,我心脏不好,以后别再用这种事吓我了!」何妈在一旁以手帕拭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夏秀玫脑袋一团混乱。
叶薰瞪了一眼宝贝儿子。「还不都是这死小子搞出来的花招,乱放新闻,大家全让他给骗了。」
纪路可搔搔头,一脸无辜。「要演戏就得认真点啊,不骗骗你们,怎么会演得像真的……唉哟……」
不管众人在场,被骗得很不爽的夏秀玫,重重的一拳槌向纪路可可怜的小肮,害他惨叫一声。
「你真可恶!」夏秀玫气得大吼。害她伤心那么久,原来何爸还活著!
「你、你真狠,这一拳打得真不轻!」纪路可惨白著脸。
「打得好!」叶薰喊著。总算有人可以替她管管这个宝贝儿子了。
「妈!」纪路可不敢相信一向最疼爱他的母亲,这回胳臂居然往外弯?他又转头望向父亲。「爸?」
「呃……这个……打是情,骂是爱嘛!」纪守时选择站在老婆那一边。
众人闻言,立刻笑成一团。
夏秀玫被调侃得很不好意思,羞得跑出门去了。
「儿子啊,赶快去追啊!」叶薰催促道。
「是啊。」何妈也出声附和。
「我先去追我未来老婆,回来再跟你们算帐!」纪路可不敢多作耽搁,赶紧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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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玫,等等……哇呜……痛!」
纪路可追上了她,没想到手才搭上她的肩,立即就让她来个过肩摔。
「哼!」她柳眉紧蹙。
「啊,痛死我了……」纪路可瘫倒在地,哇哇大叫。
「没那么痛。」她才不要再相信他。
「真的痛死我了,我的肩膀好像脱臼了。」
「真的吗?」他似乎真的很疼……她刚刚下手真有那么重吗?
「快、快扶我起来,躺在医院的地板上真难看。」纪路可一脸痛楚地朝她伸出手。
夏秀玫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他立即反手一扯,让她跌进他怀里。
「快让我起来!」她又羞又怒。
纪路可并没有放开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你、你又骗人!」
「我没骗人,真的很痛。」纪路可状若无辜。
「骗人,你哪里痛?」她挣扎著起身,压根不相信他。
纪路可立刻握住她的手,将之压在自己的胸口上。「你不理我,我这里痛。」
夏秀玫愣了一下,微微抬首,恰巧迎上他那双深邃的眸光:心头不禁怔了一下。「你……」
「你不理我,所以我心痛。」
夏秀玫顿时满脸通红。「你……油腔滑调!」
「我说的都是真的。」
「哼,你之前还一直要赶我走,记得吗?」
「那时候我没有骗你。」纪路可收回调笑面孔,一脸严肃,「那个时候何爸真的受了很重的枪伤,我怕你若继续待在我的身边,会踫到像何爸一样的遭遇……」
夏秀玫胸口一紧,默默不语地听他说话。
纪路可紧紧搂住她。「那时候我简直快疯了。」
「路可……」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在乎你。」他温柔的嗓音,缓缓地在她耳边倾诉。
她的内心漾满了感动。天知道她也是这么地在乎他,当他冷声要她离开的刹那,她的心像是冻死了一般。
「我爱你,秀玫。」他沉声且柔情地道。
「呃?」她倏地抬首,迎上他那双温柔的眸子。
「嫁给我吧。」
「你……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我说我爱你,希望你嫁给我。」
「我……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听闻他的真情告白,夏秀玫心情激动,身子甚至微微发颤。
「傻瓜,只要说Yes就可以了。」他轻笑道。
夏秀玫羞红了小脸,故意给他出难题。「我、我不会说英文。」
纪路可大笑出声,他才不相信她会连这种简单的英文都不会说。
「那么就说‘纪路可,我也爱你’。」
「不要!」她红著脸拒绝。这种话她才说不出口。
「不行不要。」他一把抱起她,往医院外头走。
「喂喂,你抱著我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纪路可一脸邪笑,暧昧地道:「我准备将你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直到你说你爱我为止!」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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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饭店大厅的音乐不断地流泄著,而房内的新娘却始终不安地来回踱步。
「姐姐,麻烦你安静下来让造型师替你化妆嘛。」夏盈如看著一身白纱的姐姐来回踱步,头都要跟著转晕了。
要不是被她未来的姐夫,派来这里监督姐姐,她早就跑去捉弄严彦了。
「可是……可是我、我静不下来。」一想到等会儿就要嫁作人妇,她就紧张得坐立不安。
「拜托你,姐姐,静不下来就算了,也不需要人家造型师一踫到你,你就给人家来个过肩摔吧?」
「呃?」夏秀玫愣了一下,眼角余光瞥见方才被她不小心摔过一次的造型师,正颤抖地躲在一角。
夏盈如叹了一口气。她这未来的姐夫派给她的是什么苦差事啊?
「好了没有?」张玉花探头进来。「外头在催了。」
「哇!」夏秀玫紧张地大叫一声,「怎么办、怎么办?」
「妈,你别帮倒忙!」夏盈如忍不住翻了白眼。
饼来人的张玉花展现出魄力,一把就抓住团团转的新娘,将她接到椅子上,「紧张什么?不过是嫁人罢了!」
张玉花取饼一把扁梳,顺著她的发流梳下。「一梳百年好合,二梳早生贵子……照礼俗,当妈的要为女儿插上发饰。」
见状,在场的母女三人,心中全漾满了莫名的感动,尤其是从小便失去母爱的夏秀玫,眼泪更是不自觉地滑出眼眶。
「喂喂,不能哭。」张玉花赶紧取饼面纸,替她抵在眼窝下。「当新娘子的可不能哭。」
「我……」
张玉花悠悠叹了口气,语气哽咽地道:「孩子,这几年来,苦了你了。」
「妈,你叫姐姐别哭,自己怎么倒要哭了?」夏盈如忙出声打破这感人温馨的一幕,否则大伙等会哭成一团,怎么得了?
「妈!」夏秀玫终于情绪如潮流般倾泄而出,忘情地唤了一声。
「好、好孩子,是妈对不起你……」
「里面的,好了吗?」叶薰赶紧来探望。
跋紧擦掉眼泪,张玉花笑道:「就快好了。」
夏盈如赶紧催促造型师。「还不快点化妆?」
「我、我不敢。」胆小的造型师懦弱地道,没看过新娘子会摔人的。
「真是没用。」夏盈如撇撇唇,咕哝一声。「化个妆而已有什么难的?我自己来!」
半晌,夏盈如拿著眉笔,仔细勾勒著夏秀玫的眉线。「姐姐,你要嫁人了耶。」
「我……我好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能够嫁给纪大哥,不晓得是多少女性同胞的愿望。」
「可是……」
「嘘,别乱动,小心画歪了。」
「喔,是。」
「姐姐,现在你要嫁人了,我就老实告诉你,其实喔,我蛮高兴有一个姐姐的,只是小时候不懂事,常常欺负你……嘿嘿。」夏盈如干笑两声。
「没关系。」夏秀玫会心一笑。
「其实我也没那么坏,上一次在佳佳酒店里我讲的都不是真心话,只是演戏罢了,都是严彦半哄半骗地要我凑一脚……」
夏秀玫注意到妹妹提到严彦时,眼神总是绽放光彩,不禁笑道:「你似乎很喜欢严彦。」
「呃?」夏盈如顿时脸红。「哪、哪有?谁会喜欢他那家伙?」
「真的吗?」妹妹的话,夏秀玫压根不信。不过看她似乎很不好意思,她也就不继续提了。
而夏盈如见姐姐不再开口问,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认真地帮她画眉线。
「画好了。」夏盈如放下眉笔,满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
夏秀玫不敢相信镜中的自己……真的好美!
「哎呀,怎么搞的,耳环怎么少了一个?」夏盈加突然间气急败坏地嚷著。「我出去找找。」
「嗯。」
只剩下夏秀玫一个人的屋内,突然响起敲窗的声音。她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歹徒,小心地开了窗,一记手刀就要劈下——
「娘子饶命!」纪路可可怜兮兮地求饶。
「是你?」
「新娘子不能动粗,否则会破坏形象。」
「讨厌,你吓了我一跳!」她还以为方至岩的同党来找碴了!
纪路可稳身站好,当他看见她一身的精致白纱之后,整副心神便全放在她的身上了。「你……好美!」
夏秀玫低下头,羞红著脸道:「你、你不应该来的,人家说婚礼前见面会不吉利。」
「没办法,我想你。」
「你真是的。」这男人好任性,可她偏偏就喜欢他这个样子。
她羞涩地轻笑著,模样更加娇俏,纪路可几乎看得失神,两人就这样隔著一道窗谈了起来。
「你怎么来的?」她问。
「从隔壁的房间阳台爬过来的。」
「不怕摔死?」
「不怕,这里只是二楼。」
「这很危险……唔……」
一记缠绵的吻复上她柔软的唇,他满心满足地品尝著她蜜口里的芳香,呵,他可爱的小妻子。
「奇怪,怎么找不到?」遍寻不著另一只耳环的夏盈如,又如一阵风闪进了房内。
纪路可耳尖地听到声响,先一步溜了,留下小脸布满红潮的未来老婆。
「咦?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夏盈如疑道。
「呃,没有、没有。」她心虚地低下头,假装寻找什么东西。
夏盈如不放过她,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精心的杰作已经让人毁了!
「你的口红花了!」她尖叫。
「啊?」夏秀玫心虚地不敢看她。
「可恶,一定是纪哥哥来过!」夏盈如大叫。
「嘘,小声点。」
「他人呢?」她气急败坏地嚷道。
「他……走了。」
「不行,我得去找他算帐!」夏盈如又急惊风地扫了出去。
夏秀玫吁了一口气,躲在阳台上的纪路可也跟著探出头来。「呼,真险!」
「你还是快走吧。」
「嗯,再让我吻一下……」
「别把盈如的杰作又毁了……」
「没关系,反正已经毁了。」他一面忘情地吮吻著她的唇瓣,一面咕哝地道:「谁叫你尝起来这么诱人,这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