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家门口,就见夏毅在门外不安的踱步,一瞧见她,立刻大步迎上来。
「初盈,你是去哪儿了?我问了雅芳,她说你被柴飞给带走了。」
「呃……哥。」她微微一愣,却凝噎无语。
「说呀,他到底对你怎么了?」他用力抓住她的双肩。
「没事的,哥。他带我走是为了跟我说一些事,说完后我们就分开,我……我一个人到海边散步,待了一晚。」初盈无力的解释著。
「一个人在海边散步?不怕遇到坏人?遇到危险?」夏毅压根不相信,看她脸色苍白,一定有问题。「咳……咳……」
他一激动,旧疾又复发了。
「哥,别激动,你千万别激动呀。」她轻拍他的背。
「那你快告诉我,昨晚他约你出去究竟跟你说什么。」他抚著胸口,眼神锐利地望著她。
「这……」她一愣。
「你不说是不是?他一定是对你怎么样了!」他又重咳了几声。
「没有!他没对我怎么样,只是……只是告诉我他已经知道是谁撞伤他了。」她紧握住拳,含泪对他吼道。
夏毅一愣,「什么?他知道了?!」
「对,他知道了……」还有他的误会,他对她那粗暴的行为。
「好,知道就知道,我这就去找他,我会承担一切。」说完,夏毅气呼呼地朝前走去。
「哥,你不用去了。」她急急拉住他,「他已不追究了,所以……你没事了。」
「真的?」
「嗯,我们昨晚就在海边茶艺馆待著,我一直向他保证,保证你绝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之所以会逃跑全是为了我。」垂下眼,她缓言道。
「真是这样吗?」夏毅迟疑问道。
「没错。哥,我好累,想睡了。」她故意打了个呵欠。
「那你去休息吧,或是要先吃早餐?我已做好摆在餐桌上。」夏毅对她一直很关切。
坦白说,对这位无血缘关系的妹妹,他有著一份爱恋,可也明白自己的长相和学历与她根本无法匹配,所以自始至终只拿她当妹妹看待。而且他答应父母会好好照顾她、栽培她,就一定得做到。
「我还是先睡会儿好了。」说完,她急匆匆的奔进屋里。
好几天过去了,柴飞的心情却一天比一天坏。
没有初盈在身边的日子让他觉得生活无趣,充满寂寥。
懊死的!他重重一拳敲在办公桌上,往后靠向椅背,大口的吐出胸中的闷气。
不该再想那个女人,可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更无法想像她如今每天跟在夏毅身边会带给他多大的妒意?
那晚他用那么恶劣的手段对待她,她还会接受他、原谅他吗?
那天他是吃错药了吗?为什么压抑不住满腹怒气,如果他能沉住气些,以理智来处理,现在他就不会有这么大的痛处和苦恼了。
唉……理由、理由,该去哪儿去找见她的理由?
「总裁,季先生来访。」林逸达敲了敲他办公室的门,恭敬道。
柴飞搓了搓脸,「请他进来。」
「好。」
饼了一会儿,季桀走了进来。
「嗨,柴总裁,你好。」季桀一进来,立刻对他打躬作揖。
柴飞朝他挥挥手,「行了,你还真有兴致,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呃——西南气流吧,听说……最近要变天!」他撇撇嘴,对著他露出潇洒笑容。
「少胡说八道了。」柴飞眯起眼,语气中带著调侃,「一个委托可以拖那么久,你到底行不行呀?。」
季桀轻笑一声,「真不好意思,是我太过怠慢,总裁挖苦的是。」
「行了、行了,快把你今天的来意说出来。」指著前面的沙发,柴飞站起身与他一同落坐。
「我现在就是要给你消息的。」
其实,季桀并不是什么征信社的人,而是一家名电子股王的少东,不过他打探消息的技巧一流,但是天生的惰性让柴飞这个委托者受不了。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柴飞摇摇手,冷哼了声。
「你知道?」他非常诧异,「这怎么可能,得到这消息费了我多少苦心,找了多少人,我保证我绝对是第一手的。」
「不必了。」柴飞仰首轻喟,神色中有著明显的苦恼。
「那你告诉我,你查出的肇事者是谁?」季桀可不服输。
「他姓夏。」揉揉后颈,柴飞转动著脖子,一副疲惫的模样。
「夏?」季桀皱起眉头,「不对、不对,不是姓夏,我就说,你的消息铁定没我灵光。」
「怎么?不姓夏?」柴飞有些惊讶。
「当然不姓夏。」季桀倾身靠近他,压低嗓说:「‘她’非但不姓夏,而且还是你众多红粉知己之一。」
「什么?」这下,柴飞更加吃惊了。
「其实应该说那一天她是刻意要跟踪你,所以才会造成那场车祸,但也得怪你开车开那么快,她为了追上你,拚命加快速度,甚至逆向行驶。当时夏毅所驾驶的货车正好从对面驶来,为了闪躲她,车尾不小心与她的车擦到,反弹之下这才撞上你。」
季桀非常仔细地说著每一个细节,那一幕幕画面彷若幻灯片般闪过柴飞的脑海——
没错,依稀记得当时情况真如季桀所言,那辆车是在摇晃下撞上他的。
「快告诉我,那女人是谁?」他目露凶光。
「贺玉莲!」季桀勾起嘴角,吐出三个字。
「什么?是她。」柴飞气愤的握紧拳头。
季桀点点头,闲逸地换了个坐姿,「好了,任务已达成,我该回去了。」
「谢谢你,没想到你调查得那么详细。」柴飞脸上漾起笑意,「这种事找你准没错了。」
「呵,下次你可找我捉贺玉莲的奸,我最在行。」他开著玩笑。
「她?算了,我不会为她伤神的。」
「这么说,你已有可以伤神的女人了?」聪明的季桀一语双关,既然他能将这事查得那么清楚,对夏初盈这女人自然也不会忽略掉。
「你——」柴飞眉头重重一拧。
「好好好,算我没说,我走了。」摆摆手,季桀吊儿郎当的离开。
他走后,柴飞陷入悔不当初的情绪中,浑身充塞著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
现在有了很好的理由让他去找初盈,但是她肯原谅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