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依人深信,只要她的头一点下去,那么他将会用他那双修长的手指扭断她的脖子。
「我不会让这孩子出生在不完整的家庭里。」硬踫硬她铁定会吃亏,所以她必须让他了解,要留下孩子唯一的方法,就是要做出牺牲。
「很好。」他同她一样,不会让孩子失去任何一方。
「这……这是什么意思?」是赞同她的说法,还是另有其他涵义?他能不能讲清楚点。
「你要现在结婚,还是等孩子出世后再结?」这样够清楚了吧。
「结结结……婚?」她完全呆傻住。
「对了,先把工作辞掉,假如你觉得有困难,我就代你处理。」没错,他是没预期到孩子竟会来得这么快,不过,这也没啥好意外的,他向来不做防范,她会怀孕是迟早的事。
而且,也来得正是时候。
他又来了!
总是没问过她的意愿,就擅自为她做下决定。
「不服?」他似笑非笑的眼,没错过她眸中激射出的愤懑。
呼吸随著心绪的震荡起伏愈显得急促,尤其在他令人深感惶惶然的盯视下,一股无力到想投降的莫名心念竟让她的小脸瞬间刷白。
不!
「别急著反抗,更别试图考验我的耐心。依人,其实你心里清楚得很,你已经不能没有我,别恼,除非你提出更具体的实证来反驳我的话,否则再辩驳只会为你招来更多的难堪罢了。」
「对了,我听说令尊为了阻挠你接近我,特地为你找来护花使者对吧?」不愧是方成章,净做些无意义的蠢事。
方依人眼中的愤怒霎时被惊措给取代。
「别担心,噬神是会噬人没错,但也会看对象,只要他安分,我保证他会活得长长久久。」何时眠笑著给予她保证。
方依人咬紧牙关,攥紧双拳,为的就是不让满腹的恶言脱口而出。
事到如今,她还能有什么希冀,看来他是绝不会跟暗天盟划清界线,也就是说,她该死了这条心。
「很遗憾,我并不是你的附属品,而且我也已经说过,除非你退出暗天盟,否则我们是不可能会有结果。」大概是物极必反,在方依人突然冷静后,就连声音也异常平和。
「依人,你猜猜看,你腹中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何时眠坐入床畔,笑著问她。
见他又转移话题,她气得再度握紧拳头。
「你!」他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希望是个女宝宝,而且最好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何时眠屈起指节,轻轻划过她冰凉的雪白颊面。
币在脸上的漠然面具,即将因他的抚触而崩裂,方依人必须尽快稳住心神,才不至于被击垮。
「这样吧,你搬过来住,我会请一位有经验的管家来看顾你跟孩子,至于令尊那边,我会替你说去,绝不会让你难为。」
即便方依人一直没搭腔,甚至还表现出强烈的排斥态度,但他仍一迳地建构著属于他们的美好未来。
「你想怎么对我爸说?」缄默许久的方依人终于开口。
何时眠挑眉眼,迎向她冷冷的眸光。
「说啊!你要怎么对付我爸,是拿枪抵住他脑袋要他就范,还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他永远消失呢?」
对她严厉的指控,何时眠仅微微扬起嘴角。
就唯独她有这个本事惹火他,若换成其他人,他压根儿不会让他有机会开口说第二句话。
看来,她还是不够了解他。
唉!真教人失望。
「无话可说?哼!这也难怪,噬神若要噬人何须亲自动手,只要动动手指,就会有无数的手下替你完成任务,对不?」方依人真的不想以言语攻讦他、刺激他,可是她委实隐忍不住。
「唷!耙情我们美丽的女警花曾见识过噬神是如何斩杀人的,那么能不能请你稍微描述一下当时精采的景况呢?」何时眠眯起眼,一脸和颜悦色的请教她。
方依人,镇定点,千万别一脚踩进他所设下的陷阱里。「我……」
「怎么,无话可说?」他拿她的话来回赠她,「这样不行喔,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噬神会杀你父亲,既然如此,你何不趁早预做防备。放心,我知道你没带枪,不过我这里有,而且款式齐全,包君满意。」何时眠边笑边说,还煞有其事的起身往房间左侧放置衣物的精致立柜踱去。
原本有些不明白的方依人在他突然起身的刹那,霍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你想做什么?」她一阵惊愕,难以置信地直盯著他的举动。
停下脚步,何时眠回眸,懒懒地睨著她。「你不是想『为民除害』,那我来帮你不好吗?」
「我……」她从没这个意思啊!
「干嘛哭丧著脸?我这是要成全你,让你变成警界的大红人,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她还真难伺候。
「我……我没有……」
「别担心,苇晏跟莫航不会为难你,你尽避下手没关系。」语毕,何时眠的手已放在立柜的把手上。
「不!何时眠,你赢了!你赢了!」讨厌、讨厌!她不想这么窝囊,不想这么没志气,不想这么懦弱无能,更不想被他的三言两语就吓得举白旗投降,可是一思及他居然要她拿枪杀他,她就快崩溃。
何时眠笑了,但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他收回手,却没回头,「你确定?」一旦认输,她应该晓得后果。
「我有别的选择吗?」她无法想象自己拿枪对准他的画面,所以她必须先投降才能换得一线生机。
「是我逼的吗?」早依了他不就一点事都没有。
算了!她不想再与他起争执。
「我会把我的情况告诉我爸,不过我是不会搬来跟你……拜托,别把我逼得太紧,我已经让步了,你还想我怎么样?」方依人住后倾倒在大床上,将交叠的双臂盖住自己湿润的眼眶上。
何时眠转身看著她,半晌后,他走向她;他褪下外衣后上床,拉开她的双臂在她的泪眼凝视下,垂下头吻住她……
「别……」她紧闭住眼,甩头挣扎著。
「我要……」他贴抵著她,与她纠缠,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狂野席卷她所有的感官知觉。
哼!想不要他、离开他,好!他就让她彻底明白敢兴起这念头将会得到何种报应。
痛麻感再加上教人心悸的激烈摩挲,除了让方依人频频喘息外,还战栗的弓起身。
「不……别这样……」她有点被吓到,可体内奔腾的血液却又一再呼应他近似婬糜的手法。
每当她就快要沦陷,就快要忘我时,邪恶如他便会在她即将抵达高潮的前一刻,又故意放缓速度,拉长时间。
方依人好难受,却不知该如何遏止他这种漫无止境的折磨,有好几度,她都想求他给她一个痛快,可她就是没法开这个口。
她晓得何时眠是存心的,他要将所有被她激发出的怒气,借由此刻全数奉还给她。
他倒是十分懂得贯彻有仇必报的道理,一阵急遽又刚猛的快速律动教方依人闷泣一声,浑身抽搐不已,怎么办?她快不行了,而且看样子,他似乎不打算轻易饶恕她。
销魂的节奏又即将展开,方依人在心慌之余,突地喊道:「孩子……」
话一出口,她才知自己的声音竟变得如此喑哑不清,但显然的,何时眠听到了。
不讳言的,他还有好几种方法可以整治她,不过他的确也要顾虑到她的身体状况。重重吁出口气,何时眠命自己放松,再缓缓退出。
「记住,别再做无谓的抵抗,还有,离那个男的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