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三四百斤,就当作存粮,为来年添些底气,顺带还能抵老大的塾馆学资。
眼瞧着年节将近,村里性急的人家,已早早张罗起杀年猪。
姜义也照例去了,帮着摁猪。
这摁猪的活计,可不只是力气活,讲究稳、讲究快,还得胆大心细。
年猪个头不小,二三百斤重,嚎起来跟炸窝似的,没两把刷子,压都压不住。
姜义身子骨硬实,一贯是摁后腿的主力。
左右一抱,双膀一撑,猪再折腾,也给死死摁住了。
等猪倒了,灶也起了,一锅热气腾腾的肉便请上了桌。
这是村里的老规矩,出了力,就有肉吃。
姜义也不客气,酒肉沾唇,饱餐一顿。
临走时,还挑了一只猪后蹄,肥瘦匀停。
那家人推来推去不肯收钱,姜义也不磨叽,摸出一把铜板,啪地拍在门槛上,脆生生响了一声。
人却扛着蹄子,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