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宿时脸色苍白,手指按在呼叫铃上,却不敢当真按下去——是官太蓉动的手,叫来了医生也许会告她伤人罪的。
盐水、碎玻璃、血……—滴滴落到了江夙砂脸颊上、手背上。他慢慢从颜染白怀里抬起头,看著一头狼狈的她。
她没生气,也没哭,她居然在笑。
无意识地抬起手抚模她的脸,哺哺地问:「为什么笑?」受伤了应该会疼痛的。
「和你在一起……早就想到会有这样一天。」颜染白带著满脸的水迹和血迹笑著,侧过头去,她眼里也有眼泪莹莹欲坠,「被爱你的人打……被恨你的人打。」
辟太蓉双手掩面,压抑住的抽泣声清晰可闻,她这么一砸,砸破的不是颜染白的头,是她自己明知道不可能实现的梦,还有她做人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