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
这还不够,她激动地脱下右脚的白鞋,狠狠地朝它丢过去,它一惊竟夹著尾巴逃走了。
她身体晃得像一条狂浪中的船,头昏胀地仿佛飘流在暖洋中,暖洋深处是浓稠的黑暗,黑得找不到自己,天地不存在了,痛苦也不存在了。她很想闭上眼楮,把世界都遗忘掉呀。
但……总有针般细微的意识要她张开眼,强迫她盯住那丢出去的白鞋子。
不能疯,她不能疯,甚至不能头痛呕吐不能病,多年来一直坚强完美,不能因内部的丝丝崩裂而解体,她缝得好的,一块一块地缝,缝到魂回来……
小心翼翼的,困难重重的,她移动到白鞋旁,危颤颤地将右脚准确放进去。
然后……然后蝉又恢复鸣叫,风又焚焚吹送,她终于又清醒地感觉到自己,那个一向冷静克制的伍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