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又说笑了,妳这绣得精巧的被面用的是鲜亮的丝缎,我家那土里土气的粗布被如何去配它呀!」
苏合香的眼神黯然了下来。她的善意被回绝了,理由竟是不相配?
「姑娘,妳住的那屋好大呀!我刚刚从外头转进来,好像看见妳住的屋叫『长乐坊』是吗?」
苏合香淡笑著,点点头。
「妳住在茶坊里头呀?」
「我是茶坊的舞伶。」
「舞伶?是什么?」老太太长年在乡下,没有多少见识。「妳跳舞吗?」
「是。」她笑著点头。
「妳跳舞服侍男人吗?」老太太的大嗓门忽然变小了。「姑娘,妳是不是卖身的呀?」
「我只跳舞,不卖身。」苏合香沉下脸,有些恼怒。「『长乐坊』是茶坊,也是酒坊,但不是妓院。」
「姑娘别恼,我是乡下老婆子,不懂这些。」老太太笑得惭愧。
「不要紧。」苏合香自嘲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