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灵武不会知道,当他覆额发愁时,有个人也在一里外的大树上跟著他发愁;看他动怒了,她便皱眉头;看他为了什么事笑得开怀,她也跟著开心地笑了。他的喜怒哀乐她都知道,她觉得没有人比自己更懂得他,更与他亲近了。
哎灵武不知道有人日日偷窥著他,当然更不会知道,在他娶妻那一夜,她整个人从心口痛到了四肢百骸,木然地瞪著床顶板流泪。那晚过得特别慢、特别煎熬,泪都快流干了,天还总是不亮。
自那日以后,她无可挽救地陷溺在痛苦的忧伤里,彻底明白他只是千里镜中的一抹幻影,她与他永不会有相恋的可能。
她依然擎著千里镜看山、看水、看花鸟,但不再那么爱看著他了。她不愿看见他跟妻子亲亲热热、有说有笑的模样,更讨厌看到香兰格格像饭粒似地时不时沾黏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