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琬萱离开江牧聪的办公室之后,并没有到公司去上班,而是回到了自己所租的套房中。
她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个人近乎崩溃地趴在沙发上痛哭失声。
「我真是傻!我真是世界上最呆、最笨的大傻瓜!」她一面哭喊,一面发泄似地捶打著沙发上的抱枕。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全心全意地付出,以为可以得到幸福,结果这一切却只是一场赌局、一个游戏!
可恶的江牧聪,他竟还口口声声地说他不会伤害她、不会离开她,还说什么对他而言,她的重要性远超过一百万。
原来,全都只是谎言!
「骗子!他真是个该死的大骗子!」
她忍不住要想,当她在为他所说、所做的一切感动得无以复加的时候,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暗中嘲笑她的愚蠢?
「都怪我!都是我自己不好……」她伤心地不停落泪。
都怪她,明明知道自己每一次谈恋爱的结果都是受伤,为什么却还要轻易对江牧聪动了心?
要是她能够管好自己的心,那她今天也不会伤得如此深重了。
然而话说回来,她当初也不是没有警觉,也不是不曾想到将来可能会再一次承受失恋打击的后果,但她偏偏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但是……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倘若今天他们分手的原因,是江牧聪终究受不了她的带衰,那她虽然心痛,也只能痛恨上天跟她开这种残酷的玩笑;可是今天,他却是因为一个恶劣的赌局而接近她、诱惑她,根本不是因为真的对她动了心才和她在一起的。
她简直不敢相信,江牧聪竟然会是这样的男人!到底是她被爱情蒙蔽了眼楮,还是江牧聪的演技太好了?
倘若是后者,那么江牧聪这个男人实在太过可怕,因为他竟表现得让她察觉不出半点破绽。
包可怕的是,她竟然将自己的身子给了这么样的一个男人!
「我真是笨蛋!呜呜……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想要一份真诚的爱情啊……」
一阵阵难以承受的痛楚,自程琬萱的心蔓延开来,她的眼泪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似地流个不停。
就在她哭得头晕脑胀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她瞥了眼来电显示,上头江牧聪的名字让她一气之下直接关机,根本不想和那个大骗子说话!
饼了约莫十几分钟,门铃声突然响起,她的心狠狠一揪,几乎可以肯定是江牧聪来了。
「琬萱,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先来开门一下好不好?」江牧聪的声音果然伴随著门铃声传了进来。
「程小姐,刚才你听到的,真的都是一场误会,我可以解释清楚的,你先开门让我们进去冷静的谈一谈好吗?」李伟劭也帮著劝说。
「不好!」程琬萱隔著门激动地嚷道:「我不想见你们,也不想再听见任何的谎话了!你们走!」
被了,真的是够了!她都已经知道了那些不堪的事实,他们还来做什么?难道还想要编出另一套谎言来继续欺骗她?
不!她之前已经够傻了!她不要再继续当大傻瓜下去!
听见她激动的反应,门外的两个男人互看一眼,江牧聪皱紧两道浓眉,李伟励则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琬萱,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难道你真的认为我是个感情大骗子?」江牧聪的心里十分难过。
「程小姐,你先别这么激动,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误会,我们当面讲清楚好吗?你总不希望你们的感情因为一场误会而夭折吧?」李伟劭继续劝道。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想听!你们要是再不离开,我就要请警卫上楼来赶人了!」
「你……唉,好吧!算了,牧聪,我看我们还是走吧!」李伟劭叹了很大的一口气,就连屋里的程琬萱都听得一清二楚。
听见他们当真要离开,程琬萱的一颗心蓦然揪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明明不想见他,可是一听见他要离开,却又几乎按捺不住那份想见他的冲动。
「啊!牧聪,你怎么了?你头上的伤口怎么又裂开了?」李伟劭突然震惊地嚷嚷起来。「天哪!之前的医生是怎么帮你缝的,技术太烂了吧?我看你现在非得立刻再去看医生不可!」
听见李伟劭的话,程琬萱的脸色蓦然刷白,她一心担忧著江牧聪的伤势,压根儿忘了自己的伤心难过,急急忙忙地开门一看,整个人却登时愣住了。
江牧聪头上的伤口哪有裂开?他根本还好端端地站在她的门前,而且这两个男人看起来根本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样子。
她中计了!可恶,他们竟又欺骗她!
从自己刚才反射性开门的举动,程琬萱知道自己根本就无法对江牧聪忘情,明明她都已经知道了他是个感情骗子,整颗心却还是系在他的身上。
对他深刻的爱恋,根本没办法收回来!对此她不禁感到难过极了。
「对不起,程小姐,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李伟劭连忙道歉。「可是我不说他的伤口又恶化了,你根本就不肯开门,而要是我们不当面把话说个清楚,将误会解开来,我真的会变成拆散你们这对恋人的罪魁祸首了。」
「我不想听!」程琬萱激动地捂住耳朵。
「琬萱,你别这样。」江牧聪拉开她的手,将激动挣扎的人儿搂进怀中。
「程小姐,请你一定要听我解释!当初我在听说了你特异的命运之后,觉得你这个人挺有趣的,再加上我又看出牧聪对你很有好感,所以才会提出那个赌局,但是你相信我,当初牧聪根本从头到尾都懒得理会我,甚至还说我提出的这个打赌王意无聊透顶。」
「那不只无聊,而且还很该死!」江牧聪恶狠狠地低咒。
「是、是,我知道错了!」
见他们说得煞有介事的模样,程琬萱的心里一阵迟疑。
现在不论他们说什么,她都不敢轻易相信了,因为倘若这又是另一场骗局,那她真的会心痛而死。
见她仍一脸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们的神情,江牧聪在焦急之余,不禁也感到气恼了起来。
「难道你真的认为我是感情骗子?难道你真的认为我会只为了一个无聊的赌局,就大手笔地花一百万?」
「这……」程琬萱一阵语塞。
说得也是,倘若只是为了一个赌局而花一百万,的确是得不偿失。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程琬萱愈想愈觉得江牧聪不是那种人,而又有李伟劭从旁一再的发誓、连连保证下,程琬萱总算是相信了他们。
眼看误会冰释,李伟劭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了,现在既然已经不再有误会,我这个‘罪人’可要赶紧离开,不当你们两位之间的电灯泡了。」说完话,李伟劭迅即离开。
程琬萱知道自己误会了江牧聪,将他想像成一个可怕的爱情骗子,不禁自责地连连道歉。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应该先把事情弄清楚的……」
望著她那一脸自责难过的表情,再看著她那双哭得红肿的眼楮,江牧聪真是又气又心疼。
「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你怎么可以光凭几句话,就把我对你的心意完全抹煞掉?」
「对不起嘛……我只是在乍听到你们的对话之后,太过震惊难过了,所以才……可是谁叫你们要说出那样的话,任谁听了都容易误会的啊……」
江牧聪想想也是,因此也不忍心再责怪她了。
「那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的误会和不信任?」他故意问她。
「我……我……那你想怎么样嘛?」
「让我想想。」江牧聪装出思考的模样,最后说道:「只要你给我一个主动的亲吻,我就考虑原谅你。」
一个主动的亲吻?那还不容易!
程琬萱红著脸,抬头在他的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这种蜻蜓点水似的吻,自然无法满足江牧聪,他紧紧地搂住她,深情而缱绻地吻著她甜蜜的红唇。
原本他真的只打算好好地亲吻她就算了,可是当两人的舌尖交缠之际,欲望的火苗又开始在两人的体内延烧,瞬间将彼此的理智给燃烧殆尽。
到最后,江牧聪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入房里,在她的床上与她温存缠绵……
经历了误会之后,好不容易两人能够和好,一同度过这次的感情危机与考验这对江牧聪而言,真的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其实,自从认识程琬萱以来,他常常想要扭转她的观念,希望她能够全心地投入她的感情,不要再被所谓「天生带衰」的想法所困缚住。
这天,他们一同上街,江牧聪走著、走著,忍不住停下脚步,深深凝望著身边的程琬萱。
有时候,就连他都忍不住要替她打抱不平!她是这么善良美好的一个女孩,为什么老天偏偏就要和她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剥夺她享受幸福的权利?
「怎么了?我脸上不小心沾了什么东西吗?」程琬萱察觉了他的注视,不禁疑惑地问。
「没有,你没有沾到什么脏东西。」
「那你干么这样看我?」在他的凝视下,她忍不住红了双颊。
「琬萱,你真的很美。」江牧聪看著她,情不自禁地赞美。
「你是怎么了?干么突然停下来赞美我?」他的话虽然让她芳心暗喜,却也让她感到有些羞涩不自在。
「我是说真的,而且……我觉得你的心更美。」
「哪……哪有?」程琬萱觉得心虚极了,实在不明白,像她这样天生带衰的女人哪里好了?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江牧聪一脸认真地说:「琬萱,答应我,从今以后不要再说自己带衰了好吗?你这样会让我好心疼。」
在他深情的注视下,程琬萱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那种感觉就好像冬阳暖暖地晒在身上,让她整个人都在他的浓情蜜意中渐渐融化……
「嗯,我答应你,我会努力的。」
她情不自禁地投入他的怀抱,埋首在他宽阔的胸膛,静静地细数他的心跳,而江牧聪也温柔地轻拥著她,一股甜蜜幸福的暖流滑过两人的心底。
一会儿之后,江牧聪体贴地问:「我们也走了一阵子了,你会不会口渴?要不要去前面的便利商店买瓶水?」
「好呀!」程琬萱毫无异议地点点头。
江牧聪微笑地牵起她的手,前往不远处的那间便利商店。
当他们进入店里,各自挑选了饮料之后,正打算去结帐,就见忽然有个戴著口罩的男子,神色紧绷地闯进店里。
就在江牧聪隐约感觉不对劲的时候,那男子左右张望了一下,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并且隔著口罩大声喝道:「统统不许动!」
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柜台里的店员惊恐地僵住,而店里唯「二」的客人江牧聪和程琬萱也都呆住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大白天的竟然会有人来抢便利商店!
那名胆大包天的抢匪原本似乎以为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当他瞥见一旁的江牧聪和程琬萱时,竟临时起意地将程琬萱抓去当人质,甚至还以枪抵著她的头。
他恶狠狠地对店员吆喝道:「想要她活命,就乖乖把钱统统放到柜台上!快点!老子可没什么耐性!」
店员是个年轻女子,根本不敢反抗,立刻乖乖地打开收银机,将里头的钞票一整把、一整把地放在柜台上。
「还有你,你也是!快点把钱拿出来!」抢匪将枪口移向江牧聪,心想既然店里有其他的客人,干脆就一并抢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江牧聪虽然很担心程琬萱的安危,却仍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因为他知道唯有自己冷静面对,才有机会让程琬萱脱离眼前的险境。
他仔细看著抢匪手上的枪,眼尖地发现那竟是一把玩具枪!
这个发现让他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他慢慢地朝抢匪走近,同时拿出皮夹掏钱,故意让抢匪看见皮夹里厚厚的一叠千元大钞。
抢匪眼看江牧聪皮夹内的钱几乎比收银机里拿出来的还要多,不禁见猎心喜,而就在他迫不及待想要伸手去抢的时候,江牧聪突然把手中的一叠千元钞票向抢匪抛去。
一叠钞票就在空中散落开来,那飞散的钞票分散了抢匪的注意力,而江牧聪则趁著这个机会朝他狠狠地一拳挥去。
「啊——」抢匪发出痛苦的哀嚎,那一拳正中他的鼻梁,害他登时流下两道鼻血,染红了用来遮脸的口罩。
不给抢匪有回过神来的机会,江牧聪立刻冲上前去,不但救回程琬萱,同时也制伏了对方。
那名抢匪担心会被送警,拼了命地想挣脱江牧聪的擒拿,而当他瞥见江牧聪头上有伤,甚至还包著纱布时,情急之下便狠狠地用自己的脑袋去撞江牧聪头上的伤处,当场痛得江牧聪松开了手。
一顺利挣脱之后,那名抢匪立刻飞也似地往外逃去,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
便利商店里,江牧聪头上才缝好的伤口因为猛烈的撞击又裂了开来,鲜血汩汩地流了下来,他痛得龇牙咧嘴,蹲在地上用手掩盖著伤处。
「天哪!你……你……」程琬萱见他血流满面,慌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六神无主地用不停发颤的手拿出面纸替他擦拭。
便利商店的店员见状,立刻打电话叫救护车,过了约莫十分钟之后,救护车和警察都来到现场,而程琬萱也立刻陪著江牧聪搭上救护车前往医院。
「呜呜……都是我不好……又是我害了你……」
在救护车上,依照往常的「惯例」,程琬萱又再一次地将这件意外归咎到自己的身上。
虽然江牧聪一直要她别再这么自暴自弃地怪罪自己,但是经历了这种种的意外之后,她深刻地体认到自己真的就是一个扫把星,毕竟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怎么也否认不了的呀!
救护车的警笛声在耳边作响,那刺耳的笛音仿佛在告诉自己,这一回他们的感情是真的回天乏术、无法挽救了!
她沿路看著血流不止的江牧聪,自己的眼泪又再度如溃堤般地倾泻而出。
「我……我又给你带衰了!对不起……对不起……」她哽咽地道歉。
江牧聪望著她,两道浓眉皱了起来。
相对于以往他总是心疼地安慰她,这一回,他的反应竟是沉下了脸色,显露出心中的不悦。
「对不起?你能说的就只有对不起而已吗?」
程琬萱诧异地愣了愣,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次江牧聪竟然一反往日好言安慰的态度,用著冷漠的语气对她说话。
难道……他对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一想到江牧聪很有可能会像之前何文卓一样地离开她,程琬萱的心就有如刀割,疼痛得几乎让她承受不住。
「我真的是对不起你……我不想要害你这样,我真的好痛恨自己带衰的命运……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天生注定就是个扫把星啊……」
听著他们的对话,救护车里的随车救护人员感到十分的尴尬,又隐约觉得似乎有哪边不太对劲。
听刚刚那名便利商店店员描述事发的经过,明明是这个男的奋不顾身地解救女友,才会被抢匪打伤,怎么现在却会这样子对待她呢?
在随车救护人员的困惑不解中,他们很快地就到了医院,一行人立刻将受伤的江牧聪推进急诊室去。
护士小姐前来检视他的伤势,忍不住惊讶地说:「咦?你头上本来就有伤,结果又裂开了喔?」
「呃……因为发生了一点意外。」江牧聪苦笑著回答。
「怎么这么不小心?而且还撞得这么严重!不知道这回缝好之后,将来会不会留下疤痕?唉,还真是可惜了你这么帅的一张脸呢!」
这名护士不知道是平常就喜欢和病人聊天,还是一看到帅哥病患就忍不住想多攀谈几句,当她为江牧聪的伤口做暂时的处理及止血时,竟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了起来。
眼看一路上不太搭理自己的江牧聪,竟和这护士聊起天来,程琬萱的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浓浓的醋意,可是她又想到,自己是那个害他再次送医的人,他会气得不想理她,似乎也不是无法理解的事。
「牧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又把你害成这样……」
江牧聪瞥了她一眼,皱著眉说道:「你的道歉已经太多了,我也已经听得没什么感觉了。依照你的说法,我的头因为你而破了两次,以后还不知道要破几次,这一回,我真的无法轻易原谅你……」
听见他的指责,程琬萱一阵语塞,完全无法替自己辩驳。
或许这一次,他们之间是真的完了吧!虽然她很不想离开他,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似乎已经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正当程琬萱沉浸在悲痛的心情当中,那名护士听了江牧聪的话之后,心直口快地嚷嚷了起来。
「天哪!原来你头上的伤是你女朋友弄的唷?要是换成是我的话,我也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听见这名搞不清楚状况的护土这么说,程琬萱的心情更加悲伤,而江牧聪却没有任何不悦。
事实上,他反而觉得这名护士小姐的话正好可以帮助他进行他心里头的「秘密计划」哩!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生气得很!尤其你说我可能会留下永远的疤痕,更是让我快气死了!」江牧聪附和著护土小姐的话,说道:「所以,我一定要她为我以后这道永远的伤疤负起责任!」语毕,江牧聪斜睨了程琬萱一眼,很明显就是在告诉她非得负起这个责任不可。
其实,早在便利商店受伤的那一刻开始,江牧聪就知道程琬萱肯定又会把一切过错全归咎到自己身上。
他实在不愿意见她这辈子就这么背负著「扫把星」的阴影,更不希望她动不动就对他们的感情悲观绝望。坦白说,他实在很不喜欢她总是认为他随时有可能会因为受不了她的带衰而离开她。
他真的很想让她明白,早在爱上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了要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为了彻底扭转这个情况,江牧聪趁此机会想了个一劳永逸的计划,现在,就等著她上钩了。
江牧聪刻意装出一副「讨债」的模样,板起脸来说:「你自己也说了,我这一连串的倒楣事都是你造成的,既然如此,你就必须要负责到底!」
「你要我怎么负责,才肯原谅我?」程琬萱红著眼楮,呐呐地问。
「你是在问我的意见吗?难道我说了就算?」
「嗯……你说吧……你要我怎么负责?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不会推托或是拒绝的……」程琬萱沮丧而伤心地说。
「你是说真的吗?只要是你能力所及,绝不会拒绝或推托?」江牧聪的眼底泛起了一阵笑意,只可惜沉浸在悲痛情绪中的程琬萱完全没有发觉。
「是真的,你说吧!你要我怎么做,我做得到的,一定照办。」
「那好,你听清楚了,我要你——嫁、给、我!」
江牧聪字字铿锵有力,而这个回答不只是让程琬萱震惊得几乎无法思考,就连一旁的护士也诧异地瞪大了眼。
「你说什么?你要我……嫁给你?」程琬萱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你要我原谅你,可以!只要你嫁给我,我就原谅你!」
「这位先生……你该不会是……脑袋被撞坏了吧?」一旁的护士小姐忍不住插话。
「去!我的脑袋清醒得很。」江牧聪啐道。
「可……可是……」程琬萱不解地问:「为什么?我不懂,难道你真的不怕跟我在一起会倒楣一辈子?」
江牧聪凝望著她,语气真挚地说:「我要你以后看到我这伤疤,就会记得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我要你永远记得这伤疤是我爱你的证明。再说,婚姻本来就是场赌注,既然要赌就赌大一点!包何况,这场赌注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赢家,因为我就是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他不给程琬萱任何思考的机会,接著说:「你知道我从来就不赞成你将那些与你无关的意外全归咎到自己身上,就算你真的会带衰给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好了,但却不会带衰给自己,那么你嫁给我就是我的妻子了,夫妻本来就是一体的,所以只有结婚才是破除你带衰宿命的唯一方法!」
前面他的那番告白,就已经让程琬萱感动不已了,后面这番似是而非的理论,竟真的对她产生了莫大的鼓舞作用。
这一刻,她真的相信那宛若背后灵似地一直跟随著她的「扫把星宿命」,真的有破解粉碎的一天。
她满心感动地含泪望著江牧聪,那双盈满了温柔与深情的黑眸,给了她无比的勇气与信心。
「要赌是吗?那我……我就和你拼啦!」程琬萱终于破涕为笑,欣然答应了江牧聪的求婚。
「太好了!」
听见她的应允,江牧聪顿时有股想要欢呼的冲动,他情不自禁地将她搂进怀里,与她深情拥吻。
一旁的护士见状大受感动,正想偷偷离开现场让他们这对甜蜜的恋人单独相处时,值班的医生刚好走了进来,看见这情景不禁吓了一跳。
「嘘……」护士赶紧拉住医生的衣袖,促狭地轻声说道:「我看他的伤拖个一时半刻也不会有什么大碍,还是晚点再帮他治疗吧!嘻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