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求证自己倾向,离开家之后卫擎歌来到纽约最有名的男男酒吧,纽约夜未眠并不是指整个区域,但是这里铁定是夜猫一族的故乡。
一进酒吧,他就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超高伏特的眼光,那些视线大咧咧的表示著爱慕之意,却叫他大感吃不消。
让女人崇拜爱慕是一种光荣,让男人目不转楮盯著又是另一回事,足以让他全身冒起鸡皮疙瘩。
在他坐定,一个看起来雄壮有力的男人向他靠了过来,语气温柔的询问:「生面孔喔,头一回来这里吧?」
「你怎么知道我头一回来?」他没有转头,径自向酒保点了酒。
男人笑说:「因为我天天来。」
「天天来?」他纳闷的想,男人和男人禁得起天天来上一回吗?
实在不能够怪他这么想,因为男人和男人毕竟违反天地运行法则,所以他无法想象那种作法到底是怎样一种激烈状况?
不过可以证明一件事,他对男人绝对没那种嗜好,因为当男人伸过手来踫他时,他觉得恶心想吐,看到男人和男人接吻更让他有股想冲出去的冲动。
男人阻止了他,笑说:「别这么急著走,来了就好好的找个伴,像你这种明星脸我最喜欢了。」
「明星脸?」他装佯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像‘风暴’的卫擎歌吗?」
「会吗?我不知道谁是卫擎歌。」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来这里都会告知彼此真实姓名吗?」卫擎歌淡然反问。
他超不喜欢被人纠缠,更不喜欢男人盯著他的那种馋相,但既来之则安之,他打算把它当作是演戏的历练,也许哪天有人找他演出那种戏码,他便可以驾轻就熟的参与演出。
不过他挺怀疑自己有没有敬业到那种地步就是了,光看男人和男人接吻就让他反胃到极点,自己上场恐怕会变成恶梦。
男人继续讨好的笑道:「我可不介意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琼斯‧安得烈,美国人。」
没有客套话,卫擎歌只是但笑不语的喝著自己的酒。
「真的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名字不重要。」
「那我就自己替你唤个名喽?」琼斯自作主张的问。
「请随意。」
「夜星。」
好个……恶心的名字,接下来琼斯不会想说,他是夜空中那最耀眼的星斗吧?
正想著,就听到琼斯开口解说:「你真是今夜最耀眼的星斗,没有人可以和你相比拟。」
「对不起,我上个洗手间。」真的快要吐了,为了不吐得人一身,卫擎歌飞快起身走开。
趁著他离开的短暂时刻,琼斯在他的杯子边缘抹了药。
许久后卫擎歌去了又回,已经待不下去的他决定尽快离开这种和他不搭轧的地方。
「对不起,我得离开了。」
「这么急?真的不肯多让我认识你一下吗?」琼斯一脸幽怨。
「抱歉,我只是来喝酒,并没有特别嗜好。」
「那真遗憾。」琼斯举杯邀他,「那么就此说再见了,很高兴认识你。」
见他举杯,卫擎歌也不得不拿起原先的杯子与他的酒杯在空中交会。
「希望很快再见。」
卫擎歌但笑不语,心底却想著,来这已经是个极大的错误,他当然不想再见到这里的一草一木,至于这恶心男人,那就更别说了。
沾了口酒,飞快的转身离开,但是来不及走出大门,头就昏眩了起来。
他感觉大事不妙,转头指著琼斯问:「你做了什么?」
却只见琼斯笑得张狂的走向他,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
因为工作是二十四小时的,所以范亚一路跟踪卫擎歌到了男男酒吧外,但是她没敢进去,是怕自己是女生的事实被揭穿。
只不过她没想到才进去不久的卫擎歌竟然会被人架出酒吧,而且显然已经不省人事,这种事情通常较常发生在女人身上,被算计的女人总是被男人下了迷药或者药,男人算计男人她还是头一回看见。
「对不起,我朋友怎么了吗?」她下车挡住了高个子琼斯的去路,似笑非笑的询问著。
「你朋友?」琼斯心底一惊,却也对眼前长得粉嫩的男生感兴趣,「你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的嗜好?」
「恐怕你是误会了,我不是,我朋友更不是。」
「你说他是你朋友,总该知道他的名字吧?」
「名。」总不能够把卫擎歌的真实名字给扯出来,这样的绯闻并不适合冠在他身上,会让他身败名裂的。
「名?」琼斯更感兴趣的问他,「你呢?」
「字。」
「字?」琼斯纳闷的问:「你们的名字还真奇怪,不过无所谓啦,你朋友喝醉了,你陪我一起送他回家吧!」
「不用了,我自己带他回去就成了。」
哪有让煮熟的鸭子飞了的道理,琼斯紧抓著卫擎歌不放,毫不将范亚放在眼中的说:「你以为你随便说说他是你的朋友我就信了吗?」
「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他我是铁定要带走的。」面对高壮的琼斯,范亚丝毫不害怕,反而显得神色自若,仿佛一切胜券在握。
「你这臭小子,我不想和你耗,给我滚开!」琼斯终于按捺不住的口出恶言。
「如果我不滚呢?」
「那你就等著我收拾你。」
范亚一脸好笑的问:「你想要怎样收拾我呢?」
想到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然也敢瞧不起他,琼斯脸部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可架著昏睡的卫擎歌让他手脚无法伸展,所以不得不先将他放下。
「喔,还真要收拾我呢!」见他卷起衣袖,范亚继续逞著口舌之勇。
不过她逞的也并非只是口舌之勇,在琼斯挥拳上前时,她轻易的闪开了他的正面攻击,不仅如此,还还了他一记后踢。
为了让她外公承认她的能力,所以她练就了一身功夫,如今对付个小流氓自然是轻松自在。
而没料到自己会踫上练家子的琼斯,吃了亏却还不肯轻易认输,「别太得意,刚刚我只是一时失察,不过那样的巧合不会再出现了。」
「话太多的人通常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而且超浪费时间。
范亚的一席话激怒了琼斯,一记又猛又急的拳头再度向她挥打过来。
不过,在空中就被她给拦阻,一记简单擒拿手,加上后脚拐,琼斯被她给轻松制伏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范亚扬言警告,「别乱动,要不然我不小心扭断你的手脚,你可别怪我。」
看起来明明文弱得像个女人,但是动起手来却虎虎生风,直到这会儿,琼斯才明了对方会赢并不是巧合与好运,而是他有眼不识泰山。
「小兄弟,我知道我错了,他就交给你吧,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问你一句话,你让他吃了什么药?」
「没什么……没什么……」说谎的下场就是手腕传出喀啦骨折的声响,在那声响之后,琼斯痛得哭爹喊娘。
「你是要老实点,还是想要你的脚也和你的手腕一样的下场呢?」她不会对敌人心软,因为环境不允许她那么善良,对敌人心软就是把自己推向死神那方。
不过,这人和她并没有生死不共戴天的仇恨,她下手就没那么重,但若不是此事不宜上报,她不会放过这种社会人渣的。
单手制伏他,一手扯下他的领带,将他带往他那辆看起来很风骚的跑车,而后将他绑在车窗上。
「小兄弟,我真的知道错了,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我不能够留在这里的……」
「今晚夜色不错,你就在这儿赏赏月等人来救你吧!」
解决了麻烦,她大步走向另一个麻烦。
男人被男人算计了,这其实是挺好的头条新闻,如果卖给那些八卦记者,肯定可以卖得一个很好的价钱。
费力的架起卫擎歌,范亚埋怨的对著昏睡的他骂,「我干么要为你这种家伙大打出手呢?真是浪费我的美容觉以及力气,不过你别想就这么算了,这笔帐先让你欠著,原则上我该得的报酬有一天会找你算清楚的。」
月色很亮,但是声音尽是怪异吵杂,一个在鬼哭神嚎,一个怨声载道。
???
以为从饿狼手中救下卫擎歌就算是一切天下太平了,哪知道才到家,他就有些苏醒,而且神智不清的宽衣解带了起来。
「喂,你给我住手!」范亚扯住他,阻止他继续扯下长裤。
但神智不清的人似乎有一股正常人难以抗衡的蛮力,她没能阻止他,反而被他给牢牢困住在怀里。
「喂,你清醒一点好不好……」要一个被下了蒙汗药而神智不清的男人脑筋清楚一点,看来她自己也正常不到哪去了。
不过为了维护贞操,她不能不全力阻挡。
「好热……」
「你放开我,我替你找人来帮你……」
但她仍挣脱不开他的箝制,更且还被夺去一记亲吻,这是她的初吻。从来没想过被男人这样踫自己,而她万分清楚他之所以亲她,是因为他神智不清醒,绝对不是出于本意。
不过这感官神经所带来的刺激与激荡她仍无法免疫。
亲吻原来可以这么美好、这么激烈,仿佛世界只有他两人,他是她身体中的一部份,她则进了他的灵魂。
他手脚之快让她为之咋舌,在他吻她的同时,她的衣物也被同时解除,不过解除衣物简单,要解决缠绕在她胸部上头的那条白布巾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她听见他闷哼了一声,但是他的嘴并没有放过她的红唇,而他的手在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困境时转移了阵地,在她被吻得昏头转向当头,他的手滑到她腹部拉下了拉链,趁隙占据了她不为人所见过的神秘地带。
「啊……不可以……」她错愕得瞠大了眼珠子,为他这般无礼举动感到愤怒,却又不得不佩服他手脚之快,难怪女人都会轻易被他降伏。
不过这会儿可不是佩服的时候,她再不阻止就真的贞操不保了。
下意识的夹住了他的手,她无力的命令著,「不要踫我……」
事实上他的脑袋瓜根本不清楚到无法理解她所说的话,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防止她逃逸,一只手大胆放肆的攻城掠地,她的抗议全数被他狂妄自大的吻给淹没,直至变成了自然的呢喃。
「你也要的对不对?」他挑起她体内的欲望,由她的潮湿得知她的渴望。
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的啊,男女之事有的知识也不过就是来自,但这样被亲密的踫触私密地带还是头一回,她一点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要……」因为她听说那会很痛很痛。
「我要你。」他一把扯下她的长裤,把她的臀压向自己的下半身,让他火热得几乎要爆裂开的阳刚得到一丝丝的抚慰。
但这样是不够的,他非常渴望要拥有她,让她包围自己。
药效在他体内作祟,支配了他的理智,混乱他的思绪,惟一只能感受到身体的需求,他没法太温柔,是因为他根本不是清醒的。
除去了她下半身那最后的阻碍,他强硬的冲过那道处女的屏障,他的动作给了她非常痛的第一次。
靶觉庞然大物进入体内,狂烈而放肆的冲刺著,泪水难以遏制的迸出她的眼眶,在他强烈活动中推拒他,她声嘶力竭的抗议著,「好痛……我不要了……你快点离开我……求求你……」
她想不通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这种运动?明明就是痛得要命,她肯定一次就够了。
但他仿佛要得不够多,她越是抗拒,他活动得越是激烈,毫无温柔可言。
「我不要了……」那些享受的表情肯定都是骗人的,这回她可真是吃亏吃大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是怪怪的感觉突然来了,在他似乎打算抽离的时候,她竟然升起了一股不舍来,而那撕裂的痛楚也渐渐的不那么剧烈,取而代之的是渴望。
不过他并不是真的离开,而是坐起身子并抱起她坐在他的身上,因为这个举动,她切切实实看到了他进入自己的实况,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她突然佩服起女人如此的有容乃大。
在渐渐的感动中,她有了新的体认,痛不再是惟一的感受,似乎还多了许多绮丽浪漫的因子,每当他想要抽身而退,她总会下意识的吸附著他不让他轻易脱逃,就像是磁铁的两极性,是相吸而非相斥的。
终于她知道,为什么人们总喜欢用身体来表达对对方的爱,虽然她不认为他们之间有爱情,但是,可以相信的是,若是她真的讨厌他,就绝对不会有所感觉,更不会得到任何高潮的。
「够了……够了……我真的受不了了。」翻雪覆雨了一回又一回,她担心自己的腰会断成两截。
大概是他也要够了,又或者是药效已过,总之,她终于得以休息。
???
一早,卫擎歌在头痛中睁开眼楮,全身恍若虚脱了那般,也只能睁开眼楮而已,身体仍瘫挂在床上不肯动一下。
不过,当他的视线接触到墙角落那具时,下巴差点就打他的脸上垮掉下来。
「范亚——」他以超高分贝叫喊著。
听闻那声犹如被杀的鸡临死前的嘶鸣,范亚旱就有了心理准备。
不急不徐的移动脚步……其实也并不是她故意不急不徐,而是想要过度活动也很困难,她已经很努力让自己不要走路外八,免得被瞧出了不对劲之处。
一早醒过来,她就快马加鞭的跑去敲情趣用品店的门,找了许多家才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有人回应,跟著花了一大笔钱跟人家买了具放在卫擎歌的房间里,这么费事,只为了要让他释疑。
终于抵达卫擎歌的房间,看到他的表情,她可以猜想到,从刚刚就没有改变过,他始终瞪著那具假人不放。
「有事快说,我在准备早点。」
「那个是什么鬼东西?」
「鬼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不是鬼那里的东西。」
瞪著的铜铃眼转移了阵地,著火般的瞪著她,「你自以为自己很幽默吗?」
「我从不自以为是。」
「是吗?」卫擎歌压根不信她的说词,在他眼中,她是那种喜欢自作聪明的臭小子,那个娃娃便是,「那个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因为你需要,就在这里了。」
「我需要?」
「没错。」她点头如捣蒜。
「我为什么需要?」
她好笑的反问:「难不成你把昨晚的事情都忘记了?忘记也无所谓,但至少你还记得自己去过哪里,又遇上了哪些人吧?」
记忆回溯到昨夜,他不满自己被占据了床,又不满范亚不肯帮忙纾解,更加不满自己对范亚变态的渴望,所以驱车去兜了风,然后找到了一家男男酒吧……
记忆倏地停顿半晌,他把视线调向范亚,错愕的问:「不会吧?」
「显然你已经想起了那件足以毁了你演艺事业的丑事。」
的确,那是绝对传扬不得的,要是他那些迷姐迷妹知道他去了男男酒吧,又可能是个Gay,那么那些迷们绝对会弃他而去的。
但是在卫擎歌的想法中,可没想到那个,他最无法接受的一点,其实是他被男人算计这一环。
他竟然会被男人算计?!若是被他那些死党知道,不知道要怎么笑话他一番,光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但当他的视线再度瞥见墙角那具娃娃,他终于明白范亚之所以说他需要的原因了,但是了解真相之后,他的心情再度一落千丈。
和一个做那档子事,这也不会是好听的话题。
「是你救了我?」
「没错,还害我和金毛王拳手相向,这酬劳另计。」
钱是她的需要,他不满的却是,「你为什么不找个真正的女人来帮我?要不找女人就任我自生自灭算了,为什么要找那种鬼东西来?你是不是存心整我?」
他的不满随著问题的询问不停的宣泄成洪,简直有想要淹没她的趋势。
但,怪了,这关她啥事?她吃亏吃得够彻底了,总不能连钱都不要赚了吧?
「如果我真找了女人来,今天的头条新闻肯定就是卫情圣你的丑闻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而且我不觉得靠那假人有啥不好?总好过随便找女人上床惹来一身怪病好吧?」
「为我好?」
范亚嘲讽地笑说:「难不成你真的想让那个男人戳你?」
「闭上你的嘴,小心我缝了它。」卫擎歌气得想宰了她。
「好,我不说,不过你最好快点起床梳洗好吃早餐,再慢吞吞真要赶不上飞机了。」她知道光这一夜他的刺激也够多了,不宜再增量,那铁定会影响工作,影响工作她就没钱可赚。
但是,在她转身走至房门前,却不可思议的听到他说谢谢。
「你刚刚说了什么?」她转头,诧异的问。
虽然对著她的脸很难说得自在,但是他还是说:「谢谢你救了我。」
他不能不承认,范亚确实是救了他,而对范亚而言,这个谢字,让她心甘情愿吃了大亏。
「什么都不必再说了,快点出来吃早点吧!」她笑著转身,仍然努力的让自己走路不要外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