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醉鬼没有防心是件很糟糕的事情,因为出其不意的随性行事总会带来最震撼的后果,当倪璎歇的唇才贴上他没有几秒钟,凌睿晨立刻从错愕中清醒,猛力将她的头移开,企图挽救他免遭她的毒手。「倪樱歇!我不是你今晚的玩物。」
「谁说你是我的玩物?」倪璎歇嘟起嘴巴,四肢像无尾熊抱住他这棵尤佳利树,既然吻不到他别过去的脸,她干脆酒兴一发地轻咬著他的喉咙再磨蹭两下。「我在报恩耶!你合作点行不行?」
「报恩?见鬼的,你哪时候欠我的情?」凌睿晨高咒两声,连连跳了好几下都甩不开死占在他身上的包袱。「该死!别咬我的喉咙。」又不是吸血鬼,干什么巴著他的喉咙不放?害他……愈来愈「敏感」了。
「你帮我赶走了那个混帐家伙,免去失身的麻烦,我无以回报,当然‘以身相许’啦!」倪璎歇随意地扯了一个借口,实则是他的味道真的太吸引她了,酒精在她体内蒸发过每一处狐族繁锐的感官细胞,她的感官比平时还强三倍不止。
「我不需要。」铁定的回口,凌睿晨闪避著她的乱啃攻势,要命!倪璎歇喝酒后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不仅外表变了,连个性也变得乱七八糟,这就是她的个性?
「让我啃嘛!」倪璎歇见他这么不合作,直接往他的肩头啃去。「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是孤族的不二法则,你帮了我,所以我也要帮你,你不是对女人没兴趣吗?这样太可怜了,让我帮帮你。」最主要还是她受不了他是个同情恋的事实,想到那个今晚和他调笑的臭男人,她就咽不下去这口气,难道女人的美丽就进不了他的眼?
他简直遇上一只疯狐狸了,凌睿晨脚步不稳地后退,两个人虽然抱在一起,反倒像格斗,「我才不管你那什么狐族的规定,放开我!」‘以身相许’这种词还太文雅了,她根本就在对他进行性侵害。
倪璎歇突然停下了动作,一对如猫般的醉眸直瞅著他,盈盈流转却有半点清醒般的明亮,黑白分明的水瞳既妖媚又带著清澈的光芒,犹如湖边倒映的景色,温柔宁静却牵扯出楚楚动人的神韵。「你不喜欢我?」
「我没喜欢过你,同样的你也没喜欢过我」。凌睿展很讶异于他现在的语气还能保持冷静,她弄得自己心跳完全不听使唤,她不停地上下喘息著,她——怪死了,为什么他在她眼里看到委屈?委屈的人是他耶!
「你不能试吗?」倪璎歇的眼里蒙上了一层受伤的阴影,她是真心问他的,看到他对自己倒足胃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举止,她突然间觉得自己酒醒了,然后又是面对残忍现实的时刻。他就不能好心点,在她想表白自己感情的时候给她一点温柔?即使是在戏里的那种对女主角的伪装情意也好。
「这大离谱了。」凌睿晨只能想她是在发酒疯,但他无法移开自己的观线,直视著她蕴藏丰富情感的眼眸。他在她身上看到了所有不可能融在一起的综合体,是纯真的女孩、渴爱的少女,成熟的女人,娇艳的荡妇,行为开放却带著轻微的羞涩和轻愁,矛盾却又综合所有女人味的个体,令人想好好地拥有她,不忍拒绝她的要求,让她垂下的长耳不再令人觉得悲伤……
完了,他自已也快疯了,他摇了摇头,无法相信他居然被她弄得心烦意乱,一定是她像小动物般的神情干扰了他。倪璎歇微微地抿嘴苦笑,「可是我喜欢你,从第一眼看上你开始。」
第二次,她的脆弱又揪动了他的心,凌睿晨不喜欢看见她脸上令他心惊的笑容。「你说第一眼?我可记得那不是一次美好的回忆。」初次见到她时她宛如女王般斜倚在椅背上,然后那个已经被他揍得扁扁的登徒子正在舌忝她的脚指头,场面说有多颓靡就有多颓靡,她在他骂她是狐狸精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他?
「才不是。」倪璎歇将朱唇翘得老高,「为了接近你,我才进这个圈子的,连钟秉钧都不晓得。」她缓缓地垂下眼睑,咬了一下唇,「可是我怎么知道你是个同志,太可恶了,就因为我是个女人,所以没有让你喜欢上我的办法?」
凌睿晨简直整个人完全呆愣掉了,或许呆愣还不足以形容他今晚所经历的「惊吓」,先是发觉倪璎歇是只狐仙,加上她露骨的告白,还有她是为了接近他才进入这个圈子,这是什么样的暗恋法啊?「为什么你不能喜欢女人?」倪璎歇像喃喃自问地低吟道,身子不自觉地感觉寒意而向他靠去,她酒疯发完了身体就觉得疲累,只想找个温暖的东西靠一靠。
「因为男人的思想比女人简单,也来得容易沟通。」他讨厌女人的起因早到从幼稚园时期开始,他是个的漂亮的内向的小男孩,所以常被同龄的女生欺压,年纪稍长后仍不减对女生的恨意,所以当他少年时期被一堆女人挖尽心思地纠缠不休后,他简直对异性避如蛇蝎,不但无法对女人产生思春的情绪,反倒只能在同性的面前放开他的情绪。
倪璎歇皱了皱眉毛,「胡扯。」同样是人,哪有武断地做二分论的道理。
凌睿晨完全忘了在他怀里的也是个女人。「正确的说,是我很怕女人。」女人心如海底针,必要时也最为阴毒,深受其害的他连踫都不敢踫,「怕女人?」怪答案,倪璎歇呵呵地笑了起来,「拜托你找点可以信服人的说法好吗?我听了都想笑了,天生喜欢男人就是喜欢男人,何必找借口掩饰。」反正众所皆知他是同志,还怕大伙儿说他不正常吗?事实证明,像她这么衣衫不整躺在他怀里,可是他居然没有半丝欲望,亏她勾引得那么辛苦,到底是谁说男人是的动物,他骨子里一点兽性也没有。是不是天性就喜欢男人?这点连凌睿晨自己也拿不准,他相信自己没办法爱女人,他捏了捏她的手臂,现在他连听到她的笑声都会害怕,天晓得她怎么样都可以乱笑一把,笑得令人胆战心惊。「不是借口,因为我没接受过,所以我不懂女人,女人的反应太过拐弯抹角,我怎么也猜不透。」
「我都跟你说明白了,你还怕我会害你?」她怎么可能去害他啊,倒是自己有可能被他害到才对,倪璎歇心里实在很想相信他的话,因为他怕女人,所以他才走入玻璃圈,她咧开嘴,「这下我找到能帮你的理由了,我可以帮你不再惧怕女人,女人其实是很好懂的动物。」
凌睿晨翻了翻白眼,「据我所知,你不是个很好的例子。」她的心思好懂?才怪!天知道她还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以男人爽快的行事作风,哪有到现在他才明白她居然在暗地里喜欢他。喜欢他耶!他简直对怀里的这个女人突来的改变不知所措。「而我也不会是个好情人,你还是死心吧!」换句话说他还是比较喜欢亲近男人,对她这种自告奋勇的女性拒而远之。
倪璎歇有趣地弯起笑容,「你怕了?所以你连尝试的勇气也没有?」她没料到他还真是胆小表,只不过就是接受了一次女人的追求嘛!说得好似一旦接受她的追求,他就会面临万劫不复的境地。她瞅著他眼里飞瞬间闪过的一抹不悦,眉间流著三分的挑逗朝他抛一个媚眼,「怎么?不服气?」
凌睿晨抿嘴冷笑,「你故意激我?」看惯女人使用的伎俩,他鲜少被挑动情绪,但见她一睑诡诈的笑意,不知怎地,他心里居然有和她玩玩的思想,她是个善变的女人,上一刻可以是豪爽的傻大妹,发酒疯时是蠢得可爱的笨狐仙,也可是昨夜笑得让他心神慌乱的奇女子,然现在她又摇身一变,成了在引诱中冷静设计他掉人陷阱的狐狸精,一个女人怎会有如此多的面目?还有,她当真醉了吗?
「我又不求你一定要喜欢上我,当个挑战罢了。」倪璎歇狐媚地耸肩,眼角带笑地缓慢将藕臂勾上他的肩,「试验第一步,给我一个吻。」
「我给过了。」他不明白,之前的吻还不算吗?
「那哪叫吻?」倪璎歇吃笑出声,若有所思地望著凌睿晨,「还是你以为吻都是这样子?光是两唇相接?你不会真的没和女人接吻过吧?法国式的那种。」
法式深吻?不行,凌睿晨眼神凝重,怎么也不会让倪璎歇明白他真的没和女人有过深吻,在戏里他或许吻过许多女明星,但那也仅是唇踫唇的表面作戏,由镜头带过而已,他又不压其烦地将她不断往自己身上缠的两只魔裳拔下来。「我没办法,对女人我只能想做‘姊妹’的关系,这个提议太离谱了。」
「那就把我当成妹妹咩!凌姊姊。」她不屈不挠地把手臂拉紧,借由他的颈子使力让自己的身体往上攀升,直到双唇仅几公分,她笑得更加邪恶了,淡淡地将她的吐息拂过他脸上。「妹妹请姊姊给一个吻,如何?」不待他回答,她便把唇贴到他嘴上了。
又……凌睿晨这次可无法挣脱她的香吻,她之前知道他会将脸转开,所以将他的脸硬硬生生地捧住了。「倪——」
倪璎歇细细地啃过他的下唇,忙碌地又吮又咬,巧妙地运用她从所有媒体上学到的吻技哄骗他配合。
凌睿晨无法压抑那股由唇而起,冲刷至背脊末端的狂热反应,他不自觉地发愣,难以相信这女人——怎能吻得如此勾引人?连他也……,她感受到他身躯的僵硬,喉头发出嘻嘻的笑声,小舌努力地撬开他的薄唇。「放轻松、放轻松,我又没咬你……」哈哈哈,好好笑的反应。
没咬他?凌睿晨隐臧在最深层那股被挑起的燥热逐渐冒上他的身躯,她唇上的勾引已不止是单纯的接触,燃动他的唇,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心异样地发痒,体热渐升,然后……她的舌总算侵入他的口中,一抹炫目的光彩同时擒获住他所有的感官,逼得他不得不捏紧了拳头,抑下那股他明白却却不熟悉的情热。
「配合点嘛!凌姊姊……」倪璎歇轻喘地在他唇边低喃,实在无法相信会有男人对吻青涩至此,可他的青涩却深深地欣动她的心,又似挑著莫名的喜悦,这会儿她倒觉得主动勾引的人不是她,而是他……她愈加深吻住他,就愈被他强烈的气息所吸引,如玉手般的纤指不自觉地抓乱了他的头发,只因为他已开始……懂得配合。
凌睿晨有过瞬间的闪神,直到回过神来才明白自己反应著她的热吻。吻?!他急急煞下奔腾的冲动,用尽气将她推开,难以置信地跳了起来,瞪著仍沉醉在吻中的倪璎歇,他——真——的回应了她的吻?!
「我好像夺走了你的初吻。」倪璎歇陶然地闭上眼眸,恍若享受著他浓郁气味的余韵,无视于他惊愕的表情,意犹未尽地勾起晶晶亮亮的猫瞳,一闪一闪地瞅著他被吻红的唇。「再追加一个好不好?」
凌睿晨气息难平地眯细了眼,「你很擅长引诱男人?」瞧她老道的模样,由延伸的怒意也不知不觉往上窜延,她都是这么勾引男人的吗?连他也不放过?
「凌姊姊,人家已经不当你是男人了,怎么算引诱‘男人’?」倪璎歇很刻意地强调「男人」两字,她懒懒地支起肘,坐在地上笑睨他、「第一个法国式热吻的感觉不赖吧?由你的反应我相信你很喜欢。」
凌睿晨微微动了动嘴角,像是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咒骂,「倪璎歇,你不愧是只狐狸精,坏得令人咬牙切齿的坏女人。」
「呀呵呵呵……凌姊姊,你说错了,人家不是‘狐狸精’,是只‘狐仙’。」为表真实,她还故意在凌睿晨面前摆了摆她白色的尾巴,至于坏女人嘛……她娇笑出声,神情中多了一份噬人的娇气,她自己一点也不否认在骨子底,她真的是个坏女人。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钟秉钧下巴几乎掉到胸前,直到上了回台湾的班机还合不起来,都几天的时间了,天晓得他究竟吃了多少蚊子进去,反正他也没有数。
听著空姐亲切地告知目前台北的气温与天气状况,凌睿晨戴上了他帅气的太阳眼镜,在座位上伸了伸懒腰,「钟秉钧,把嘴巴合上吧,气压很稳定。」一个大男人掉著下巴能看吗?好似下巴脱臼了。
「鬼才管气压的问题,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倪璎歇为什么成天凌姊姊长、凌姊姊短的叫你?」没事才怪,倪璎歇和凌睿晨向来八字犯冲,几天以来两个人不仅不吵,入戏的情况也好得令人吃惊。姑且先压下惊奇,钟秉钧乘机快手快脚地将两个人之前拍不好的戏全部解决,然后等到戏一杀青,才想到他下巴连连掉了好几天的问题。
「她和我拜把成姊妹,这个答案你满意吗?」凌睿晨隐藏住那天晚上自己真的差点被她勾引成功的事,待她离开后他才发觉自己居然得冲冷水澡才能压下那抹燥热,他觉得自己没面子到极点了,硬生生地被倪璎歇夺走他和女性的初吻。
而后倪璎歇又想尽办法赶走了杰利,成天占在他后头当跟屁虫,口里直嚷著要把他的同志倾向转为异性恋,她正是来拯救他的天使……以他之见,称为「恶魔」还差不多。所以戏一杀青,他就逃了,再让她纠缠不休地要把他拉去杭州逛西湖,只怕他某天早上一起床会发觉自己被她啃得连骨头都不剩。钟秉钧抿起嘴,总算把他的下巴合起来了,「这算什么魔鬼答案?」
「当我发现倪妹妹是酒鬼后,她就每晚来找我把酒言欢。」凌睿晨很婉转地将他已经得知倪璎歇秘密的事情向钟秉钧吐露。
「什——什么?!」果然他的话引起钟秉钧巨大的弹跳,头颅狠狠地吻上座位上方的行李厢,他含泪地捧著头,一双炯目瞪得比铜铃还大,「她找你喝酒?!」不可能的,倪璎歇绝不能在外人的面前喝酒,难道凌睿晨已经……
「你知道?!」
凌睿晨微微地领首,「倒是你怎么不通知我你有个酒狐的‘义妹’?」,亏他还有能力接受这种事情,若以卫道人士的看法,倪璎歇早就被抓作研究了。
「这种事我能讲吗?」倪璎歇是孤仙的事实,一直以来是家族中的秘密,讲了只怕会遭报应,这是他们家族很早以前和倪璎歇的祖先达成的协议。钟秉钧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倪璎歇……怎么会让你知道她的身分?」
凌睿晨大概地把当晚的情形说了一遍,但漏掉倪璎歇勾引他的那一段,句末他难耐笑意地咧开嘴角,「想不到我骂她狐狸精,还真是骂对了。」
「倪璎歇绝不是狐狸精!」护‘妹’心切的钟秉钧突然地爆出吼声,吓得来通知他们下机的空姐一脸的错愕,他望著被他吓坏的空姐,咕哝地向她道歉,神情非常尴尬。
「没关系,两位先生,现在可以下机了。」空姐迅速地恢复镇定,绽开她迷人的笑颜,她又驳看了凌睿晨两眼,眼里闪过刹那间的光芒,美丽的脸有些许的怔然与崇拜之意。「你……是那个大明星凌睿晨对不对?」
凌睿晨不置可否地微点头,对她眼里冒出来的星星再熟悉也不过了。唉,走到哪里被认到哪里,身为艺人几近没有所谓的隐私权。
「我……我是你的影迷,可不可以请你帮我签个名?」空姐焦急地掏著笔,手中没有可用的纸类,只好将机上的呕吐袋赶紧给表情有点啼笑皆非的凌睿晨。果然是大众情人,高大英挺,真人远比萤光幕上来的帅上十倍,简直帅得过头了,他不凡的气焰与生俱来,活脱就是生为在镁光灯底下的发光体。空姐眼里就没差写上「我愿为你做牛做马」,十足的追星族模样。
凌睿晨面带讥诮地在呕吐袋上签名,但愿这空姐别拿著他签名过的袋子呕吐,否则他可会难过死了。潇洒自若地将纸袋拿给空姐后,他拎起随身的行李,朝钟秉钧使了使眼色,「还不走?你找打算在这班飞机上待下来?」
钟秉钧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也率性地把袋子抛上后背,脸色带著指责,「下次别让我听到你说璎歇是狐狸精,否则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凌睿晨嘲弄地笑了笑,脸上带抹轻佻。「钟秉钧,你对倪妹妹的关心真是凡人不可比拟。」他早就注意到钟秉钧对她不只是兄妹间的感情,但她却是一昧地装傻,总是将钟秉钧当成自家大哥般地撒娇,这算不算是种感情上的利用?
「请问……你们谈论的人是倪璎歇吗?那个女明星?」空姐的眼楮闪著感兴趣的光芒,八卦杂志上写著凌睿晨和她处得并不好,看来不是假话,他居然骂倪璎歇是狐狸精耶!
钟秉钧抿著嘴,又瞪了凌睿晨一眼,没心情回答这种八卦问题,现在的空姐都会偷听别人谈话的内容吗?偷听也就算了,还插上一脚发问。
空姐踫了一鼻子灰,只好以笑容作为掩饰,送两个贵客离机。
瞧著空姐尴尬的笑容,反倒令凌睿晨想起了还在大陆偷闲的倪璎歇。真是糟糕,他现在只要看到有人言不由衷的笑容,总会联想到她,她都快令他得了「笑容恐惧症」了,总会在笑容底下揣测对方是否真心的笑。他深深地呼了口气,闲闲无聊地问著钟秉钧,「她是怎么住到你家成为你的义妹?」
「呃?」注视著行李输送带转动的钟秉钧呆呆地应了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倪妹妹她怎么成为你的义妹?」他觉得奇怪,倪璎歇身为狐仙,应该和钟秉钧家不可能有交集,据他所知钟秉钧作风保守,和从前农业生活的家庭没有两样,」
「是我祖先和狐仙的一个交易。」
「哦?」凌睿晨淡淡地扫高眉头,「怎么说?你的祖先和狐仙交易?」
「古时候为了家宅平安,有些农家会在谷仓里供奉狐仙,你没听过吧?」钟秉钧声音降低了些,打量著凌睿晨在太阳眼镜下的眼神。「原本他们都不出现在人的面前,直到二十四年前,他们抱了一个小女婴出现在我家,请我们代为收养照顾。那个小女婴就是璎歇。」
凌睿晨对钟秉钧简单明了的说明讪笑,「就这么简单?」简直像老套的小说剧情,接下来大概是什么样的故事纲要,他都清楚了,不外乎是什么倪璎歇有什么尘缘未了,所以要在人间长大之类的。
「就这么简单。」钟秉钧咧嘴地将护照交给海关人员,「你不会开始对女人感兴趣了吧?要不然何必问倪璎歇的身世。」
「怎么可能?」凌睿晨懒懒地微笔,看著海关人员以很快的速度让钟秉钧入关,然后等到他把护照交给海关时,海关人员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会儿,即按下一个钮,叫来了两个警员。
警员一前一后地围住凌睿晨,其中一个用著酷酷的语气问道;「凌睿晨?」
「是。」凌睿晨顿觉这种情况很荒谬,他既没走私、也没被通缉,怎么这种只能在电影上演出的戏码居然出现了?
「发生什么问题吗?」钟秉钧也对这种情况很是讶异。
警员掏出证件在凌睿晨的面前稍微晃了一下,「抱歉耽误一下您的时间,请跟我们走。」
倪璎歇的手提电脑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狼嚎,她深深地叹息,睡眼惺松地打开,劈头就用文字开骂,「小狼狼,你想死啊!你不晓得午睡对女人很重要吗?下次我见到你,一定把你灌哑药。」
「有人神通广大地把我们小狐仙的魂勾走了,所以殿下想见见他。」电脑传出可怜的狼嚎声。「我是无辜的,别灌我哑药……」
「叫他回去看电视。」倪璎歇没好气地敲著键盘,凌睿晨又不是什么神秘人物,每本八卦杂志翻开来都看得到他的玉照在上头,知名度就差比国父逊一级,没能挂上学校每间教室的墙壁。「可是太晚了耶!殿下已经召见他了……」传过来的字有点迟缓,还看得到几个发抖的符号。「这次我是偷偷地把消息传给你,被殿下知道了,恐怕我有九个脑袋都不够掉。」
「什么?」倪璎歇差点把电脑敲坏,「召见他了?你们想害死我是不是?」如果凌睿晨发觉了她最需隐瞒的身分,她连接近都别想接近他了,这堆烂家伙。
「哦——小狐仙发疯了!」电脑合成现出一只狼的笑脸,「别紧张,殿下不会让他知道是我们做的手脚,但是殿下这么做,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知道,她当然知道,那只比她这只狐狸还奸诈的伪君子,倪璎歇咬了咬牙,生气地瞪著电脑萤光幕,泄漏出怒意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亲、爱、的小狼狼,如果你敢来扯人家的后腿,小狐仙我也包准你五百只跳蚤统统死光光,到时候你可要「节哀」,我则「顺便」看著你被晒成狼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