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修行人的清灵,亦非武夫的刚猛,反倒带着一股子阴柔内敛,如久不见天日的苔痕,骨子里透着一股天生的残缺与湿冷。
是宫里出来的人。
李云逸凑在他耳边,声音压得比蚊蝇还轻:
“瞧见没?宫里的内官,八成是奉了上头的旨意来探底的。这事儿啊……”
他双手摊出九根手指,在姜明眼前轻轻一晃,眼底精光四射:
“少说,也有九成了。”
姜明轻轻一点头,心中那块悬了许久的石头,总算落下了大半。
第二日,他便不再出门,只在院中慢慢收拾行装,将一应物什打点得妥妥帖帖。
果不其然,又过了三五日,一道加盖了玉玺朱印的皇榜,便贴满了长安城的街头巷尾。
先是一通洋洋洒洒的表功,赞姜亮戍边陇西,忠勇可嘉,舍身护民,德功昭彰。
字里行间文采斐然,恨不得将他夸成百年不遇的忠臣义士。